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見想了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是從那裡出來的。
“我們這裡的人,哪怕殺死自己,也不會進禁地之森!”
再對比那對年輕男女身上穿的衣服,還有皮膚的狀況,都顯示他們是處於社會底層。
那少女和男人嚇得趴到地上,然後飛快地往森林這邊爬過去。
“你們問問這方圓百裡的下等人佃奴,誰家娶妻,不是我們申屠家的男人,去行使初夜權?!”
“那禁地之森不能進去!”
“申屠家是神眷者,是上等人!”
“這些人追我們,是要對我行使初夜權。”
“你們可彆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紅寶石的質地,跟她那個紅寶石樹盆景的質地差不多了……
那申屠公子從馬上下來,手裡轉著馬鞭,另一隻手,突然拿出了一支槍,指著那穿著紅色衣袍的男人,冷笑著說:“我說了,我要睡她,不是看上她!”
這個姑娘和這個男人,是打哪兒來的?
而且她雖然聽得懂他們的語言,但好像聽不懂他們話裡的意思。
阿策瞪大眼睛,夢囈般喃喃地說:“……天啊,我沒看錯吧?原來真是我們的大恩人!”
夏初見朝他們點點頭,抬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弩。
看見這句話,小墨低下頭,眼淚又流出來了。
“所以我們寧願死在禁地之森外麵,也不要進去。”
沒多久,汪汪的狗叫聲此起彼伏,往他們這邊追了過來。
他們都以為是阿策和小墨乾的。
原來這地方,叫禁地之森?
這名字一聽就不是好相與的。
他指著穿著紅色衣袍的年輕男人,卻對著那穿著綠色衣裙的少女說話。
但是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張揚和喜意。
夏初見沉吟的時候,阿策大著膽子說:“請問恩人是從禁地之森裡出來的嗎?”
阿策瞪著夏初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管誰進去了,都出不來的!”
夏初見在心裡嘖了一聲。
“小墨今天要嫁人了……小墨想乾乾淨淨嫁給自己的丈夫!”
阿策和小墨也是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原來這位恩人,是個啞巴。
還是小墨一甩自己的長辮子,說:“恩人既然要問,我也沒什麼不能回答的。”
還是不懂什麼叫初夜權。
夏初見心裡一動,心想,這倆人看上去家境並不富裕,但居然識字……
每匹馬上,都坐著一個男人。
說著,她拉著阿策跪下,要給夏初見磕頭。
夏初見目不轉睛,看著這少女和那年輕男人一步步往森林的邊緣跑過來。
“那裡有惡鬼,有凶獸。”
阿策驚訝地問:“請問,剛才是姑娘射的箭嗎?”
夏初見:“……”
七祿在她的目鏡顯示屏上已經開始打字。
沒多久,她看見那茫茫草原上,有幾道人影出現,還傳來馬蹄的踢踏聲,震動著這片草原。
說著,他突然推開那少女,一頭往那申屠公子那邊撲過去,一副要跟他同歸於儘的姿態。
夏初見驅使少司命機甲,無聲無息從小溪流對麵的森林裡,飛到了小溪流這邊的草原之上。
不過跟少女身上的衣服一樣,那袍子的紅色也是深深淺淺,染得粗糙又混亂。
她突然彎腰,從一個男人額頭上拔出一根弩箭,在草地上劃拉,寫了幾個字。
夏初見靜靜旁觀。
看她長得高高瘦瘦,雖然臉上有點臟,但是一雙眸子在漸漸黑沉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澈而明亮。
這些男人的衣著,倒是跟北宸星係那邊的衣服差不多。
“我不想……我想乾乾淨淨嫁給我丈夫……”
當這倆年輕男女來到草原和森林的分割線——那條小溪前麵的時候,兩人倏然停下腳步,不跑了。
他身後一匹馬上的男人也說:“有種跑進你們背後的禁地之森,我就服你們!”
