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處長,你好。”楊銳沒想到又請出了一位處長,心裡有些躊躇道:“是不是特彆麻煩?”
“就是一台小機器,麻煩能麻煩到哪裡去。”陶天養大包大攬的開口。
詹文天的短胡子都要翹起來了,緊跟著道:“老陶,你上嘴唇碰下嘴唇簡單了,這小機器弄起來可難。”
“有什麼難的嘛,你給台機器,再弄個信號,不就成了。”陶天養摟住詹文天,還搖晃兩下。
“你要機器是不難,你要信號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了。”詹文天歎口氣,道:“一個信號基站可不便宜,怎麼都得小幾十萬,咱們這個內部網是有範圍的,不能想建哪裡建哪裡。”
陶天養嗬嗬的笑道:“反正都是做實驗,北大也是重點區域吧,再說,你們可以和北大搞通訊的合作,理由也很充分不是?”
詹文天搖頭道:“現在的問題是沒有立即要做的基站項目。上@海之前已經在搞公共尋呼站了,郵電部也計劃在京城弄,這樣子的話,我們再擴大試點就沒意義了。現有的設備弄不好都要移交出去。”
“民用的是民用的,警用的是警用的。咱們公安部連一個自己的這個尋呼站都沒有,還要用公共的,像話嗎?”陶天養說的煞有介事。
連楊銳聽著,都覺得陶天養說的好有道理,大公無私。
詹文天也受了些影響,在陶天養的摟摟抱抱下,鬆了口氣,道:“我申請試試,如果能再申請一個基站出來,咱們再說。”
“那要多長時間?”楊銳不得不問。
“急不來的。快的話一半年吧,慢的話就說不上了。”
陶天養黑著臉道:“等你一半年的,啥事兒都趕不上了,老詹,想想辦法。”
陶天養是真的想把這件事辦成。要說起來,他是欠了楊銳的大人情的,德令農場的人都欠了楊銳的大人情,要不是他送來的人民幣和外彙券,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熬到平反,誰都不敢確定,能確定的是,大部分人都會病的更重,身體更差,生活條件更艱苦。
楊銳的要求,說起來麻煩,甚至可能花費不菲,但從陶天養的角度來說,也還是能夠達成的。
能達成,陶天養就想達成了。
他和詹文天的關係不錯,於是抓著他是一陣的搖擺,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
“我抓緊,儘量抓緊,這個事要領導批準的。”
“我信你,你詹處長申請了,肯定能批準。”陶天養儘情的恭維。
“我試試,儘量,儘量。”詹文天不受落,又道:“幾十萬的東西,部裡批準下來也不容易,而且放在北大,那裡就一個派出所,也不是太合適,甚至都不太安全,就那麼一個派出所,連個車都沒有,放幾十萬的設備到跟前,難道還要給他們配尋呼機?部裡的領導都沒配呢。”
楊銳卻是聽的心裡一動,插口問道:“聽你這麼說,北大的派出所的條件不是特彆好?”
“派出所的條件能好到哪裡去。”詹文天身為部委的處長,對於基層的基層的基層,有著天然的居高臨下。
楊銳卻有不同的想法,公安部固然是具有高屋建瓴的優越,可對他和他的實驗室來說,派出所的意義似乎更大。
80年代的大學,或許是一處風花雪月的世外桃源,可80年代的社會,依舊是冷酷無情的。就普通大學生所能接觸到的情況,不說滿街的混混和盲流,輕重傷害和偷竊搶奪經常發生,就是強@奸和搶劫這樣的惡心事件,也是時有發生,即使經過了嚴打,依然未曾杜絕,畢竟,失業的人依舊在失業,餓肚子的人依舊在餓肚子,脾氣暴躁的人依舊暴躁脾氣。
想想價值越來越高的離子通道實驗室和華銳實驗室,楊銳不禁問道:“警民合作呢?北大或者其他單位如果支持的話,基站是不是比較容易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