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儕黎接下來準備如何行動,目前首先要跟著詹正青回局裡把各種報告提交一遍。
想到溫慈會找過來,他都有點想睡局裡了,不是說所有的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嗎。
返程又花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他們回到警局的時候,發現大廳裡騷亂一片,準確來說,是有一個女人在發瘋。
並且儕黎剛一走近,便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在哪裡!!他在哪裡!!我要找儕黎……儕黎,儕黎在哪裡!!”
她一邊歇斯底裡的尖叫,一邊奮力的揮推周圍的人,拒絕旁人的靠近。
數名同事非常頭痛的站在附近,竭力勸阻,想要安撫她的情緒,卻沒有一點用處,其中一名剛巧看見儕黎的身影,頓時跟找到救星一樣跑過來。
“哎呦我真是,還好你回來了,我剛準備打電話找你呢!”
他們以前不是沒遇到過醉酒的人,那同樣是不講道理不安分的人,用手銬銬在椅子上冷靜一會兒也就好了,可這位女士是真瘋啊,他們剛才想采取強製措施的,差點沒被對方整出個同歸於儘的架勢。
力氣大得離譜,根本製不住,他們懷疑她可能磕了藥。
一個女人磕了藥後跑來警局瘋著要找儕黎?
一聽就感覺這裡頭肯定有故事。
“我不是……”儕黎剛要說話,抬頭看見那女人的臉,一下楞住了。
彆說,他還真就認識,不過對他來講也隻是一麵之緣而已。
夏夢鬆,韓樂山的前女友,之前還來找過他一次。
這才……過了幾天?夏夢鬆之前還是一副擔驚受怕小心翼翼的膽怯模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把這事一說,那同事也頓了頓,回憶了一下,跟他一樣有些不可置信。
“我對這姑娘還有點印象。”
主要是那天一下就有三個妹子來找儕黎,他當然記得其中之一。
“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我哪知道啊!”
儕黎說著,往大廳裡看了一圈,居然在一旁又看見一個熟人。
李雪雯。
同事說她是跟在夏夢鬆後頭過來的,應該是朋友關係,有心想阻止夏夢鬆卻有心無力。
她那副柔弱的樣子,又是戴著假肢的特殊人士,他們怕她一個不小心就被誤傷了,趕緊讓她躲一邊去。
可是儕黎現在遠遠地看著李雪雯,覺得她的樣子有些奇怪。
她的臉上有焦急,同樣在喊著什麼,可她的眼睛卻是那樣平靜,那裡頭沒有任何波瀾,如同風平浪靜的海麵。
她站在外圍,置身事外。
下一刻,她就像是察覺到了儕黎的視線一般,一下便將眸子抬起,與他目光相接。
緊跟著,她的眼中霎時間湧現出極為明顯的欣喜之意。
“儕警官——”
她喊道。
這下子,大廳所有人的目
光都因她的呼喊而轉移,落在了儕黎身上,包括狀似癲狂的夏夢鬆。
“儕黎!儕黎!!”
她猛地撲過來,被跟在儕黎身後的詹正青一個擒拿反扣住雙手。
“啊啊啊啊!!”
女孩子披頭散發,一邊尖叫一邊哭,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拚命掙紮:“儕黎,救我,你救救我!!”
夏夢鬆表現得實在淒慘,儕黎此時感覺整個大廳的關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都希望他能做點什麼好控製住當前的局麵。
“你先冷靜些,沒人會傷害你,夢鬆……夏夢鬆!”
他一開始還輕聲細語的去說,結果夏夢鬆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壓根聽不進去,他不得已提高了音量。
驟然響起的厲喝讓夏夢鬆總算是停頓下來,她的眼睛瞪大,怔怔地看著儕黎,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儕黎……”
她一下全身脫力地往地上倒去,昏迷了過去,直到最後還在微弱的氣音期望儕黎能拯救自己。
詹正青將她扶住,用眼神詢問儕黎,儕黎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大廳裡人太多,他們隻能先將夏夢鬆帶回辦公室,搬了張同事平時用來午休的椅子讓她躺著,等她醒來以後再詢問。
“真的不用送醫院去嗎?”
有同事小聲詢問。
他們實在是對夏夢鬆的癲狂心有餘悸,怕她醒來後又重複一次。
如果真是磕了藥身體有問題,在醫院裡也能及時打鎮靜什麼的。
“不用,”說話的人是跟著走進來的李雪雯,“她其實沒有事,就是因為做了噩夢,太害怕了。”
同事們一臉狐疑,不怎相信她說的話。
做個噩夢能變成這樣?
李雪雯笑了笑,看向儕黎:“不好意思,儕警官,又給您添麻煩了。”
“不會,”儕黎說,“你們這是……”
他不知道李雪雯什麼時候跟夏夢鬆待一塊了,還成了朋友?明明之前見麵的時候她們還是陌生人呢,女孩子這麼快就能變得這麼熟?
“啊,其實是在上次有過一麵之緣之後,碰巧在外麵又遇見了,覺得實在有緣,一來二去,便成了朋友。”
李雪雯說著,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夏夢鬆。
“我們原本是約好出來玩一陣的,她這兩天的精神狀況確實不太好,說是睡不了覺。”
“其他的,等她醒過來之後再問吧,她很依賴你,等會兒要是醒來看不見呢,可能又要變成之前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