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直接被送進了急診。
頭顱CT的結果很快出來了,慶幸的是沒有顱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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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令人擔憂的是,秦晏一直沒有醒過來。
看到外科醫生給秦晏清創,江遲又覺得沒醒來也挺好,這傷口最難處理的地方,就在於酒瓶碎了。
未免碎玻璃碴殘留在傷口裡,導致變態反應造成傷口愈合不良,此類外傷在清洗傷口需要格外注意檢查。
而這個檢查方式非常原始,也非常血腥,
醫生把鑷子探進秦晏傷口裡麵尋找玻璃碴,血順著秦晏削尖的下巴上淌下來,被旁邊的護士擦走,又很快淌出新的血。
看到這一幕,江遲差點把洪子宵胳膊捏斷了。
洪子宵疼得齜牙咧嘴:“哥哥哥哥!看不下去就彆看了。”
江遲額角沁出一層細汗。
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恨不能以身相代’。
那一酒瓶要是敲到他自己頭上多好!
不一會兒,醫生就從傷口裡扣出塊的酒瓶渣,‘嘩啦’一聲扔進鐵盤裡
指甲蓋大小的玻璃渣沾著血,勉強露出一丁點底色的幽綠。
片刻,又是一塊兒碎玻璃被摸了出來。
除了那兩塊大的玻璃碴,醫生還用鑷子夾出若乾塊細碎玻璃,碎的跟沙子似的,數不清個數。
完成清創後,秦晏額角的傷口才完完整整暴露出來。
那是一個‘┑’字型傷口,橫豎都需要縫針。
護士對江遲說:“你是家屬吧?看他這麼俊的臉,要是普通針縫合肯定會留疤,我給你請美容科的醫生來縫,不留疤,就是遭罪。”
普通縫合隻需要縫一次,用粗線的話,橫豎各縫兩針就行。
但因為秦晏傷在額角,屬於麵部縫合,為儘量減少皮膚破損,美容科醫生選擇了更細6-0線,上下一共縫合12針,一層一層足足縫了三次。
洪子宵的胳膊已經被江遲捏得沒知覺了,麵無表情地坐在床邊給江遲擦汗。
醫生瞥到後,笑著說:“我這做手術的都沒出汗,你跟著出什麼汗。”
江遲說:“你認真點。”
醫生頭也不抬,用無菌棉球擦去血水:“現在知道怕了?打架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這傷的挺嚴重吧。”
江遲:“嗯,腦震蕩。”
醫生握著針的手微微一頓:“就腦震蕩啊?那怎麼昏迷這麼久?”
洪子宵說:“可能他體質比較弱,我當時都說是腦震蕩了,可有些人就是不信呢,非整那生離死彆的死出,逗死我了……是吧,江遲。”
江遲不想聽洪子宵在這裡調侃他,就對洪子宵說:“你先跟著警察去做筆錄去,我在這兒陪著他。”
洪子宵應了一聲:“你也彆太擔心了,醫生都說沒事了。”
江遲點點頭。
半夜的時候,秦晏醒了一回,和江遲說了幾句
話,很快又睡了過去,第二天又在留觀室裡觀察了一天。
熊哥那幾個人涉嫌尋釁滋事,行政拘留3-15天不等。
秦晏沒去驗傷,筆錄也是在醫院和兩位警察單獨做的,簽的當然是秦晏自己的名字。
秦晏腦震蕩後遺症嚴重,在做筆錄的半個小時裡吐了兩次,
其中一位警察疑惑地翻著筆錄:“你叫秦晏?他們怎麼都說你叫季瑜啊?”
秦晏臉色蒼白的要命,語氣卻很平淡,隻是聲音被微酸灼得有些啞:“那是我的綽號,出來玩,不想讓彆人知道真名。”
警察恍然大悟:“哦,這樣啊。”
作為派出所民警,警察也算見多識廣,並沒有大驚小怪。
他仔細核查了秦晏的身份,見秦晏並沒有犯罪記錄,在追逃名單上也沒有‘季瑜’的名字,就沒再多問。
秦晏的狀態看起來實在太差,護士跟監護人似的守在門外,動不動就透過玻璃窗往裡望望,生怕這個病人出什麼差池似的,搞的警察壓力很大。
根據雙方陳述可以證實,兩方打架和秦晏沒什麼關係,警察對這場群架中唯一的受害人,自然抱有應有的人道主義同情,例行詢問後,帶著筆錄回了警局。
2023年的最後一天,熊哥他們在看守所度過。
秦晏和江遲則是在醫院過的。
秦晏每每想起來他在大街上交代遺言的事,就恨不能自己真的死了。
當江遲問他‘89652715’是什麼東西時,秦晏選擇了假裝頭暈,裝作沒有聽到。
他的頭是真的很疼。
傷口一漲一漲地跳痛,頭暈、惡心、嘔吐等後遺症幾乎一刻也不停。
開始還吐些水,後來吐的都是黃色的膽汁,看起來非常惡心。
於是就成了種惡性循環:
頭暈惡心——吐膽汁——看到膽汁更惡心——繼續吐——吐乾淨了回床上躺著——又開始頭暈惡心——吐膽汁......
秦晏在外科住院部留院觀察,因為床位緊張,住的是三人間。
江遲想把他轉到私立醫院住單間,秦晏很堅決地拒絕了。
他進急診走的是綠色通道,不需要身份證明,說了名字就直接看病住院,要是去私人醫院重新走一遍住院流程,秦晏上哪兒弄季瑜的身份證去。
在這次受傷前,秦晏從不認為‘弱’這個字和自己有關。
但傷了這麼一次以後,秦晏不得不承認,比起普通人來,他好像確實更不太能吃苦,也不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