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伽釋鬆了鬆筋骨,“這裡是廢區,之前應該是戰場,感染值可能會比較高,但是應該有倒塌房區,我們找個能擋風的住一晚,一晚的影響不會很大的。”
蘇安恙自告奮勇,“我背你。”
伽釋//欲言又止,但是看著一臉希翼,滿臉寫著“我要彌補”的雄蟲,還是點了點頭。
蘇安恙鬆了口氣,蹲下身,感受到一具溫熱的身體趴上來,耳朵瞬間紅了,但是他還是若無其事,自顧自說話,“我以前在荒星的時候,在這方麵很有經驗,我猜廢墟應該在那邊,而且我會利用那裡的東西做燃火器……”
伽釋卻無法說話,雄蟲乾淨的後頸就在自己的鼻翼間,腺體時不時散發著若隱若現的信息素,他隻覺得後頸的腺體已經在發熱了,奈森的特製藥已經過了時效……
感受到伽釋的氣息越來越熱,最後乾脆趴在自己肩上,蘇安恙停下腳步努力回頭,聲音都有些僵硬了,“伽釋,你怎麼了?”
伽釋蹭了蹭他的肩,閉著眼睛輕聲道,聲音沙啞,“我沒事,我們快點吧。”
蘇安恙一聽,大步流星恨不得直接飛起來,“彆急,我已經看到廢墟了。”
他沒有說謊,前方黑漆漆的那片區域就是廢墟,不管哪顆星球都有流民,這片廢墟也有幾個沒有生計的流浪蟲,但是都是些老弱病殘,此刻看見來了兩隻高個子蟲,都縮在自己占的地方不敢吭聲。
蘇安恙直接走向深區,周圍都是斷壁殘垣,他勉強找了個能四麵擋風,隻是沒有屋頂的地方,將伽釋放了下來。
伽釋臉色通紅地靠著牆,閉著眼睛皺眉壓製了一會兒,才睜開眼,因為壓製了太久,眼眸水潤,眼尾通紅。
蘇安恙被他看了一眼,臉立
刻熱了,低頭不敢對視,慌亂間有點像無頭蒼蠅。
他熱得腦子不能思考,看著比伽釋還熱,手忙腳亂的,“我,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做個燃火器。”
安恙。?”他聽到伽釋喊,立刻頓住腳步,但是不敢回頭。
然後聽見伽釋輕聲說,“過來,咬我一口。”
……
瑩白的肌膚似乎知道此刻正被一隻雄蟲注視著,不由得微微顫抖,蘇安恙抱著乖乖縮在自己懷裡的雌蟲,不自知地磨了磨牙。
感受到雄蟲信息素變得濃鬱起來,伽釋臉更紅了,幾乎是癱軟在雄蟲懷裡,動彈不得。
緊接著後頸傳來微微刺痛,尖銳的牙齒穿透腺體,憑本能往雌蟲腺體注射信息素。
蘇安恙不知道自己的眼瞳已經變成了紫色,牙齒在觸碰到雌蟲的皮肉時,隻會憑借本能行事。
動作標準而熟練,好像這種事已經經曆了千百回,甚至知道伽釋腺體的腺腔在哪個地方,信息素完全沒有浪費。
直到雌蟲發出吃痛的聲音,才猛地清醒,但是鬆嘴了,手卻猶豫著沒撒手,最後抱著似乎還沒有緩神的雌蟲,安慰自己,這個時候怎麼能鬆手,伽釋這麼弱,現在就是需要照顧。
雌蟲乖乖地靠在他懷裡,身體還有些顫抖,安恙低頭就看到了還在冒血珠的後頸,微微皺眉,想了想,輕輕將伽釋扶穩。
伽釋終於回過神,一瞬間坐直了身體,靠著牆閉眼,就聽到了錦帛撕裂的聲音,他睜開眼,看見安恙將裡麵的襯衣下擺撕開了一條長布,然後示意他湊過來。
伽釋有些遲疑地探過去,蘇安恙將長布繞著他脖子裹了三圈,滿意地打個結,然後說:“你太瘦了,脖子這麼細,剛剛我背你都沒一百斤吧。”
伽釋:……
他揉了揉眉頭,感受著精神海的翻湧,看著沒有還是沒有動作的雄蟲,沉默片刻,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輕聲問:“你今晚去另一個地方睡嗎?”
蘇安恙一臉茫然。
蘇安恙難以置信。
蘇安恙傷心委屈。
看著雄蟲一臉委屈,他想解釋,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雌蟲總是對這些生理知識難以講解的,而且這些都是基本生理知識,他不知道這隻雄蟲是什麼意思。
一隻雄蟲臨時標記了一隻雌蟲,如果還不走,那麼這時的臨時標記就完全沒什麼作用,反而類似於xx前的小/情//趣,因為這隻會激發雌蟲的x欲,不會平息他們的精神海。
但是……
他沒有想標記自己的念頭,但是……
他也沒有主動離開的意思。
伽釋不清楚,但是絕不會自己問出口,所以他讓他離開,看他的選擇。
而且,如果安恙此刻真的想標記自己,伽釋看著雄蟲落寞離開的背影,沉吟片刻,覺得自己應該會在他標記自己後揍他一頓,然後在此事安全後將他送回伊裡斯,打包自己和全副身家讓他娶自己。
他不覺
得蘇安恙會不負責,婚後會對自己不好,會覺得自己在這種場合下被標記是不堪的。
他也不覺得被這隻雄蟲標記會落入另一個深淵,但是雌蟲本來就需要矜持,淺淺揍他一頓就是自己最後的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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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沒有標記自己的意思。
伽釋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可能羞憤有一點,但更多的是……不解。他明明感覺到雄蟲也情動了。
當然,沒有任何一隻雌蟲會想到,真的會有一隻雄蟲對蟲族的生理知識一竅不通,甚至連標記都隻是聽說了個詞語,對此完全不了解,當然,蘇安恙從來都不會認為自己想了解。
所以在半夜,還有點生氣的蘇安恙拎著撿來的,刷了大半夜,消毒了四遍的水壺慢慢摸到伽釋的小“房間”,覺得自己很“便宜”。
伽釋都這麼嫌棄自己了,他居然還想著臨時標記如果不處理好傷口,很有可能會發炎!
