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重新(1 / 2)

升溫 咬春餅 12379 字 4個月前

這動作太過界,在辦公室裡,風流變下流。

付佳希抽回手,往他西裝領上擦乾淨,“還給你。”

嶽靳成笑她的睚眥必報。

“這些流言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

“你能怎麼處理,實事求是地講,這也不算流言。”付佳希說,“我本來就是你的前妻。”

嶽靳成不喜歡這個“前”字,他輕輕擁住她,用力在她頸間呼吸,嗓音似要嵌進她的身體裡。

“回來吧,佳希。”

付佳希像一株柔軟的藤蔓,不為所動。

嶽靳成不由抱得更緊了些,等候判決。

幾秒後,付佳希將他推開,“沒關係,你不用有心理壓力,流言入耳不入心,他們說得再難聽,我也不放心上。你也是,想開一點。”

嶽靳成臉色變了。

付佳希又補充說,“如果是我給你造成了困擾,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儘量。”

嶽靳成問:“比如?”

“流言傳播範圍廣,對你個人產生負麵影響,再或者,你需要一些商業聯誼的時候,我可以解釋。”付佳希委婉,說的商業聯誼,是指他相親、聯姻、開啟新的感情。

嶽靳成怎會聽不懂,冷嗬一聲,“包括我被你睡過的事?”

付佳希語噎,不料他能說得如此直白。

默了默,她輕聲,“如果你不介意涉及私密,也行。”

好一句“也行”。

嶽靳成鬆開懷抱,把她推開,徑直走去辦公桌後。

沉默寡言的背影,像受了內傷。

不出兩天,流言就消停了。

一切恢複如常,再沒有誰提過這些事。

隻劉勻,在工作的時候,會突然感慨一句,“你啊你啊,我現在都不敢讓你加班了。”

付佳希笑了笑,“劉組,我是自願加班的。”

“違心的話也好意思說。”劉勻歎了口氣,“算了算了,該怎樣就怎樣吧。”

自這一次之後,嶽靳成有很長時間沒有理她。

準確來說,是互相沒有搭理。

劉勻明顯不在下班時間找她聊工作了,付佳希晚上落得清閒,看看盤麵,陪陪兒子,日子過得跟最近的行情一樣平淡無起伏。

“媽咪,爸爸好久沒來看你了。”嶽嘉一邊拚樂高邊說。

“他不用來找媽媽,他來看寶貝你就好了。”付佳希幫兒子翻新一頁圖紙,“以前都是這樣的呀。”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爸爸媽媽現在和以前不一樣的。”嶽嘉一拚好機翼,碎碎念道。

“哪裡不一樣?”付佳希沒覺得。

“以前,隻有爸爸每次來,除了見我,更想見你。現在,爸爸每次來的時候,不止是他,媽媽你也是開心的。”嶽嘉一說。

稚嫩的童聲在安靜的夜裡,像落盤的珠子,清脆,發人深省。

付佳希愣了愣

,半晌沒緩過神。

嶽靳成從香港回來,是三天後。

焦睿隨行,出了機場後,說,“嶽總,岩叔打過兩次電話,特意囑咐您回那邊用晚餐。”

岩叔是嶽璞佪在位時的秘書,如今仍然跟在他身邊,雖不再涉及具體集團事務,但明裡暗裡,仍受嶽璞佪的授意,處理關於他的所有事項。

嶽靳成嗯了聲,沒過多表情。

焦睿說,“老爺子知道佳希在集團上班。”

“他一直都知道。”嶽靳成捏著眉心,閉眼休憩。

“這次是有人往他跟前遞話,把事往大了說。”

嶽靳成神色肅穆,不著一詞。

嶽璞佪生了大氣,摔杯子,敲桌子,發了大火。

“她違背離婚時簽訂的協議,在集團範圍內造成這麼不好的影響,她不該做出解釋嗎?”

嶽靳成往沙發上一坐,翹著腿,下巴微微揚高,“她需要作何解?爸,您明示。”

“離開柏豐。”

“任何人都可以走,她不能走,除非是她自己的意願。”嶽靳成不讓分毫,“但,誰敢明裡暗裡對她動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話重了,也沒打算避諱。

嶽璞佪心有不悅,但也沒再往付佳希身上樹槍把子,而是轉了話題,“你關伯伯前幾日還問起我,這事在長輩麵前都傳得有聲有色,葉溱豈不是更有想法。”

嶽靳成反問,“她有沒有想法,跟我又何關?”

