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開玩笑”這個行為本身就跟他們印象中的詹正青極度不符。
嚴格來說,儕黎跟詹正青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現在的儕黎根本不會想這種問題。
Whocares?
彆說是詹正青要拿他去賣了,就算現在直接一踩油門衝進小樹林,他都相當樂意。
“雖然現在說有點晚了,但我還沒有問你願不願意,”詹正青道,“我想找你當助手的事情,我是認真的。”
“酒店的那個案子,案發時你也在現場看到了,我就直說了,這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書麵上的屍檢報告確實沒有出來,可相關信息他都知道不少,因為死在酒店裡的趙勝沒有心,他同樣聯想到了被挖心的韓樂山。
兩者之間沒有重合的疑點,似乎隻是巧合,他卻一直十分在意。
韓樂山的案子破得快,是因為凶手主動來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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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他的自首,甚至還連帶著偵破了另一係列的案件。
……不,不能用“偵破”這個詞,畢竟他們的那些調查不能說沒有,卻還是不夠,如果不是凶手來自首,說不定要追到什麼時候去,就這麼拖成懸案也不是沒有可能。
詹正青對底下這些人的辦事效率很是不滿,想來隻有一個儕黎能讓他舒心。
他想起對那個凶手的問詢。
那是個年紀不大的年輕男人,高且瘦,眼窩深邃,明明是如旭日朝陽一樣的年紀,卻莫名給人一種滄桑感,他來自首的時候像是疲憊極了,等被戴上了鐐銬之後,反倒有了終於解脫的感覺。
他的名字叫嚴向榮,是一名無父無母的孤兒。
嚴向榮牽扯到的那一係列案子,最早能追溯到六年前。
起初是一名中年男子墜樓,經過調查後卻發現他的屍體少了心臟,所以將其定性為一起凶殺案,緊接著,不斷有類似的案子出現,卻讓負責辦案的偵查人員頭疼至極,因為他們根本找不到線索。
這些案子中唯一的共同點便是這些死者都是男性,並且屍體被人取走了心臟,此外無論是年齡還是社會階層,這些死者全都沒有聯係,有的身上還有明顯的虐殺痕跡,有的則沒有,就像是有恐怖殺人魔隨機挑選對象,無差彆殺人一樣。
查尋他們生前最後的蹤跡,那都像是被誰誘哄著去了某些人跡罕至,沒有監控攝像頭的偏僻地方,再然後就是被發現屍體的時候。
嚴向榮來自首,說自己就是殺害了他們的凶手。
問起他的作案動機,竟然還是個伸張正義的故事。
他說他殺的全都是不夠資格活下去的人渣,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存在嚴重的家暴行為。
這些男人不管是否在外麵裝得人魔狗樣,回到了家就褪下一層麵具,辱罵毆打自己的妻子,將一切怨懟以及負麵情緒發泄在她們身上,而那些可憐又無辜的女人卻無計可施。
儘管他供述自己罪行的時候,說的一些細節都能對得上,警方內部還是有不少人對此存疑,他們覺得他應當存在同夥,又或者是隱瞞了一些事情。
因為嚴向榮的狀態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殺人狂,他說起那些事情的時候非常平靜,表示自己知道自己做得不對,韓樂山是他下手的最後一個,然後他就幡然醒悟,所以來自首了。
不管有沒有人信,反正詹正青是不會相信有“幡然醒悟”這麼個情節的,他去見過嚴向榮,男人一副趕緊死了一了百了的樣子,他甚至懷疑對方是在替什麼人頂罪。
可是這沒有意義,嚴向榮要是不主動自首的話,他能一直隱藏在人群裡活得好好的,也可以繼續做他那拯救可憐女子的英雄,怎麼突然就收手了?
“我會把我知道的,我覺得可以用得上的情報都分享給你,”詹正青說,“你要是有什麼想法,
可以隨時跟我說。”
“我倒是有一些思路,不過不能確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現在去找人問一問。”
詹正青開車,一路帶著儕黎來到了郊區,然後七拐八拐的鑽進了一條村子裡。
裡麵都是小路,車子開不進去,他停下車就往裡走,看著很熟悉這裡的樣子,最後來到一間老房子前。
這是一間滿是歲月痕跡的木屋,大門上的朱漆斑駁,而門的兩側則掛著很多奇怪的裝飾物,那些東西上刷著迥異的色彩,人要是盯久還會莫名有種暈眩的錯覺。
詹正青說:“你不用緊張,想到什麼也可以問。”
說完,他輕輕敲了敲門,敲門的次數跟節奏似乎也帶著某種講究。
過了一會兒,門被從裡麵打開了,一位穿著樸素的少女站在門邊,她看見詹正青時毫不意外,目光隻略微在儕黎身上一頓,便側過身,讓出一條路來。
屋子裡的氣味不太好聞,客廳裡沒有家具,隻有一座神壇,神像的臉卻被紅布蒙住,看不清模樣,祭祀台上擺著看起來不算新鮮的貢品。
一個老太婆坐在神壇前,手上編織著長長的紅繩,少女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
那老太婆岣嶁著身子,頭發花白且淩亂,手指跟枯柴一樣,臉上的皮膚則像極了乾枯的橘子皮。
明明就是普通老人的模樣,卻又似乎多了一點詭異,讓人不敢靠近。
“何婆。”詹正青麵不改色,叫了她一聲。
何婆手上的動作不停,旁邊的少女卻開口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何婆還需要問?”
“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占卜。”
“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客套話就免了,有事說事。”
何婆一直沉默著,隻有詹正青跟少女在對話。
不,或者說……是少女在替何婆說話。
而仔細一看,少女被發絲遮掩的臉側一片平坦。
她竟天生便沒有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