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第68根鐵柱(1 / 2)

宋予潮向唐執請了兩天假,唐執以為他會兩天以後,甚至再晚幾天回來。

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半夜就聽到了外頭有動靜。唐執沒有關房門睡覺的習慣,因為覺得那樣會空氣不流通。

所以這天夜裡,他被外頭的聲音驚醒。

睜眼後入目黑漆漆的,唐執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現在在甘省,他進組了。

這個套間裡隻有他一個,學弟請假了,那外麵開門的是誰?

難道進賊了?

現在的賊都這麼大膽了嗎,敢來這麼多人住的民宿行竊。

應該不會吧......

可是那聲音聽起來像在撬門?

唐執睡不著了,他決定去看看。

從床上起身往外走,但走了兩步後唐執折回來拿枕頭,將枕頭抱在懷裡才放輕了腳步出去。

“噠。”門開了。

走廊裝的是感應燈,門一開,外麵的燈光傾泄了進來,照亮了一小片,同時也映出一道從外往內延伸的黑影。

有人站在門口。

那道身影十分高大,像光明中凸起的黑塔。

唐執屏起呼吸,試探著小聲喊了句“學弟”。

“噠。”

客廳和玄關的燈全開了。

唐執被燈光刺得眯起眼睛,同時感覺到一道目光徑直落在他身上。

“學長......”

唐執心頭驟鬆,謹慎和不安瞬間沒了,他才抬起手放在眼睛前,又是噠的一聲,客廳的燈被關了,隻剩下玄關的燈還亮著。

黑暗如潮。

宋予潮站著沒動,關了燈後瞧不見那邊了,但剛剛的畫麵卻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裡。

穿著睡衣睡褲的青年應該是睡下了又起來,頭發有些亂,一簇呆毛不服輸的支棱起來。

他沒有穿鞋子,赤著腳站在深色的木質地板上,雪白的赤足像從天際墜落到森林中的柔軟的雲。

他還看見他學長懷裡抱著枕頭,應該是有些怕,胳膊壓進枕頭裡,但看見來人是他後,勒著枕頭的手臂瞬間就鬆開了。

就像一隻膽子不大的貓咪,瞧見來的不是可怖的陌生人後,支棱起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

宋予潮覺得他可能酒喝多了,泡得腦子都不清醒,不然怎麼會覺得有點甜。

唐執不知道不遠處的人心裡在自己扣糖吃,他抱著抱枕上前:“學弟,你......你喝酒了?”

話說到一半的唐執聞到了酒味。

很重的酒味。

跟在酒缸裡麵泡過似的。

“喝了一點點。”宋予潮低眸看著唐執。

唐執吸了吸鼻子:“我看是億點點吧。”

“抱歉學長,吵醒你了。”宋予潮開門時也想輕點,但錯估了門鎖的不利索程度。

唐執:“沒事,我睡眠質量很好,一下子就睡著了。學弟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澡好好

休息。”

重新躺回床上的唐執確實很快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日,唐執一如既往地起了個早,等他洗漱出來,宋予潮也起了。

“學長早。”

“早上好,今天我自己去片場就行了,你多睡會吧。”唐執聽說喝多了酒第二天起來會腦殼疼。

宋予潮:“沒事,我隻睡三個小時都行。”

那次綁架險些回不來後,他就被父親扔到昆士蘭溫熱帶雨林裡訓練,同行的還有一支外國雇傭兵,那些雇傭兵隻負責看著他,讓他性命無憂就行。

其他的,包括吃喝,以及躲避毒蛇猛獸,甚至雨林裡避世的食人族,全靠他自己。

那次以後,本來就少覺的他睡得更少了,不過並不影響他的精力。

宋予潮是笑著說的,唐執隻當他在開玩笑,當即推著宋予潮,把人塞回房間裡:“彆逞強,你早上在這裡好好休息,下午再去片場。”

