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雲溪剛想給鼠兔木欄外圍砌個擋雨棚,卻見洞壁上、泥地下,已經被那些鼠兔刨出了幾個小坑,若不是前兩天把它們捉來吃了,隻怕再養幾天,一隻隻都挖
洞溜了。
現代的那些兔子,經過成百上千年的馴化,尚且得被關在籠子裡,無法像雞鴨那樣散養,何況這些尚未馴化過的鼠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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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小時候,家裡養兔子,要專門關在一間小屋子裡一進屋,滿是兔子的屎尿味,屋裡有長長的木箱子,兔子們在裡頭蹦來蹦去。每天放學下課,她都得去屋子後麵的菜園子裡,拔兔子草喂它們,兔子草還不能帶水,兔子吃了會拉肚子。
一想到要專門搭建一間小屋子去養這些東西,雲溪就有些頭疼。
她都還沒住上什麼小木屋小草屋小石屋呢,從開始到現在,住的都是山洞。
晚上的時候,她和滄月吐槽自己:“我就是山頂洞人,哦不,我是山腳洞人。”
滄月聽不懂,咕嚕咕嚕地抱著她,用尾巴把她圈在懷裡,安撫她的壞心情。
於她和滄月而言,山洞,是目前最好的棲身場所。
搭建一座可供人和人魚共住的木屋,或者泥屋,需要耗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顯然,目前還不適合把精力浪費在那裡。
她唉聲歎氣了好一會兒,第二天起來,還是認命地去燒泥磚,準備搭建一小間泥磚屋,專門用來飼養兔子。
雲溪在家忙活建造,滄月和其他人魚時常會一塊外出,開拓領地。
在它們眼中,這片島嶼實在是太大,好像怎麼也走不到海邊。
雲溪無法清晰地和它們闡釋大陸和島嶼的區彆,那是後代的名詞定義,在它們眼中,這就是一塊麵積極大的島嶼而已,隻不過它們還沒找到另外一麵的大海在哪裡。
它們執著地想要尋找另一麵海岸線的位置,雲溪則執著地尋找野生稻穀或粟米、小麥的蹤跡。
這個區域氣候溫暖濕潤,很適合野生水稻的生長,或許它們的外表和現代的穀物大相徑庭,被她當成了雜草,但現在已經是7月份,應該結出了穀穗。
她不放過每一種帶穗的野草,每一種都會剝開,攤在手掌心中,仔細觀察。
如今吃肉也能吃飽,可她還是很渴望嘗一嘗,米飯的味道。
雲溪還記得那些稻米的清香,記得村裡梯田的模樣,記得村裡人彎腰插秧的動作,記得那一株株稻苗,從春長到秋,綠油油變為金燦燦,被沉甸甸的稻穗壓彎了腰,她會剝開穀殼,品嘗生米的味道。
夜裡做夢,夢見的都是她捧著一碗白花花的大米給滄月看,滄月看不懂這是什麼,伸出手指戳來戳去,她忙躲開,告訴滄月說:“我煮一碗米飯,給你嘗嘗味道。”她一麵用陶鼎煮,一麵聞著米香味,不停地吞咽喉嚨,可惜,還沒煮熟,夢就醒了。
醒來之後,雲溪迷迷糊糊想著,光用陶鼎,怎麼可能煮熟米飯呢?接著晃了晃腦袋,明明稻穀都沒找到,居然先想能不能煮熟。
她輕輕歎了聲氣,將渴望獲得稻穀的心思,壓在了心底。
她轉過身去看滄月,滄月像是有些難受,扭著身體在地上滾來過去。
雲溪算了算時間,八月初
,她的發.情期又到了。
搬到這裡好幾個月了,雲溪無法接受在一群人魚麵前做那些事情,每個月初,到了她的發.情期時,雲溪都會把她帶到無人的角落裡去解決。其他的人魚伴侶,則會很坦然地在水裡交尾。
雲溪跟著滾到地上,附在滄月耳朵上,拍了拍滄月的尾巴根:“走,去我們的秘密基地。”
所謂的秘密基地,是草叢之外的一處峽穀,穀底有一座湖,四周青山環繞。
百裡湖水,煙波浩渺,如詩如畫,雲溪每隔幾天就會和滄月來這裡欣賞山水風光。
自從和族群住一塊之後,她們少有獨處的時間。滄月嘴上什麼都沒說,但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把雲溪背到某個地方去。
隻有她們兩個在的地方。
上回是花海,後來是這個風景宜人的峽穀。
雲溪讓滄月把自己的小竹筏挪到了這個峽穀的湖泊中,閒來無事的時候,她可以泛舟湖上垂釣,當然,至今還未實踐,竹筏擱淺在岸邊,已落了灰。
滄月是個浪漫的戀人,時常送她貝殼和海螺,她便回贈給這條人魚一捧鮮花和編織的花環。她們在這裡聊天看風景滾草地,她會教滄月各種關於愛情的名詞,什麼“約會”“牽手”“吃醋”。
她告訴滄月:“你上回看彆的人魚送我禮物,你生氣,那就叫‘吃醋’。”
那條人魚聽了,歪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回事來,尾巴輕輕拍了拍草地,開口否認說:“沒生氣。”
雲溪又說:“你現在這種行為呢,叫‘掩飾’。”
那條人魚的尾巴又輕輕拍了拍草地,咕嚕了兩聲,不說人話了。
她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不想學。
雲溪心中好笑,麵不改色,接著道:“不說那個了,換一個,我們現在這樣呢,用人類的話語描述,就是‘約會’,我們人類的習慣是,求偶之前,先約會,不像你們,一上來,先求偶。哇,你們這樣,萬一碰到喜歡家暴的人魚怎麼辦呢?誒你們人魚好像不家暴……”
雲溪自顧自小聲嘀咕著,滄月這回尾巴沒拍地,而是輕輕拍了拍雲溪的小腿,仰頭看著雲溪,眸光瀲灩,問:“這樣呢?”
這樣是調情……
偷偷在這裡交尾,像是“偷情”……
雲溪抿了抿唇,感覺有些教不下去了,她指著遠處的藍天白雲,生硬地轉移話題說:“風景真好看啊,看風景,彆學我說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