這是第一次自己無意中標記了伽釋,事後查的,但是那時候伽釋沒有給自己道歉的機會,第二天就出差了。
在黑暗中慢吞吞地將雌蟲脖子上還纏著的長布解下來,可能是發情期真的讓雌蟲虛弱疲憊,又可能是因為今天遭遇了太多事,當然,也可能是自己手法溫柔,直到他解開了長布,雌蟲還是靠著牆熟睡。
安恙將長布放在水壺中浸泡,順便拿今天搞了一個多小時才弄好的點火器,將收集的燃料堆在角落,點火後把水壺放上去,燒開後再把布條拿出來,這就是簡單的消毒了。
他把自己的外套鋪地上,慢慢將雌蟲放上麵睡去,不遠處的篝火將寒冷的小屋照暖,蘇安恙看著閉著眼熟睡的雌蟲,又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熱了,但是還有點委屈。
他不明白為什麼伽釋會讓自己走,明明在費力羅家裡,他們也是住一個房間。
好吧,可能是今天的自己真的太蠢了,當時的伽釋應該是不想要那副牌的,結果他一個大嘴巴就說出來了,害的兩個都被丟出來,還要被自己咬一口。
篝火太燥熱了,蘇安恙自責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將目光放回伽釋的臉上,他將臉易容成一張普通的臉,但是眼睛這個地方隻能換眸色,眼睛弧度改不了。
火光有些黯淡,他看著雌蟲微微上挑的眼尾和纖長的眼睫,在火光中長睫影子晃動,手有點癢癢的,感覺心裡也被這睫毛刮了幾下,有點難受。
於是又有些緊張地挪開視線,片刻後,又忍不住重複扭回去……
將布條烤乾後,重新給雌蟲裹回去,順便給角落裡的篝火添了點燃料,蘇安恙溜溜達達走回隔壁四處透風的小地方,看著天空微微閃爍的星子,蘇安恙第一次沒有想到回藍星。
哪怕此刻又陷入困境,但是那種一直如影隨形的孤獨感好像不知不覺散了大半。他覺得伽釋不討厭自己,而且,自己在他心裡其實是有地位的。
蘇安恙對自己難得有了點自信。
沒有誰,會為兄弟這麼膽肝相照,背他狂奔三裡路,大半夜給他消毒還不求回
報。
他會是伽釋最好的朋友。
他會帶伽釋回伊裡斯,如果遇到了危險▉_[(,不,他不會再讓伽釋陷入危險了。
安恙握緊拳頭,明天再給伽釋道一次歉,然後商量著怎麼離開這裡,他這次絕不會誤事。
自己會是個很好的苦力,哪怕背著伽釋也能把他背到另一個城市。蘇安恙鬆了口氣,倒頭閉上眼十分鐘就沉沉睡去。
隔壁的伽釋表情複雜,重新坐起身靠牆,看著地上鋪著的休閒外套,無言。
他實在看不透這隻雄蟲,到底在做什麼。
一個小時後,坐著沉思的伽釋聽到了動靜,仔細辨認後重新躺下,睡得迷迷糊糊還有些神誌不清的雄蟲手探在他額頭上,甚至都沒注意到伽釋是睜著眼睛,沒發現有發熱現象後,手就探向了雌蟲的後頸,然後繼續走回去睡覺。
伽釋:……
一個晚上,他都沒有睡著,看著這隻雄蟲準時每小時來一次,一共來了三次,第二天還生龍活虎地再次慎重向自己誠懇道歉,並保證:“接下來我絕對按你的指示做事,你不讓我說話我就當個啞巴,背我也把你背到你要去的地方。”
蘇安恙眼巴巴看著他的反應,果然,一臉疲憊的雌蟲瞥了一眼自己,聲音很輕地詢問,“安恙,你,對我是什麼想法?”
蘇安恙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的機會了,拍著胸脯保證:“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這輩子都是!”
看著雌蟲冷下來的臉,他有點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補充,“比老黑瘦猴他們還重要。”
在他心中,除了爺爺,兄弟最重要,他不明白為什麼伽釋聽了這話更生氣了,隻能亦步亦趨跟著他,“你還生氣嗎?”
伽釋聲音平靜,“我沒有生氣,你不用做這些。”
蘇安恙討好地給他拿一杯水,“這杯子我刷了好久,拿開水煮了十分鐘的,絕對乾淨。”
伽釋接過水杯,看著雄蟲一瞬間充滿喜悅的眼睛,咬牙,還是問不出口。他從來沒想過,他居然有一天會想問一隻雄蟲,你昨晚為什麼不標記我?不標記為什麼又不走?
這聽著就太自卑了,不像他伽釋,隻是想一想,都讓他有些心驚。
而且,昨天的標記確實是不得已而為之,是他請求這隻雄蟲的,他隻是無奈之舉。
安恙看著臉色瞬間難看,一聲不吭就走開的雌蟲,趕緊跟上去,“怎麼了?我又惹你生氣了?”
在朝陽中,一隻蟲圍著一隻蟲不停地詢問,慢慢離開了廢墟,朝著未知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