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幾包未拆封的過期麵包和兩瓶水,螢裡奈記下了方位,帶著戰利品回“家”了。
到達的時候蠕蟲咒靈已經完成好她派遣的工作了,甚至效果過好到把她嚇了一跳。
整個集裝箱內雜物全無,甚至內壁都被清潔得鋥光瓦亮,不知道的甚至不會以為這隻是一個廢棄的集裝箱。
!!!怎麼做到的?螢裡奈的眼睛又開始bulingbuling亮起來,之前因為吞食咒靈球的痛苦而對蠕蟲的遷怒一下子煙消雲散,連帶看它十幾隻觸手和布滿的掉san的眼睛也順眼了不少。
原來它這麼有用!
“怎麼做的怎麼做的?”她滿懷期待。
蠕蟲閃著翅膀,全身變得通紅起來泛著詭異的害羞,然後聽話地為她的主人再一次展示。一直朝下的腹部突然裂開一個大口,鮮紅的舌頭從中吐出,舌尖反射著瑩亮的光。
“......”螢裡奈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蠕蟲的舌頭越伸越長,它甩著如同果凍般Q彈的大舌頭,直接就往牆上一糊,往下一拉,牆麵立刻開始乾淨地反光,就連細微的灰塵也消失了,然後它卷起舌頭將臟汙往“嘴裡”送,複而又伸出舌頭開始重複動作。
看了整個過程的螢裡奈兩眼一黑,幾乎就要昏過去。
蠕蟲卻完全不會看眼色,還興衝衝地撲棱著翅膀飛到她麵前忸怩著身軀,要向她討要誇獎。
事到如今發火不會改變任何結果,甚至咒靈能不能理解她的情緒都未可知,於是螢裡奈扯出一個木然僵硬的笑容,甚至伸手摸了摸蠕蟲的頭,“乖,乖,好孩子。”
蠕蟲頓時整條身軀肉眼可見地扭曲了起來,撲棱著翅膀在半空中激動地亂飛。
哈哈,真可愛,螢裡奈絕望地看著亮的反光的牆麵,整個都失去了色彩。
......淦。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早上,吃了一個麵包塞了半瓶水的螢裡奈感到飽腹後就充滿動力地開始出發撿垃圾。
她力氣小,像書本紙張什麼的根本就拿不了多少,所以她準備專注一樣東西——瓶子。
垃圾場內被丟棄的飲料罐和瓶子很多,裡麵大多是隻喝了一半的過期液體,這種並不能直接交付,於是螢裡奈隻能忍耐著由內心而生的反感,將它們一個個擰開倒掉最後收集起來。
小布包是留著給她裝重要物件的,所以她從附近的泥土裡翻出來了一個蛇皮袋,蛇皮袋已經整個全都陷進了臟亂受汙染的泥巴裡,濕潤的泥土就算被拉出來也有少許黏附在它上麵,螢裡奈告訴自己要忍耐。
但很快,她發現了一個更加輕鬆的方法。
“啊,又有一個!”
步伐輕快地跑到自己看中的地方,螢裡奈將半個身軀埋進土裡的塑料瓶拿出來,伸手就喂進了後方飛在她肩膀附近的蠕蟲嘴裡,蠕蟲腹部動了動,很快吐出來一個已經被清理乾淨的塑料瓶,直直地落儘小女孩撐開的袋子裡。
簡直完美。
螢裡奈滿意的看著,在內心稱讚自己簡直是天才。
這樣的撿垃圾十分高效,基本隻是考驗她的觀測力,而自從來了這個世界,螢裡奈就發現自己的視力好得超常,甚至比普通人的正常視力還要再高一個層次。也許這也是咒術師的特彆之處?曾經是個高度近視眼的她欣慰地想道。
雖說垃圾場偏僻,但對於太陽卻不是也忽略的地方。臨近中午,收獲頗豐的螢裡奈白嫩的臉頰在日光的照射下顯得有點發燙。
這些應該足夠換點東西了吧?
她想了想,決定暫時打道回府,卻聽到有細碎的人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有人!而且不少。
她頓時警覺,將塑料瓶往原地一放就躲在了垃圾山後麵,兩隻紫水晶般的瞳眸如烏鴉一般盯著聲音傳來的動靜,蠕蟲流暢地跟隨著她的動作,像是能理解她心中所想般依附在小女孩的肩膀上,總是扇動的一雙翅膀也停了下來。
是來抓她的嗎?
很快,來人出現在她的視野裡。那是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人,螢裡奈敏銳地注意到他們腰間都有些微鼓——看形狀像是槍,領頭人是一個白發的老人,神情看上去正經嚴肅。
後方有人問:“廣津先生,您確定太宰大人住在這裡嗎?”
為首的人點點頭,語氣是毋庸置疑:“絕不會錯,就是這裡。”
後麵的人遲疑了:“可是......這裡是垃圾場啊?那位可是港口黑手黨的乾部,怎麼會選擇住在這裡?”
“太宰大人的想法我們無需知道,他自然有他的深意。”廣津柳浪說道,“安靜,就快到了,彆讓太宰大人察覺到我們——他會逃跑。”
身為部下卻總是去抓疏忽職守的上司,他有些細微的無奈。
後方的部下聽後就立刻噤了聲,能直接跟在廣津柳浪身後的人員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大家在□□多少也有一席之地,甚至之下還有崇敬他們的部下,他們自然懂得遵守命令的重要性。
況且那位乾部太宰治,港口黑手黨的“幽靈死神”......
想到太宰治的麵容與神情,幾人都下意識地一個激靈,隨即表情更加嚴肅,勢要以最好的麵貌見那位大人。畢竟被他盯上......那可是無儘的折磨啊!
一行人很快走遠,等到他們已經在自己視野內消失了足足有五分鐘,螢裡奈才放下警惕心走了出來。
還好對方沒有注意到她裝滿了廢品的大袋子......雖然看起來不像是來抓捕自己的,但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
“咕嚕嚕——”
肚子開始發出抗議的響聲,螢裡奈放下一切思緒,拽著的大袋子就往垃圾場的邊沿走,被裹進蛇皮袋的塑料瓶拖在地麵上摩擦,發出持續沉悶的磕碰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