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時噤聲,朝樹叢的方向看去。
然後就看到牧牧飛奔著朝他們這個方向跑來,而杜河則跟在牧牧的身邊,光著上身,跑得滿頭滿臉都是汗。
看到他這副樣子,程乾眉頭都要皺成一個疙瘩了,老遠就衝著他喊:“你衣服呢!”
而杜河在看到他們時,那眼神兒就跟看見了救星一樣,立刻拚命招手,大聲喊了起來:“程哥,姐啊,姐,你快來救命!”
那聲音熱切的,喊得柯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眯起眼睛將那個家夥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發現杜河身上連油皮兒都沒傷一點兒,也不知道這“救命”兩個字從何而說?
可她還是順從心意朝那大小孩兒的方向迎了過去。
“喊什麼呢……這是誰?!”
走到跟前,柯蓓一句話沒有問完就看到了牧牧身上還馱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孩兒,頭發很長,亂七八糟搭在臉上,完全看不清楚長相。
她身上裹著杜河的T恤,然後被他的防曬衣捆在牧牧的身上,應該是怕跑太快把她給顛下來。
“我同學。”杜河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對柯蓓說:“姐,你看看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兩人邊說話邊往回走,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火堆。
一直守在帳篷前的程乾這才走了過來。
在看到那渾身光溜溜,從上到下就隻套了杜河一件短T恤的女孩兒頓時臉都黑了。
他飛快地朝後倒退了好幾步,然後才問:“這是誰?你把誰帶回來了?!”語氣裡很帶出了幾分厲色。
杜河都快哭了。
“她叫陳瀾,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應該比我高一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和我室友是老鄉,之前見過麵,也打過招呼,我跟她不熟。”
聽他這麼說,柯蓓立刻就知道這家夥的好心又發作了,這必然是在哪兒看見人家姑娘遇難,然後把人給撿回來了。
她有點頭疼,可是又沒有辦法指責杜河,隻能鬱悶的揉了揉眉心。
她想到的程乾自然也想到了,他氣得腦門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衝著杜河冷哼一聲:“認都不認識你就把人給帶回來?你知道她有沒有感染病毒?”
一句話說地杜河臉色頓時一變。
“不會吧?應該沒有吧?”
他震驚的望向還綁在牧牧背上的女孩兒,像是這會兒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送走!”程乾氣到不行,衝著他怒斥道。
“送哪兒啊?”杜河一臉苦巴巴的,求助的看著他:“哥,我能把她送哪兒啊?她快死了。”
這話還不如不說,說得程乾心裡的火蹭蹭的往上竄,眼看就要發作。
柯蓓連忙一把拉住了他。
“你們都彆過來,我看看她。”她說著就要上前。
“彆去!”程乾一把將她拉住。
“我打過疫苗。”柯蓓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輕聲說道。
程乾頓了頓,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點,可還是執拗的不願意放開她的手。
“行了,我就看一眼,杜河都把人帶回來了,還能真扔了啊?”柯蓓嗔怪的說道。
說罷,她朝那倆人示意,讓他們往後躲,自己輕鬆的躍到了牧牧身上。
跟著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幾天,此時的牧牧已經和柯蓓他們幾個很熟了,特彆是柯蓓。
它一直記得自己最早吃的好吃的是她給的,麵對柯蓓的時候,總會很自然的釋放出多一點的善意。
所以柯蓓往它身上跳的時候,牧牧一躲都沒躲,大尾巴還一搖一晃的,看上去很是開心。
柯蓓爬到牧牧背上之後解開了綁縛住女孩兒的衣服,然後抱著她從上麵跳了下來。
因為她穿的太少,而且又不知道有沒有病毒感染,這時候的程乾已經揪著杜河去一邊回避,同時去詢問具體情況了。
柯蓓拿出一個防潮墊鋪在了火堆前,又拿出一個太陽能的應急燈放在一邊照亮,這才撩起了女孩兒身上杜河的衣服。
這一撩起頓時嚇了她一大跳!
柯蓓查看女孩的身體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沒有愈合的傷口,可誰知道竟然看到了密密的一層鱗片!
女孩被T恤遮蓋的部位,還有上臂,大腿處布滿了成人指甲蓋般大小的淺黑色鱗片,看上去像魚鱗,又比魚鱗堅硬,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暗金色的光。
那些鱗片上還有未乾的血跡,以及被棍棒,砍刀毆打後留下的傷口。
在小腿還有胳膊上也有大塊兒的淤青,看上去可怖至極。
柯蓓撩起女孩臉上遮蓋著的頭發,看到她額頭的位置上有一個很大的青紫色的包,鼓得高高的,裡麵都淤血了,皮膚都被撐得有點透明。
可以看出那是被人用重物敲的,這姑娘之所以一直昏迷可能都是因它而起。
看著那個大包,柯蓓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