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嶽宅那邊遞來話,醫生為嶽璞佪做了體檢,身體無礙。問,是否維持現狀?
早些年,嶽靳成已步步為營,逐漸將他從權力中心剝奪遠離,設置在身邊的心腹親信,也削權遠離。
嶽璞佪油儘燈枯,再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嶽靳成沉默良久,抬起頭,看向窗外生機盎然的一派新綠,平聲說:“天氣好的時候,推他出去見見陽光吧。”
付佳希洗完澡出來,發現嶽靳成竟已睡著。
西褲脫了,隨手擱在椅子上,穿著襯衣,薄毯擱在腰間,睡得沉。
付佳希坐在床邊,細細打量他。
嶽靳成的骨相很抗老,皮膚緊致,修整乾淨,不穿西服正裝時,更顯年輕俊朗。頭發軟在前額時,像極了初見時風流公子哥的模樣。
付佳希起身,將臥室門合上,獨自在客廳安靜待了會。
夏天的晨光來得早,六點剛過,天光大亮。
“嶽靳成,起來。”
他被付佳希叫醒,腦子混沌著,“嗯?”
“起床洗漱,動作快一點。”付佳希說:“我十點半的飛機飛北京,再遲怕趕不上航班了。”
嶽靳成一臉懵,聲音沙啞,“你,你又要帶我去看日出啊?”
“誰要帶你看日出。”付佳希火急火燎地給他找衣服,“襯衫就穿白色吧,拍照比較上鏡。”
嶽靳成被丟過來的衣服蓋住半邊臉。
付佳希掐算好時間,“從這開
車去民政局半小時夠了,應該能排前麵的號。”
嶽靳成皺眉,反應過來後,渾身如被暖陽籠罩。
他心跳如雷,想確認,“你是,是要跟我……”
付佳希說:“嶽靳成,我們複婚。”
一路順暢,良辰吉日,每一個路口都遇綠燈。
付佳希在車上還在處理工作郵件,嶽靳成開車,有一種不真實的飄忽感。直到進大廳,取號,填表,一係列流程走完,手裡拿到小紅本,他才相信,這是真的。
付佳希一時感慨,“我人生裡領過兩次紅本,是不是應該發個朋友圈啊。”
嶽靳成嗯了聲,“發,你發什麼,我就發什麼。朋友圈不夠,辦婚宴,我一定給你最盛大隆重的。”
付佳希搖頭,“算啦吧,累得慌,不想折騰了。”
嶽靳成說,“辦吧,所有事情我來,你不必費心,但有一點,記得婚禮那日,親自出席一下。”
付佳希笑,“似乎也還不錯。”
嶽靳成見她一直在看小紅本,沒有多激動雀躍的神色,但整個人從容,平和,以及篤定。不是心血來潮的衝動之舉,而是思慮許久,考量周到的慎重決議。
她知道自己要什麼。
嶽靳成為自己在她的“需要”裡,深感榮幸。
“時間來不及了,快送我去機場。”
付佳希把結婚證妥帖放回包裡,抓住他的手往停車場奔。
嶽靳成看了下時間,這得加快油門了。
一路風馳電掣,卡著點到達。
付佳希解開安全帶,匆匆下車,“走了啊,回見。”
“等一下。”
“怎麼?”
付佳希回頭,嶽靳成越過中控台,吻住了她。
她以為結束了,又被嶽靳成按住後腦勺,不夠,還不夠。
倘若有天長地久。
放縱私心,多希望是此刻。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付佳希推開他。
“我又哪裡不行了?”嶽靳成笑著低聲。
“我趕不上飛機了!”
付佳希捏了捏他的臉,“乖乖的啊。”
她下車,隻拎著一隻登機箱,步履輕快,白衫黑褲,乾練氣質。
嶽靳成隔著車窗叫她,“老婆。”
付佳希愣了下,回過頭。
嶽靳成說,“我等你回家。”
付佳希眼角微微泛紅,點頭,“好。”
掐著點總算登機,付佳希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俞彥卿呼來空乘,給她一杯溫水。
“乾嗎去了?忘記航班時間了?”他皺眉。
付佳希就著水喝了一大口,笑眼向下彎,“沒忘,我隻是趕著結了個婚。”
俞彥卿:“……”
倒也不是特彆紮心。
他隻是一想到,嶽靳成一定會找機會向他炫耀,就不怎麼爽快。
手機適時震響,果然是嶽某人。
很好,半個字不多言,直接甩來一張結婚證的照片。
他那端可以看到,和俞彥卿的對話頁麵顯示“對方正在輸入”,那就代表,俞彥卿是已讀了消息。
下一秒,[對方已將消息撤回]。
嗯,結婚證的照片被撤回了。
嶽靳成:“不好意思,發錯了,打擾俞老師了[握手]”
俞彥卿:“……”
嶽靳成:“辛苦你照顧我老婆了,什麼時候回津城?我請你喝喜酒。”
嶽靳成:“不是喝喜酒,是喝茶。”
俞彥卿回:“……”
嗬,無聊幼稚的伎倆,看他到底要用到何時。
俞彥卿心說,下飛機後,要買兩箱綠茶寄去嶽靳成公司,讓他一次喝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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