“隻要你們敢進去,我不睡你又如何?!”
現在被她用草籽一蹭,她的臉上、身上、腿上、還有手臂上,都是深深淺淺帶著土黃色的綠色。
那穿著綠色衣裙的少女哭得滿臉是淚,她緊緊抓住自己的新郎,說:“阿策,你去那邊……彆看這邊……你堵住自己的耳朵……”
【七祿】:主人,那隻是一支非常原始的手銃,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手槍。不能連發,隻能單擊。
她覺得那個什麼禁地之森挺好的,特彆是多羅羅鳥,肉可真好吃啊……
這關乎他作為領主家人的尊嚴!
夏初見眯了眯眼,看見了這男人手裡的槍,如果可以叫做槍的話。
那所謂申屠公子一席話,說得那倆年輕男女幾乎抱頭痛哭。
可再被羞辱,再被恐嚇,他們都不敢回頭,看身後這座森林。
就是個子比較高,比阿策還要高出半個頭。
但是他們的速度,還是不夠快。
那少女頭上,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冠。
“還請申屠公子放我們一條生路!”
那個申屠公子額頭上,卻出現了一支箭的箭尾。
她把目鏡收起來,彎下腰,從地上抓了幾把草籽,胡亂抹在自己臉上,手上,和森林迷彩色的軍裝上。
這時小墨抬起頭,看著夏初見,小聲說:“……就是,如果我們要嫁人,我們的第一次,要給我們的佃主,也就是剛才那個申屠家的公子。”
夏初見就坐在樹枝上,好整以暇地看向遠方。
夏初見從半人高的草叢裡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跑在最前麵那匹馬上的男人,用馬鞭指著那對年輕男女,獰笑說:“你跑啊!我看你們還能跑到哪裡去?!”
她身邊的男人是個年輕人,很端正的五官,頭發很短,穿著一身紅衣。
“根據眷之國的規定,上等人擁有屬地佃奴女人的初夜權。”
他一把抱住少女,哭喊著說:“小墨!是我沒用!是我沒用!”
夏初見眯了眯眼。
“我要睡你的新婦,難道是因為我看上她?!”
小墨則隻到她的肩膀處。
而對麵那叫申屠公子的男人說著話,一臉的氣憤,一隻手已經開始拉動引線要開槍。
然後整個人撲通一聲,往後仰倒在地上。
聽自己的新娘這麼說話,阿策的心都要碎了。
那被叫做申屠公子的男人沉下臉,不屑地說:“給你們臉還喘起來了!”
嗖!嗖!嗖!
七聲箭鳴之後,那七個男人全都跌下馬,摔倒在草地上。
阿策嘴唇囁嚅了幾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夏初見身上的軍裝是森林迷彩色,跟環境渾然一體。
她的眼睛驚慌失措,像隻受驚的小鹿,不停轉著腦袋,看著自己的四麵八方。
夏初見回手指了指背後的森林,比劃問他們為什麼不躲進去?
小墨手忙腳亂地跟夏初見比劃,終於明白了夏初見的意思,忙說:“恩人您不是本地人吧?”
夏初見覺得更有意思了。
申屠公子死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手裡揚著馬鞭,馬鞭的手柄上,還鑲著耀眼的紅寶石。
居然能嚇成這個樣子……
阿策和小墨兩人嚇得渾身發抖,但卻沒有立即跑開。
那坐在馬上的八個男人,和站在森林草原分割線前麵的年輕男女,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不遠處的森林邊緣樹梢上,還坐著一個人。
他們看了看夏初見,又看了看剛剛被射死的八個男人,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他們剛剛掏出槍,額頭上就神奇地出現了一支支震顫不休的箭尾。
申屠公子呆呆地立在那裡,手裡的槍終於吧嗒一聲掉下來。
夏初見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初夜權,就是女人跟男人那啥的第一次啊……
這是今天的大章更新。晚上零點過五分有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