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蓓望了望外麵的天,皺緊了眉頭。
她沒有再接卓揚的話茬——
動植物都變異了,花粉傳播還要看季節嗎?
隻是,花粉傳播可以不看季節,總要看距離吧?
基地距離最近的山林直線距離也超過了五十公裡,什麼樣的鬆樹能夠將花粉傳播到這麼遠的地方啊?
更何況之前巡邏的時候,她跟著隊伍也去過附近的山林,這邊林子裡鬆樹並不多,他們也沒有發現什麼大型變異鬆樹。
那這花粉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程乾的想法顯然和柯蓓差不多,他的眼底也帶出了深深的擔憂。
隻是此時周圍的人太多了,身為特戰隊長,他的情緒肯定會影響很多人,所以他隻能把擔憂壓在心底,表明上看起來要比柯蓓更從容了一點。
在柯蓓望天的時候,他已經借來了兩把雨傘。
他背起兒子,將一把傘遞給柯蓓,說:“先回去看看再說,也不知道咱們那邊怎麼樣了。”
程乾的話打斷了柯蓓的思路,她收回視線,安慰道:“咱那邊應該問題不大,你忘了,陳洋還在呢。”
一句話提醒了程乾,讓他緊張的心情稍微好過了一點。
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回來,阿列立刻撲了過去,結果被柯蓓快速的閃開。
“衣服上有雨水。”她出聲解釋。
大家這才發現,柯蓓還有程乾穿的作訓服上被濺上了星星點點的雨水,雨水雖然不多,可那灰綠色的作訓服硬是被灼燒的退了顏色。
“臥槽,這是雨嗎?這是消毒劑吧!”杜河在一邊驚訝的歎道。
其他人也驚得變了臉色。
他們再望向窗外,看著那密密的雨水,眼神中都帶出了深深的忌憚。
因為下雨,今天的巡邏自然無法進行,大家全都暫回了自己的房間。
柯蓓他們冒雨去查看了牧牧的情況,將它身上的雨水用布擦乾淨,然後給它換了新鮮的食水。
為了怕小家夥在棚子裡憋狠了偷偷跑出去玩兒,程乾還在棚子外麵象征性的安裝了幾個鐵柵欄。
這柵欄想要防住牧牧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至少會讓小家夥收斂幾分,知道外出是不被允許的。
難得的多出了一天的空閒時間,在確定這雨水暫時不會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什麼重大傷害之後,大家紛紛回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小天也跑去找阿列玩兒了。
夫妻二人終於有了一個說話的空間。
“這雨可能要下很長一段時間。”柯蓓輕聲說道。
“要下多久?”程乾之前聽她說過夏天結束於一場大雨,在雨下起來後就有了思想準備。
“我不確定。”柯蓓搖頭。
“上輩子雨季來的時候我們還沒有來平煙湖,各地方情況都不太一樣。我們那時候還在桑村鎮,因為大雨我們在桑村鎮足足卡了四十多天。
那時候咱們還沒有和小隊成員分開。
因為之前在路上的時候,咱們收集了不少吃的,食物不缺,所以那時候鎮子上組織人員外出打獵的時候咱們的人都沒有參加,也就沒有人受傷。
可當時很多和咱們一樣滯留在當地的人,因為沒有吃的都不得不出去尋找食物,結果死傷嚴重,很多人都被異植給獵殺,變成了它們的養分。
當時桑村鎮的人有差不多三分之一都死於這場大雨。
這場雨對於人類來說是災難,但是對於異植來說卻非常有利。”
柯蓓望向窗外:“很多植物就是在這場雨後快速晉級的。”
“桑村鎮。”程乾喃喃的重複了一遍。
桑村鎮和平煙湖並不在一條路線上,它距離平煙湖還有好幾百公裡。
桑村鎮發生的事情肯定不能往平煙湖套,但程乾心裡卻覺得情形相差不會很遠。
“看來這雨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了,等方毅回來咱們得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
程乾深深洗了一口氣。
他說著看了看手表,建議道:“先去吃飯吧,有什麼都等吃完飯再說。”
柯蓓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這雨一旦開始下就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停的。
與其在這兒瞎擔心,還不如靜觀其變。
現在這種情況,貿然外出無疑是找死,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斃。
要怎麼做,大家確實得提前商量。
想到這兒,柯蓓忽然反應過來,忙活了這麼半天竟然連方毅的影子都沒見到。
她不由得望向丈夫問:“方毅呢?他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