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先把毯子放回沙發上,又順手撿起地上的書。
看到書名的瞬間,江遲動作微微一僵。
居然是本《五十度灰》!
秦晏又去牽江遲的手,輕聲說:“江遲,你彆跟我生氣了,我真的很想你。”
江遲舉起手裡的書:“你想我的時候看這本書,不覺得有點嚇人嗎?”
秦晏看了眼封麵:“怎麼了,從你書架上找到的。”
江遲輕咳一聲:“肯定是原主的書,彆看這玩意,這玩意不好。”
秦晏把書拿過來,隨手翻看:“可這更像是你會看的那種......在你看的那本裡,我不也經常做這些事情嗎?”
江遲說:“你比他強多了,你隻是控製欲強,這個是......”
秦晏沒說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江遲。
江遲臉上發燙,把書搶過來,往沙發後麵一撇:“我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我沒看過。”
秦晏歪了歪頭:“江遲,你耳朵紅了。”,
江遲一把撥開秦晏的頭,推著對方往樓梯處走:“看我耳朵乾嘛,換你的衣服去。”
秦晏狡黠地笑起來,卻沒上樓梯,反而是去江遲的臥室裡換了衣服。
江遲指尖動了動,沒有多問秦晏為何睡在自己的房間裡。
秦晏換了件淺色的T恤,出來給江遲衝咖啡。
速溶咖啡的香氣非常濃鬱,很快在整個客廳內彌漫開。
江遲從浴室拿了條毛巾,扔在秦晏頭上:“秦總怎麼還喝上速溶咖啡了。”
秦晏擦著頭發,很坦誠地回答:“不會洗咖啡機。”
江遲拆開咖啡豆,給秦晏做了杯手衝:“既然離不開人伺候,就彆從你的城堡裡跑出來。”
秦晏輕輕嗅聞著空氣中咖啡豆的香味:“可是我很想你,你又不理我。”
江遲磨咖啡的手微微停頓:“是缺人伺候的時候才想我吧。”
秦晏搖搖頭,很認真地跟江遲捋順邏輯關係:“因為想你,我才自己
住在這裡。”
江遲手一抖,白色的方糖掉進溫熱的咖啡裡,很快就完全溶解了。
就像熱水能溶解白糖,江遲的憤怒也在這個雪夜悄然消散了。
江遲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沒辦法一直生秦晏的氣,雖然秦晏的行為有時候很氣人,但他就是對秦晏狠不下心。
所以哪怕知道秦晏滿肚子算計,江遲也還是見不得秦晏難過。
事已至此,這時候再說什麼狠話,好像也沒什麼效果了。
但為了男人的尊嚴,江遲還是需要強調一遍:“秦晏,你以後不許再騙我,更不許算計我,否則我就真的不理你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秦晏解釋說:“我沒有想要騙你,我擔心你隻喜歡主角受,不喜歡我。”
江遲輕聲說:“沒有。”
秦晏微微一晃。
他聽懂了江遲的未儘之意,霎時間天高雲闊,風語如歌。
今日蕪川下了一場冬雪,可秦晏卻終於敏銳的嗅到溫暖的氣息。
江遲動搖了。
這個認知讓秦晏又歡喜又委屈。
真是奇怪,在江遲鬆口以前,秦晏明明鬥誌昂揚,胸有成竹,如同要拿下一個難啃的項目般,籌劃了好幾套方案等待實行。
他有十足的把握得到江遲。
然而江遲態度軟化的過程遠比秦晏想象的要快,這意味著江遲對他的喜歡和在乎,遠超預計。
這明明是件應該開心的事,可秦晏卻後知後覺,生出幾分遲鈍的委屈。
秦晏有些埋怨地想:你都這麼喜歡我了,怎麼還忍心讓我等這麼久。
壞蛋江遲。
秦晏眼眶微熱,氣衝衝地瞪著江遲。
那眸光明若天璿,亂星般顫抖。
江遲最看不得秦晏這個眼神。
秦晏這雙冷清的鳳眸裡,總是該盛滿驕傲與得意,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紅著眼圈,波光漣漣,仿佛隨時會哭出來一樣。
江遲已經認命了,他不舍得讓秦晏失望。
他心疼假扮成季瑜的秦晏,也同樣心疼真正的秦晏。
這份痛意如此真實,令江遲無法繼續回避他們間的感情。
他們早就該在一起了。
歲月匆匆,他好像不該留太多時間去蹉跎。
如果秦晏對江遲喜歡不能維持一生一世,那他現在耽擱的每一秒,都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既然如此,他還在乎什麼真假對錯呢?
也許江遲不屬於這個世界,但他早已視秦晏為唯一的歸屬。
這是無法抹殺的事實。
那是由他們共同經曆的每一分每一秒所構成的,隻屬於他們彼此的過往。
這些過去與秦晏的身份無關,與秦晏身後的權勢與地位無關。
算了,我和他能計較什麼呢?
秦晏什麼都不懂。
江遲抬起手掌,捂住秦晏的眼睛,將秦晏摟進懷裡。
秦晏的睫毛在江遲掌心一個勁兒得抖,像是蝴蝶翅膀,一下下煽在江遲心頭,引動著靈魂深處的震顫。
江遲沉聲問:“秦晏,你對我真的是愛情嗎?”
秦晏神色平靜,慢聲道:“江遲,如果我不是愛上了你,那我一定是瘋了。”
江遲鬆開捂著秦晏雙眸的手,與秦晏近距離對望。
秦晏繼續說:“江遲,我對你愛情的起源,比你想象中還要早,具體可追溯到7月15日,也就是你要救黃鼬的那一次。之前我並不知道這就是愛情,但我在查詢愛情和友情的界限時,無意間讀到了的一段話。”
江遲脈搏逐漸加快,他預感到秦晏接下來所說的話,一定足以說服自己。
秦晏是個十足的理性主義者,不會搞錯自己的感情,在說出口之前,一定已經自我論證過千次萬次了。
“達·芬奇說,‘愛情可以把野蠻變成溫順,把理智變成瘋狂,把謹慎變成輕率。’”
秦晏堅定地注視江遲的眼眸:“現在,你還要懷疑我的感情嗎?”
江遲身體發麻,好像觸電了一樣:“可你之前沒有彆的朋友,你也許......隻把我當成一個玩伴,覺得我很好玩。”
秦晏神色寧和淡漠:“江遲,世界上有趣的靈魂千千萬萬,洪子宵也很好玩,季瑜也很好玩,但我隻對你有非分之想。”
江遲眼神飄忽一瞬:“非分之想?”
秦晏探身,在江遲耳邊輕聲說:“我對你有了欲望,和你做朋友的時候沒有,現在有了,這是玩伴嗎?”
江遲側頭,剛想對秦晏說些什麼。
他一歪頭,秦晏的嘴唇正好落在他耳廓上。
江遲呼吸微窒,把想說的話全都忘了。
他耳朵熱得快要燒起來,心跳顫抖著狂亂,山呼海嘯般在江遲腦身體裡瘋鳴。
江遲心猿意馬,軀體幾乎封印不住靈魂。
幾息過後,江遲勉強找回一絲理智:“可......你根本不是下麵那個。”
秦晏說:“我可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