第 29 章 嫉妒(2 / 2)

升溫 咬春餅 9625 字 6個月前

嶽靳成忽然心疼,也開始自我懷疑,那些年,真正想過她想要什麼嗎?看似肥沃的土壤裡,精心培育、以心血嗬護,但為何還是走進了風雨飄搖,分崩離析的結局裡呢。

“你……聽話。”嶽靳成終是不忍心,走到她麵前,克製著自己,想要伸去摸她頭的手,“聽話,好好吃飯。”

午宴賓客眾多,應酬往來,耗時不少。

嶽靳成不放心,中途給付佳希發了兩次短信:

“飯吃了嗎?”

“睡了嗎?”

“身體不舒服?”

她都沒有回複。

嶽靳成哪裡還放的下心,匆匆抽身,徑直去客房區。

付佳希不在房間。

嶽靳成於門口徘徊,忍不住給她打電話。

一遍又一遍,通了,卻不接。

第四遍時,終於。

“喂?”卻是男人的聲音,“她去洗手間了,我幫她拿著包。”

不用問,嶽靳成已然知道是誰。

沈也追到蘇州,這份心意總是可貴。沒有愛意,總有良心,付佳希做不到熟視無睹。她帶著沈也逛蘇州園林。大學畢業前,她在這座城市實習過半年,半個導遊還是夠格。

園林逛了,引經據典介紹了,李公麵吃了,鬆鼠桂魚嘗了。

在她的特種兵式帶遊下,沈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彆的。

平和、友好、充實的相處,情感的左右,都在付佳希的把握之中。

她與沈也在觀前街看人來人往,喝著1874的啤酒,彼此靜默無言。過於沉默,前路未明,這不是付佳希需要的氛圍。於是,她開始敞開話題。

“這裡好多漂亮妹妹。”

“那個戴鴨舌帽的,剛才看了你好多眼。”

“我很喜歡蘇州,美女根本看不完。”

可惜,從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人應景。

等她將話題岔到十萬八千裡遠時,沈也才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美女確實看不完,因為最好的那一個,今晚一直陪在我身邊。”

……

付佳希回酒店時,已近十點。

口腹之欲得以滿足,暫時治愈工作上的不暢快。這是付佳希數周當中,心情最釋空的時刻——但在枯坐於大堂超十小時的嶽靳成眼裡,她微醺恣意的神色,無疑成了眼中刺。

“咦,你在這兒?”付佳希語氣訝異。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了?”嶽靳成語氣壓抑。

“喔。”付佳希說,“那好巧。”

“……”

嶽靳成審辨兩秒,語氣更冷,“你喝酒了?”

“啊?啊。”付佳希說,“兩瓶啤酒,不多。”

嶽靳成幾近咬牙,“付佳希,你行,你真行,你好樣的付佳希。”

酒精後勁上了頭,思緒與反應力都慢上四五拍。

付佳希鈍鈍地點了下頭,渾渾噩噩的下意識反應,“我哪裡好樣的……啊?”

嶽靳成的神色,如慘淡的水麵,暗湧蟄伏,風雨欲來。

付佳希走前麵,他跟著。

“你怎麼還沒回去,集團不忙嗎?”付佳希走得慢,但腳步尚穩,“這次活動感覺怎麼樣?如果不是俞彥卿在,我覺得好無聊。”

嶽靳成心煩意躁,他能說怎麼樣。

這類商務活動,他已明確交待過焦睿,儘量減少。汲取行業信息,結識業內人士固然重要,但從機會成本的角度來看,嶽靳成有更重要的事可做。

但他還是來了。

“我不無聊。”他瞧著這位始作俑者,吞了苦蓮一般,“看到我兒子媽媽的充實生活,很難不讓人羨慕。”

電梯門開,付佳希沒說什麼,垂著腦袋,像一朵被風吹進的棉花糖,輕飄飄地靠著廂轎的鏡麵。

她側了側臉,看向嶽靳成。

燈影流淌,在密閉的空間裡,像朦朧的夜霧。

半晌,她開口,“那你就羨慕著吧。”

嶽靳成一愣,又氣又想笑。

到客房層,付佳希明顯有些晃了,走廊燈是另一種亮度,光線一變,更加視物不清。

踉蹌不穩時,嶽靳成一把將她架住。先是撈著胳膊,但一瞬的力道不輕,付佳希疼得皺眉。嶽靳成便順理成章的,手下移,輕輕環住了她的腰。

付佳希掙了掙,他手勁一帶,更加沒了重心。

作罷,就這麼一段距離。

“房卡。”嶽靳成問。

付佳希拍了拍自己的包。

刷卡,嶽靳成一隻手抵開厚重的雙木門,另隻手幾乎將付佳希懸空,半走半抱著進去客房。

付佳希皺眉,“嶽靳成,你磕著我了。”

他陡然鬆手,沒了倚靠點,付佳希瞬間軟攤在沙發裡。

“你怎麼這麼野蠻。”她不滿。

“我跟了你六年,沒發現?”他語氣不善。

平日是正常丈夫,宛如暴徒的一麵全留在了春宵裡。

付佳希啞了火,隱約感知到險意。

嶽靳成不依不饒,向她靠得更近,彎下腰,目光深邃、濃烈,“小男人對你溫不溫柔?”

“嗯?”付佳希卡了殼。

在嶽靳成看來,這是猶豫的信號,他胸腔的焰火重新翻滾,“在比較?在回憶?還是對和他約會依舊戀戀不舍?”

付佳希懵懂,“啊?”

她微仰著臉,白淨如月光,無主燈的套房,光亮像毛茸茸的壁爐火光,跳躍進付佳希的眼睛中,像暗閃的碎金。

嶽靳成伸出手,指腹想去觸碰她眼角。

付佳希的唇微微張開。

像絞斷最後一道防線的剪刀,偽善與妒忌宣泄而出。

嶽靳成低頭,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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