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月下旬的某天,雲溪生理期準時到來。
她留在了溶洞中,沒有跟隨滄月外出。
那幾天,滄月除了捕獵,也不外出,就在溶洞中,陪著雲溪。
甚至那幾天滄月捕獵的速度變得特彆快,雲溪在洞內簡單收拾了一會兒的功夫,滄月就把獵物抓回來了。
她們在明洞中生火,烤肉。
雲溪聞著烤肉的香味和不斷往上飄的白煙,心想,淼淼要是聞到了看到了,會不會循著味道過來?
可惜,並沒有。
那隻長毛貓當真一去不複返,這個月,她隨著滄月在附近的領地巡視了一圈,也沒有碰到它。
這個島嶼很大,人類走上三天三夜都走不完,不知它棲息在了哪個角落。
反正就在這片島嶼,有緣,總會再見的。
晚上睡覺時,雲溪有些腹痛。
是生理期的那種脹痛,雲溪捂著肚子,揉了揉,難以入睡。
滄月在她耳邊咕嚕咕嚕地安慰她,試圖伸手替她揉肚子,但滄月的指甲太過鋒利,一不小心,在她的肚皮上刮出了一道血痕。
滄月看見,慌忙趴下舔舐她腹部的肌膚,喉嚨裡的咕嚕聲都帶著討好的意味。
雲溪:……
這下更痛了。
濕潤滑膩的觸感從腹部傳來,雲溪擰著滄月的耳朵,把她揪開,有氣無力道:“你給我好好躺著吧,我一會兒就不痛了……”
滄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咕嚕聲變得很委屈。
她的耳朵尖尖的,有點像電影《阿凡達》裡頭納美人的耳朵,還能夠像貓咪的耳朵那樣,三百六十度旋轉。
此刻,被雲溪用力擰了一下,耳朵充血,變藍了一些。
雲溪躺在床上看見,笑了一笑,然後拽了拽滄月的手:“躺下睡覺吧,我沒事的,明天就好了。”
她生理期幾乎不會痛經,這次不知道為什麼,隱隱泛疼。
或許因為昨天偷懶不想燒水,喝了些涼水。
她想起從前某一次,生理期的前一天,她吃了塊凍得冰涼的西瓜,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月經到訪,她的肚子疼得像是有一把刀在腹中翻攪。
滄月咕嚕咕嚕地躺下了,眼睛還是看著雲溪,一眨不眨。
雲溪疼得睡不著,盯著滄月的五官,仔細觀察。
除了耳朵之外,滄月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和人類的一模一樣。
她那琉璃般的淡藍色瞳孔中,倒映著雲溪的麵龐。
雲溪安靜地凝視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她一點點靠近,鼻尖親昵地蹭了蹭雲溪的鼻尖。
“你真好看。”雲溪由衷地誇讚。
可她似乎還沒教過滄月“好看”的意思。
滄月聽不懂,隻是咕嚕了一聲。
雲溪不打算解釋,微微笑了一下,閉上眼睛,說:“睡吧,我要睡了,晚安,滄月。”
滄月咕嚕了一聲,磕絆著,說了聲:“晚、安……雲溪。”
雲溪幾乎每晚都會和她說晚安,就算沒有刻意教她說,慢慢的,她也學會了說這個詞,並逐漸懂得,每當雲溪準備睡覺時,就會開口說這個詞。
?本作者天在水提醒您《流落荒島被美人魚撿回家後》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也許,她把這個詞理解成了和“睡覺”一樣的含義。
雲溪不打算在這點上解釋太多,“晚安”、“早安”一類的禮儀用詞,是文明社會裡才需要的語言,在這裡,並沒有多大的實用價值。
滄月願意怎麼理解都行。
雲溪隻是習慣在睡前說上一句,作為睡前的一些儀式感。
許是睡前想到了電影《阿凡達》的緣故,睡夢中,雲溪夢見自己回到了文明世界,她在在電影院中,大熒幕上,播放著《阿凡達》的電影,四周坐滿了人,但昏暗的光線中,雲溪看不清那些人的麵孔。
電影結束後,她獨自走在街上。
她常常一個人去看電影,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她依舊看不清每個路人的臉,隻能聽見嘈雜的交流聲。
久違的嘈雜,久違的熱鬨。
她慢悠悠走在街頭,打算享受一下個人時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公司的領導讓她去處理一件工作上的急事。
她急急忙忙開車過去,忙了一個通宵,第二天,喝著咖啡,打著哈欠,照常上班。
開會途中,領導在上麵發表講話,說什麼“要把公司當成家啊”、“家人們,要努力拚搏啊”她坐在底下,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偷偷點開看——是要好的同事給她發消息吐槽:“萬惡的資本家!什麼時候能暴富就好了,我立刻辭職躺平,再也不上班!”
她回複:“要是暴富,我就買一棟房,租出去,每個月收租就好。”
同事說:“你不是還想出國留學嗎?等學完還想繼續上班嗎?”
她說:“那上不上班全看心情,不開心我就辭了老板,買一塊田地,買一個帶大院子的房子,種地種菜,養花養草養小貓小狗,修身養性。”
夢境到這裡,戛然而止。
雲溪的意識遽然清醒,她卻不願睜開眼睛,試圖繼續睡去,回到剛才那個夢中世界。
她已經意識到了,剛才一切都是夢,但她不願意醒來。
可閉著眼睛,卻再無法陷入沉睡。
雲溪睜開了眼睛,眼眶一片濕潤。
剛才的一切,是夢,也不是夢。
那曾是她過往的某一天,一些很平凡的日子,很尋常的時刻,也是她,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
翌日,天亮起床的時候,雲溪坐在明洞中,烤火,煮熱水喝。
她的腹痛已經緩解,但滄月看見她的眼睛有些腫,咕嚕了好幾聲,似是詢問怎麼了。
雲溪沒理會她。
她靠了過來,又想著幫忙舔一舔。
雲溪輕輕推開,玩笑道:“你這條魚真是,看到什麼傷啊腫啊,都想著要舔一下。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