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向榮身後的女人聽了,有些驚恐道:“警、警察?那會不會把我丈夫抓走……”
嚴向榮的眉心抽了一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說:“你清醒點。”
“難不成你希望他之後繼續打你,打完又打你的孩子。”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警車便呼嘯而至,畢竟派出所就在附近,出警非常快。
儕黎看著又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讓他直接傻在了原地。
那位年輕的警官與周圍人相比足足帥出一個境界,連下車的動作看起來都仿佛在拍什麼大片。
他看見詹正青下了車,居然不
是第一時間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而是先回頭,跟察覺到儕黎的視線一樣,眼睛無比準確地看向了他,目光直接鎖定。
儕黎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跟他對視了,很難形容他這時是什麼樣的感覺。
明明這周圍有這麼多的人,被詹正青吸引的也有很多,可他就是這麼精準地看向了自己。
這讓他覺得自己就算身處十幾萬的人海之中,對方也能一眼就將他找出來。
如今他就像是被上位捕食者鎖定的獵物,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更糟糕的是,他看見詹正青對同伴說了什麼,便朝他的方向直直地走過來了。
儕黎有點想跑。
這其實挺奇怪的。
因為不管怎麼說,在那第一個副本裡,詹正青都是他的隊友,從頭到尾都在幫他,最後還付出了生命。
他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想跑,還不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情況,詹正青是否認得自己,難道是害怕被動被觸發,又或者是怕詹正青已經戀愛腦病毒晚期,會對他有“彆的威脅”?
可能還存在詹正青那張臉的原因。
他跟顧禮安長得真是一模一樣,宛如同一個人照鏡子,沒有絲毫差彆。
雖然儕黎跟詹正青是清清白白,但他跟顧禮安卻已經關係熟稔,熟到不能再熟。
所以他看著詹正青朝自己走來,都有些分不清是不是顧禮安又要對他做那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儕黎有些艱難地忍下了自己想要逃跑的衝動。
本來他過來就是想要看看詹正青在不在警局,這會兒L跑了算什麼。
而且看見警察就跑,隻會顯得是犯了事心虛。
詹正青身高腿長,幾步走近,對他說:“你好。”
儕黎有些僵硬道:“你、你好,警察同誌。”
詹正青莫名看了他半響,說:“麻煩你配合回答幾個問題,不會耽誤多少時間。”
啊、啊??
儕黎楞了一下,聽他這個說話的語氣……難道是真不認識他嗎?
想了想,他這會兒L就是他自己,並沒有什麼副本安排的身份,脫離了那些設定,他跟詹正青自然不會產生什麼聯係。
“……是要問什麼?”他說。
原來詹正青還是為了不遠處的糾紛才來找他的。
不是吧,大哥。
那邊站著那麼多人,怎麼就要特地找站得這麼遠的他啊?
詹正青說是那邊比較混亂,看他站得比較遠,也許能將事件的全貌看得比較清楚。
對此,儕黎隻能表示自己隻是個吃瓜群眾,並且才剛來沒多久,具體發生了什麼完全不知道,詹正青這是找錯人了。
他感覺不到被動觸發,也沒有那種失智的感覺,那就說明詹正青依舊是戀愛腦病毒晚期,那腦殼裡裝的是純純的戀愛腦,不含一絲水分。
這就解釋了詹正青明明跟他說話像是陌生人,
卻又好像哪裡怪怪的。
他在心裡哆嗦了一下,沒有任何過渡跟記憶就晚期,恐怕比一見鐘情要更帶勁。
但是……但是他還是要跟第一個副本一樣,想辦法跟著詹正青走,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搞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儕黎猶豫了一下,對詹正青道:“應該是那邊那對男女產生了什麼矛盾,那個男人一直在罵人,站在那裡攔著他的人是我朋友。”
而這時那邊已經被另外一個警察控製住,男人這會兒L再發瘋,迎接的便是手銬。
他要被帶回局子裡清醒清醒,女人自然也要跟著,嚴向榮跟他們說清楚了情況,便向儕黎跑了過來。
他問道:“儕黎!你怎麼在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說完,才看到儕黎身邊還站著個詹正青,頓了一下,又道:“你跟……你跟這位警官有話講嗎?”
他剛才是看著詹正青跟另外那個警察從車裡下來的,一時不知道他為什麼找儕黎。
“難道你們認識嗎?還是說警官找你有事?”
“不,我……”
“之前不認識,現在就算認識了。”詹正青道,對儕黎伸手,“詹正青,很高興認識你。”
他的語氣平淡,倒聽不出有多高興。
儕黎被詹正青看著,那眼神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似乎真的隻是認識一下,可他眼眸深處掩蓋著的東西卻是那樣龐大駭人。
他頭皮發麻,隻能伸出手去跟詹正青握了一下。
詹正青的力氣很大。
雖然不會使他疼痛,但用在握手這種禮節性的行為上,卻有些不大合適。
嚴向榮看了他們一眼,感覺氣氛有點奇怪。
詹正青這時道:“那麻煩你們再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我去就可以了,他不用吧,”嚴向榮道,又看向儕黎,說:“你出來是有什麼事做嗎?”
“我在……找東西。”儕黎憋出一句。
“啊?找什麼,那你找到了嗎?”
“不找了。”儕黎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等他上了車,才回想起詹正青那時職務特殊,這種民間瑣事,怎麼他也跟著出來處理了?
儕黎想著,本來還看著窗外,不經意間轉過頭來,正對上後視鏡,霎時間驚出一身冷汗。
一雙如血般的赤眸,正通過鏡子緊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