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奕修給謝冬爾訓練一般都在周末或者平時放學以後的時間,趙崢、姚思遠和許寒竹經常來圍觀,有時候還直接上手教。
趙崢也覺得謝奕修有時候對謝冬爾太嚴厲,一次謝冬爾起步失誤,打方向不及時,不小心撞到護牆,還把手腕扭到了,小女孩拉開頭盔的風鏡,疼得一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謝奕修明明看到了她通紅的眼圈,卻說:“哭什麼,你在比賽的時候遇到意外也當著所有人哭?”
謝冬爾聽到爸爸的話,想把眼淚逼回去,可畢竟年齡小,到底還是控製不住委屈,最後兩滴淚順著臉頰滾了下來。
“奕哥,冬爾還小呢,又是小姑娘,細皮嫩肉的,你也體諒體諒她。”趙崢忍不住說。
他查看了一下謝冬爾的手,轉了轉她的關節,語氣溫和地問:“這樣疼嗎?”
謝冬爾帶著一點哭腔說還好。
“那沒什麼事,哥哥給你找個冰袋。”趙崢說。
姚思遠“嗤”地笑了一聲:“不是,崢哥你怎麼還給自己降輩分,冬爾不應該叫你叔叔嗎?”
趙崢理所當然地說:“我一未婚男青年,冬爾怎麼不能叫我哥哥了。”
“那你得叫奕哥叔叔。”姚思遠道。
謝奕修聞言掀了下眼皮,對謝冬爾說:“謝謝趙崢叔叔。”
謝冬爾很聽話,儘管臉上還留著淚痕,但還是對趙崢道:“謝謝叔叔。”
趙崢嘀咕了句真沒轍,想給謝冬爾擦臉,又覺得自己手不乾淨,問許寒竹借麵巾紙用。
“我來吧,崢哥你去找冰袋。”許寒竹說。
她蹲下來,拿出一張有小熊印花的紙輕輕給謝冬爾擦臉。
謝冬爾睜著眼睛看她,忽然說:“寒竹姐姐,你好漂亮。”
許寒竹的臉有點紅,她頓了頓道:“沒你漂亮。”
姚思遠在旁邊看著,發現許寒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世界上的可愛物種。
過了一會兒,趙崢拿著冰袋回來了,一邊給謝冬爾敷手腕,一邊安慰她:“冬爾不哭啊,馬上就好了。”
然後他說:“叔叔教你,你回家跟媽媽告狀,說爸爸趁她不在凶你,讓媽媽幫你教育爸爸。”
謝奕修咳嗽了一聲。
趙崢馬上對謝冬爾道:“你看你看,你爸爸聽見害怕了,就用叔叔教你這招沒錯,明白了嗎?”
謝奕修從他手裡把冰袋拿走,自己給謝冬爾處理手腕:“能不能教她點好的。”
接著他又叮囑女兒道:“爸爸剛才不是凶你,就是想告訴你,賽車手比賽的時候受傷很常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明白麼?”
謝冬爾說明白,又說:“爸爸,我還明白了一件彆的事。”
謝奕修抬了下眉,問她是什麼。
謝冬爾說:“你真的有點怕媽媽。”
趙崢在旁邊大笑起來,一隻手拍了拍謝奕修肩膀:“完了,你這下讓冬爾拿捏住了。”
“不過爸爸你
不用擔心,我不會跟媽媽打小報告的?_[(,”謝冬爾的眼神很堅定,“因為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賽車手!”
雖然謝冬爾的願望很美好,但她訓練結束一回家,就在吃飯的時候被岑遙發現了手腕的不對勁。
“冬爾,”岑遙放下筷子,擔心地叫了她一聲,“手怎麼了?”
謝冬爾看向謝奕修,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媽媽。
她的心思瞞不過岑遙的眼睛,岑遙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訓練的時候弄的?”
她有些生氣地看著謝奕修:“我不是跟你說過要注意冬爾的安全嗎。”
謝奕修解釋道:“保護措施都做了,是意外。”
謝冬爾也幫爸爸說話:“媽媽,是我起步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牆上了,跟爸爸沒關係。”
她這麼說,岑遙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托起她的手,仔細看了看,問她還有沒有不舒服。
謝冬爾搖搖頭,又說:“趙崢叔叔和爸爸幫我處理過了。”
她想把手縮回去,岑遙卻握著沒鬆開:“冬爾,以後如果在賽場上遇到危險,不管是什麼情況,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謝冬爾乖乖地點頭,岑遙歎了口氣,端起謝冬爾麵前的碗,開始一勺一勺喂她吃。
謝冬爾還要逞強:“媽媽,我沒事,可以自己吃飯。”
謝奕修也覺得岑遙有些小題大做,他小時候訓練受過許多更嚴重的傷,從來也沒有讓人喂過吃飯。
“讓她自己來就行。”他說。
岑遙聽了之後變得更生氣,把碗往謝奕修手裡一塞:“就是你這種態度才讓冬爾覺得冒險也沒關係,你喂她吃,自己也反思反思。”
麵對她的要求,謝奕修不敢提出什麼不同意見,拿著碗開始喂謝冬爾。
謝冬爾意識到媽媽是真的動了氣,也不說話了,努力配合謝奕修把飯吃掉。
等女兒吃完飯,謝奕修拿起手機,看到趙崢在車隊四個人的聊天群組裡問他冬爾的手怎麼樣了。
他說沒什麼大事,趙崢又道:“你怎麼回得這麼慢。”
謝奕修:“剛才在喂冬爾吃飯。”
趙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