說完,還將房門關上。

裡麵的宋予潮在關門後還聽到一句“你乖乖的,我先走了,下午見”,然後腳步聲遠去。

他哭笑不得。

***

化妝間。

唐執上完妝後,被告之南導找他。

唐執出去時,看見南歸拿著劇本站在一把超大號的遮陽傘下,他的旁邊站著蕭亦淮和霍雲深。

他們幾個是一起上妝的,隻有唐執需要改膚色,所以他是最後一個才出來。

“唐執,這邊來。”南歸看見唐執了。

唐執走過去,蕭亦淮將他的劇本遞給他。

唐執看了一眼,道謝接過。

明明進去化妝之前,他是把劇本給霍雲深的助理,讓對方幫忙拿。

人到齊以後,南歸開始講戲。

好的演員是服從導演的,其中不是不可以有自己的見解,但台詞和劇本的改動,都必須建立在符合角色人設的基礎上。

就好像一個向來揮金如土的大少爺,在家境沒發生任何變化時,說不出“十兩銀子也未免太多了”這樣ooc的話。

一開始南歸還擔心蕭亦淮會覺得這一段的重心在唐執那裡,擔心他想要給自己加戲。

很多剛入圈的藝人都覺得自己的鏡頭越多越好,卻不考慮台詞的匹配度。

不過這一番講戲下來,南導很滿意,因為蕭亦淮百分百配合。

講完以後,南導笑眯眯道:“亦淮,你這兩天心情好像挺好的。”

說“挺好”那都是往輕的說,其實他覺得是非常好。好像從昨天早上開始,對方的心情就開始起飛。

蕭亦淮也不否認:“嗯,開心。”

南歸拍拍他肩膀:“繼續保持這種狀態。”

哪個導演不喜歡乾勁十足的演員呢?

反正他很喜歡。

宴燕在布場:“國豐,把一號機推到這裡來。”

等一切準備就緒。

“各就位,3、2、1,A!”

......

“二哥,今晚咱們有魚吃了。”周衝身上濕漉漉的,每走一步衣服都往下滴水,但他絲毫不在意,還高興地笑著。

因為兄弟倆今天捕到了一條魚,魚還挺大條的,今晚吃一半,剩下的一半放在井裡冰著,明天晚上繼續吃。

周邵也在笑,但聽見弟弟背上的簍子傳來魚甩尾的動靜後,他拉住人,從田野邊扯了好幾把車前草,又找了些石頭放進去。

把魚壓得嚴嚴實實。

不患寡而患不均,人心難測,肉這種好東西不能太招搖。

走過一段後,周家兄弟遇到村裡人。

“春分嫂子。”

“呦,你兩兄弟這是下河了?”柳春分看著身上濕噠噠的周衝:“是抓魚嗎?”

周邵說是。

柳春分立馬就問:“有沒有抓著?”

周邵失笑:“春分嫂子,我們又沒有工具,當然沒抓到。如果魚是那麼好抓,頓頓都能吃魚了。”

柳春分覺得也是。

這時周邵從弟弟的簍子裡拿出一把車前草:“之前我看見狗蛋手上長了雞眼,春分嫂子,這幾把車前草你拿回去給狗蛋。”

狗蛋是柳春分的兒子。

車前草這東西漫山遍野都是,一文不值,但被人關心和惦記的感覺很好。

柳春分樂嗬嗬地接過:“哎呦,小邵就是細心,連這都發現了,嫂子替狗蛋謝謝你了。”

話音一轉,柳春分說起一件事:“剛剛我看見有兩個生麵孔在咱們村後麵那片山裡晃悠,之前咱們村埋了寶貝的消息不是傳得挺開的麼,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是衝著寶貝來的?”

周邵皺了一下眉頭:“倒是有這種可能。”

柳春分啐了口:“這些人啥事不乾,淨愛專營這些。要我說,乾脆讓公安通通把他們抓了,然後送去勞改得了。”

柳春分趕著回家,沒和兄弟倆聊太多。

走出一段後,周邵對弟弟說:“老三,你先回去,大姐明天回家,我去摘點野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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