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自己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費過那麼多時間。
謝奕修將車開到岑遙上周吃過的那家bistro,在門前停下車,跟她一起走了進去。
兩個人在桌前坐下,岑遙脫掉外套的時候,謝奕修說:“衣服很好看。”
像片花瓣落進湖泊,岑遙心裡不期然地蕩漾了一下。
他注意到了。
她把外套搭在椅子上,一邊掃碼看菜單,一邊問謝奕修說:“要不要我給你推薦?”
把上次嘗過覺得好吃的菜都點了一遍,岑遙又選了幾道沒試過的,她點菜的時候,謝奕修也低著頭在看手機,修長的手指點在屏幕上,昏暗的室內,他的五官被手機屏幕的光線映照得很立體。
岑遙沒忍住,偷偷瞟了好幾眼。
下單之後沒一會兒,服務生拿著點菜單過來,將一杯粉色的液體放到了她麵前:“後台點單係統裡看到您今天過生日,這個是送您的
小禮物,祝您生日快樂。”
岑遙這才想起,她上次來吃的時候注冊了會員,填過自己的生日。
她說謝謝,問謝奕修:“你要喝嗎。”
謝奕修搖搖頭,岑遙便捧起杯子,就著吸管喝了一口,咽下去之後才反應過來:“……是酒。”
蜜桃口味的甜酒。
度數還不低,一口下去喉嚨都發燒。
想到小姑娘的酒量,謝奕修沒有猶豫地從她那裡把杯子拿過來,放到了離她比較遠的地方:“不準動了。”
岑遙沒對這個決定發出什麼異議,但還是戀戀不舍地看了眼盛酒的玻璃杯:“還挺好喝的。”
在這件事上謝奕修不會跟她打商量:“好喝也不能喝。”
岑遙鼓了鼓臉頰,滿心遺憾地說那好吧。
這家bistro上菜的速度中規中矩,大概用了不到一個鐘頭把他們點的菜上齊,岑遙提前跟謝奕修說了她要拍照,於是在這之前,兩個人都沒有動筷。
當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子的時候,岑遙把打開攝像頭的手機交給他:“給我拍得好看一點哦,我要發朋友圈的。”
謝奕修接過她的手機,卻沒急著按快門,而是瞥了眼時間,說:“再等等。”
岑遙一頭霧水地望向他,不明白他說的等等是什麼意思。
又過了三兩分鐘,謝奕修的手機響起來,有電話。
他拿起來接通,示意岑遙自己要出去一下。
岑遙以為他是有什麼關於隱私的話不方便在這裡說,沒想太多,點了點頭,聽話地坐在座位上等他。
在等他的時候,她悄悄把離自己很遠的桃子酒拖了過來。
這麼好喝,隻喝一口是不是太可惜了。
多喝一點點,也不會醉的吧。
岑遙打定主意隻喝一口,但嘴湊到吸管邊上,她就管不住自己了。
做賊一樣偷喝了小半杯,她自欺欺人地覺得看起來少得不是那麼明顯,又把杯子推了回去。
剛縮回手,她麵前就落下來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鬆鬆壓在盒子上方,在燈光的照耀下,線條流暢,青筋微露,好看得就像藝術品。
熟悉的聲線落進她耳朵:“趁我不在偷酒喝?”
岑遙抬起頭,對上了男生墨玉似的眼眸。
她不知道自己皮膚發熱,是因為酒,還是因為他垂眸望向自己的樣子。
“就喝了一點點。”岑遙一邊說,一邊伸出手,食指和拇指將碰未碰地貼在一起,展示一點點是多麼少的一點點。
又十分聰明地轉移話題,指著盒子問他:“這是什麼?”
謝奕修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鬆開手,拿掉了盒蓋。
一個純白色的蛋糕出現在岑遙眼前。
岑遙“哇”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買的?”
“你點菜的時候。”謝奕修說。
岑遙意識到,原來他出去接電話,不是因為有什麼隱私,而是為了給她拿蛋糕。
謝奕修拆開蠟燭幫岑遙插上,又向餐廳要了打火機點燃。
熒熒火光跳動,他坐回岑遙對麵,自然而然地舉起她的手機:“現在可以拍了。”
岑遙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願。
長到這麼大,她早就學會不要對生活有太多期待,要知足,要順其自然,要接受自己的平凡,可此時此刻,在這座城市的冬天,在二十五歲,在這一年的末尾,岑遙心底突然有了鑼鼓喧天的熱鬨,像一片草原,在風裡熱烈地燒。
她的願望是,明年的生日,他也可以陪她一起過嗎。
用男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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