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岑遙和謝奕修在家庭會議上做出決定之後,謝冬爾的賽車訓練就正式開始了,謝奕修原本打算在Mask總部後麵的賽道上教女兒,但他的這個想法被岑遙堅決地否決掉了,理由是謝冬爾才剛開始接觸卡丁車,Mask的賽道對她來說太難了。
最後謝奕修跟卡丁車館的老板專門預約了一個時間段,把兒童賽道包場給謝冬爾用。
謝冬爾每次去練習都很認真,而謝奕修因為要把她往職業的方向上培養,對她的要求也嚴格了許多,
一次謝冬爾明明取得了自己練習以來的最快圈速,滿心以為會得到爸爸的誇獎,所以在開回賽道入口時,萬分期待地望向了謝奕修,而謝奕修瞥了眼屏幕上的數字,淡淡地說:“入彎的時候刹車太早,你還在怕。”
謝冬爾呆了呆,眼中的希冀一下子暗淡下來,有些委屈的樣子。
岑遙站在旁邊,忍不住插話道:“你怎麼這麼凶。”
她點了點手機上謝冬爾的記錄拿給謝奕修看:“這次可是冬爾最快的圈速,已經很厲害了。”
謝冬爾聽到媽媽的話,悄悄抬起了頭。
但謝奕修卻說:“隻比上次快了0.01秒,屬於原來水平的正常波動。”
謝冬爾又把小小的腦袋埋了下去。
謝奕修退開一段距離,對她道:“再開幾圈。”
當謝冬爾開上賽道以後,岑遙伸手戳了戳謝奕修的胳膊,不太滿意地道:“你下一圈能不能誇誇冬爾。”
謝奕修不同意:“這條路不是靠誇能走下去的。”
岑遙鼓了鼓臉頰,覺得謝奕修說得有道理,可是又有些為女兒打抱不平:“你從前明明沒有這麼嚴肅的……”
謝奕修抬了下眉:“以前?什麼時候。”
“就是你帶我來開卡丁車那次,你當時還說我開得很好。”岑遙回憶著說。
她那時候還以為謝奕修對所有人都這樣,後來去Mask看了幾次他給姚思遠他們訓練,才發現事實跟她的想象截然相反。
謝奕修想也沒想就道:“你不一樣。”
岑遙被他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那冬爾是你女兒,她跟彆人也不一樣,你為什麼不能對她溫柔一點。”
謝奕修不接茬,她就開始撒嬌:“待會兒表揚一下冬爾好不好?”
謝奕修特彆吃岑遙這一套,被她弄得沒辦法,隻得答應了:……“行。”
岑遙得寸進尺,還提出了附加的條件:“再笑一笑可以嗎?”
於是謝冬爾這一圈從賽道上開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從冷酷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的爸爸。
因為過彎的時候還在思考謝奕修給她的指導,一走神就手忙腳亂,導致謝冬爾這一圈還沒有上一圈開得快,但她停下來的時候,謝奕修卻說:“開得不錯。”
謝冬爾愣住了,不僅沒有驚喜,還從眼睛裡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半晌,她慢吞吞地開口:“爸爸,其實你不想誇我的話,也可以不誇的。”
謝奕修沉默了,正要說什麼,岑遙就給他使了個眼色,警告他不許把實情告訴女兒,免得打擊謝冬爾的自尊心。
接收到了岑遙的信號,謝奕修隻好硬著頭皮對謝冬爾道:“爸爸想誇你。”
謝冬爾一頭霧水地看著他,覺得爸爸就像被人掉包了,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最後說:“那我再去開一圈。”
她走了以後,岑遙端詳了一下謝奕修,點評道:“我覺得你剛才笑得不太自然。”
謝奕修虛心地向她請教怎麼才能笑得自然,岑遙拽了拽他的領子,讓他低頭,兩隻手捧住他的臉,用指腹按著他的嘴角往上提,笑眯眯地說:“要這樣才行哦。”
雖然她給謝奕修製造的笑容幅度很大,但看起來跟他那張臉毫不搭調,他還沒說什麼,岑遙自己先“撲哧”笑了,把手垂下來說:“算了,你還是彆這麼笑了,我怕冬爾被嚇到。”
不過她還是認真地告訴謝奕修:“但以後你有機會要多誇誇冬爾。”
停了停,岑遙又補充了一句:“要真心的那種。”
這之後謝冬爾經常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收到來自爸爸的誇獎,而且有相當一部分是在謝奕修教她賽車或是給她輔導作業、本來要告訴她某一部分做得不太好的時候。
“這道題雖然做對了,但是你用的方法太麻煩……”謝奕修剛說完半句,托著下巴坐在謝冬爾另外一側的岑遙就咳嗽了一聲。
謝奕修從善如流地改了口:“不過能做對還是值得表揚的。”
謝冬爾懵懵懂懂地看著他,總覺得爸爸一開始的意思似乎並不是這樣。
不過她還是問:“所以更簡單的方法是什麼?”
謝冬爾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謝奕修聽到她這個問題之後鬆了口氣,立刻就拿起筆開始給她講解,像是很怕她指出他表揚她表揚得很不自然這一事實。
在她埋著頭看題的時候,沒有發現爸爸給了媽媽一個眼神,臉上有著類似通過某種考核的得意。
在謝冬爾練習了一年後,岑遙和謝奕修陪她一起參加了一場在滬市舉辦的青少年卡丁車挑戰賽,為了支持謝冬爾,趙崢、姚思遠和許寒竹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