“你。”嶽璞佪語氣厚嚴了些,“她心裡有你,你不是不知道。”

嶽靳成笑了下,“我還真不知道。”

“關嶽兩家,本就是最合適的聯姻對象,強強聯手,才能走得更遠。”嶽璞佪加重音量,鄭重提醒。

嶽靳成從沙發站起身,解開西裝單粒扣,氣勢如風起,“柏豐能走多遠,能走多久,取決於我,成事在所有柏豐員工。您一句話,抹殺的是集團上下,成千上萬所有同盟的努力。爸,你我父子之間,談心聊天可以隨意,我懂您,體諒您。但在外人跟前,還請三思後行。”

嶽璞佪氣得手捂胸口,粗氣喘儘,“你、你……”

“對,我說這麼多,就一個意思,隻要彆拿付佳希說事,咱們這個家,就還能是個家。”嶽靳成冷聲如刃,“我已經沒有家了,受不得刺激。也勞煩父親廣而告之,尤其多勸慰我那位二弟,為家業攢功德,為公司效力,才是他應儘的職責。而不是盯著我的人,做些上不得台麵的事。”

嶽靳成撂下臉,敞開書房大門。

光線湧進來的那一瞬,他臉色如驟變的天,讓門外的一乾人不寒而栗。

嶽靳成麵朝右邊,態度與上一秒天壤之彆,溫聲道,“王醫生,麻煩您進去看看我爸,他心臟似乎不太舒服。”

嶽靳成早就知道,書房外大有人在。

家庭醫療團隊、嚴叔、管家等等。這本是嶽璞佪特意安排,以為可以樹立威信,嶽靳成無

言以對,繼而得以傳播,讓所有人知道,在嶽家,他嶽璞佪還是一家之主。

不料,嶽靳成將局麵反轉,嶽璞佪反倒是替他縫製了嫁衣。

奇怪的是,沒幾日,圈裡都知曉了此事,尤其是嶽靳成對嶽雲宗的警告。

嶽靳成的身份地位擺在這,柏豐集團執行總裁,家無二主,尊無二上,誰掌實權,一目了然。

而嶽雲宗,成了這場父子斡旋局裡的最大槍眼。

眾人對嶽靳成有多信服畏懼,就對嶽雲宗有多笑議。

嶽雲宗在酒宴上聽到自己成為談資,回到家後大發雷霆。上月才拍賣所得的琺琅花瓶被他推倒,稀裡嘩啦碎裂報廢。觸手能及的古玩擺件悉數落地,像驚雷滾滾的末世天。

萬鈺驚恐丈夫的失控,“老公,你、你怎麼了?”

嶽雲宗近乎發泄,“嶽靳成他算個什麼東西!陰溝裡爬行的玩意兒,踩著我的臉上位,他能有多道德?!”

“被爸丟到國外那幾年,他都乾的什麼事,結交黑手黨,做那麼多遊離灰色地帶的勾當,他怎麼發家的,以為沒人知道?那點爛事,說出去都丟了嶽家的臉!”

嶽雲宗怒火中燒,“這些本來是我的!就該是我的!他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她付佳希來集團上班,他以為安的什麼好心,還想著跟前妻複合?嗬,做夢。”

萬鈺小心翼翼試探,“如果大哥有這份心,佳希姐應該會同意的吧。”

嶽雲宗冷嗬,“她被嶽家磨得也差不多了,一個無娘家背景可撐腰的女人,上我們這個家來,脫層皮算輕的。”

萬鈺心有戚戚,小心試探,“那、那我呢。”

她也是沒有權利可以依靠的人。

“你?”嶽雲宗睨妻子一眼,“你能跟付佳希比?”

萬鈺心冷,心有不甘地頂撞,“我怎麼就不能比了?”

“她那人,看著柔和安靜好拿捏,其實心氣高得很,和嶽靳成是一路人。隻不過嶽靳成能屈能伸,忍辱負重。”嶽雲宗冷笑,“不說彆的,就這些姑母伯媽的,她付佳希能忍到第三年才離婚,我是真佩服。”

“不是說,她和三弟有過密的往來,被大哥發現了才……”

“我那蠢貨弟弟,也是個不成器的戀愛腦,自作多情到他這份上也是絕了種。不過也好,挑撥是非,膈應人,虧得有他鼎力相助,否則,我都要問問老天爺,他嶽靳成何德何能,憑什麼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他占儘。”

嶽雲宗目光露出殺氣,自覺過於外露,又很快收斂。

他掃了一眼萬鈺,回歸正題,“你也彆想和付佳希學,學也學不像。”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你當個美麗的廢物就行了?

萬鈺背在身後的手,握緊成拳,指甲掐得掌心青紫,偏要忍耐情緒,承受丈夫的所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