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和織田作同時一驚。
他們看看小孩的年齡,再看看早川八月,不約而同地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八月:“………………”
等等,不是,我的風評真的有那麼差嗎?
吉光快笑瘋了。
【拜托,讓你平常表現得就像個變態一樣!】
八月頭疼地揉了揉額角,默默收回手,刀刃消散於無形。
“不是,他……他叫費奧多爾,應該,算是我的一個熟人吧。”
這一天,早川家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對此,太宰治表示十分不滿。
這個小孩可是想殺了他啊!貨真價實的想謀殺他啊!
黑發紅眸的小孩絲毫不顯拘謹,進門就自來熟地換了拖鞋,自覺地把外套和帽子搭在衣架上。
甚至還轉頭招呼太宰治:“不用客氣,快進來吧。”
太宰治:“…………”
去你丫的!你穿的是我的拖鞋!!
早川八月拎著費佳的衣領把他揪到一邊,拿出客人穿的一次性拖鞋來。
“彆搗亂,你穿這個。”
太宰治氣死了:“我不要穿他穿過的!”
八月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把自己的拖鞋拿出來:“那你穿我的。”
然後他就準備換上客人穿的一次性的拖鞋。
這樣一來——八月穿的就和費佳相同了。
費奧多爾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太宰治:“……………………”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很不爽。
非常不爽。
他深吸一口氣,露出乖巧可愛的笑容。
“算了,我穿一次性的就好,早川先生明天要買我喜歡的顏色回來哦~”
說完,兩人隔空對望一眼。
太宰治勾起嘴角。
扳回一局!
這天晚上,中原中也從外麵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兩人針鋒相對的場麵。
費奧多爾夾起一條蟹柳,一雙死魚眼波瀾不驚,語氣卻陰陽怪氣。
“啊呀,原來你第一次吃八月的料理啊。真可惜,我之前可是吃了好多年呢。對了,關於八月,很多事你都不清楚吧,全都可以問我,沒關係的哦~”
“這就不用了吧。畢竟,過去的喜好和過去的人一樣不重要呢,人嘛,變得可是很快的——是吧,‘前男友’先生?”
太宰治微笑著舉起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了那條蟹柳。
然後,鬆開手,啪嚓連筷子帶蟹柳扔進了垃圾桶。
“嘖,沾上臟東西了,早川先生,我的筷子臟了,幫我再拿一雙~”
中原中也:“……”
他一臉複雜地問身邊的織田作。
“這小孩是誰?太宰……這青花魚剛滿五歲嗎??”
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不知道。”織田作之助擔憂道,“八月說是他的熟人,但是……我覺得那孩子不太對勁。”
“但是八月說沒問題,這幾天他跟著就行,具體的問他也不說……”
中原中也一聽,這套路他太熟悉了!
他立馬補充:“是不是你總感覺哪裡都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不對勁,問了他們就說沒事,還想儘辦法把你調開?”
織田作和中原中也默默無言,對視一眼。
數秒後,共同沉痛地得出結論。
“八月/太宰,肯定是要搞事了。”
織田作:“總之,你最近幫我看著八月一點,儘量彆讓他單獨行動。”
一個人能被調開,就兩個人盯梢!
中原中也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中也——”八月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去洗手,來吃飯了!”
中原中也應了一聲,一拐彎進了衛生間。
撇開太宰治和費佳的火花帶閃電不談,這樣人員齊全的晚餐,還真的是久違了。
中原中也小的時候,常吃八月做的飯,這個人好像就沒什麼不會的,那時候家裡上到改電路走水管,下到縫補衣服和床單,都是早川八月一手包辦。
後來多了織田作之助,八月就隻負責做飯了,再後來,中原中也長大了,八月在這個家就徹底“遊手好閒”起來。
都說,味蕾是人類記憶最長久的器官。
中原中也品嘗著熟悉的味道,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而另一邊,太宰治的心情簡直糟透了。
他真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這麼厭惡一個人!
如果說對中也的討厭,摻著一點點的嫉妒和性格不合,這個人就完全是令人惡心!
從頭到腳都散發著腐爛的氣息,像黑暗中浸在粘稠沼澤裡斷了根的藤蔓。
但是,他又有種預感。
這個人,會是解開早川八月秘密的關鍵。
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聊,簡直不能再討厭。
同一張餐桌上,並排坐著的三個人心思各異,氣氛一片祥和。
太宰治收斂起不小心流露出的些許不耐,微笑著向八月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