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殷九弱剛想嗤笑一聲,卻又被女人纏上,水潤的菱唇嬌軟,軟綿綿如墜雲端般誘人。

過電般的酥軟讓扶清忍不住軟倒在殷九弱懷中,鳳眼積滿胭脂色的淚,渴求如漣漪散開。

阿引的聲音從暖玉裡清晰傳來:

“道尊也在嗎?真巧,不知道長梵道尊有沒有去合一合你跟九弱的八字。有的人啊,不管怎麼強求,就是沒有緣的。風都不用吹,就散了。”

扶清如羽扇的長睫垂下,唇色被滋潤到水紅瀲灩,一吻後並不滿足,反倒生出更多的綺念心緒。

無緣又如何,她會與小九長久相伴。

何況,她總會找出結緣的辦法,梧陽上的姻緣石,她們可以重新締結婚姻真法,絕不會無緣無份。

“我要和阿引聊天,”殷九弱滿身都是女人甜膩的媚香。

然而,女人輕衣薄衫,雪白肌膚上暗香浮動,她更加緊貼在殷九弱懷裡,傳出似有若無的衣料摩擦之音。

“九弱九弱,放心了,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對了,不知道你長大後現在喜歡吃什麼,玩什麼,可有喜歡的花?”

扶清伏在殷九弱肩上,法袍半褪,迷離瞳眸間掠過戾色,卻又因為柔滑緊致不斷絞.吸,而止不住低泣。

過於高熱的水液打濕殷九弱,她微蹙著眉,額上沁出細汗,想要回答阿引,反被女人點在唇上。

為了不泄出嬌軟哭音,扶清緊咬唇瓣,麵如清霜,竭力冷聲道:

“小九喜愛什麼不勞煩阿引你操心。”

說完這句話,表麵強撐著疏離威嚴的女人身下早已泥濘一片,瑩白雙腿酸軟無力,卻還不斷想要圈住殷九弱。

“哎呀呀,道尊怎麼能這樣說話呢。算了,我不跟道尊多計較,反正以後我跟九弱相處的時間還長著呢,千年萬年我自然有方法了解九弱。”

阿引頓了頓,笑聲囂張明亮,“隻可惜道尊也就隻能了解這區區幾十年,你這般激動難過也是應該的。”

殷九弱雙眼紅得滴血,神魂與身體的相交,帶來她並不要想要的快意,但女人似乎受刺激一般,再如何隱忍也控製不住。

濕滑內裡的高熱幾乎要將她融化。

扶清的身體微微停頓,清豔麵容交織著克製隱忍與沉黯邪念。

她一揮手將暖玉的聯係切段,再次俯身貼在殷九弱懷中,呼吸如蘭,其中夾雜著受不住的微弱氣音。

或許是時間太長太激烈的緣故,兩人一同在這一片糜.爛狼藉中昏睡過去。

期間,仙鶴童子、機關黑熊和企鵝,都來過好幾趟,見木門緊閉,始終沒敢打擾。

“為什麼尊上和小主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會這樣哭啊,是在修煉什麼很痛的功法嗎?”黑熊和小火都一臉疑惑且擔心。

仙鶴童子和企鵝也懵懵的,隻能往外走。

“那我們真的不去叫醒尊上和小主人嗎?”黑熊看了看肩上小火戀戀不舍的模樣,猶豫發

問。

仙鶴童子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掉了兩片??[]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可不敢去,現在誰敢跟小主人多說幾句話,尊上的表情就會很可怕。”

企鵝深以為然地狠狠點頭:“真的,我都不敢多看小主人幾眼,感覺尊上隨時會把我們趕走。”

黑熊的豆豆眼顯得十分委屈,“可我喜歡和小主人一起玩,她還教我下棋。”

仙鶴童子捂住它的嘴,“快走,彆被尊上聽見了,你這輩子見不到小主人。”

直到華燈初上的時辰,扶清才悠悠轉醒,睜眼便看見殷九弱蒼白恬靜的睡顏,心底微微安定下來。

下一刻略動了動身子,那被徹底攻陷之處,傳來紅.腫微澀的痛感。

痛感悠長劇烈卻讓女人越發渴求,渴求到想要更多,更重的對待。

這樣好像就能證明小九還是有那麼一絲絲在意她的。

被扶清低聲呼痛的軟音吵醒,殷九弱睡眼朦朧,對上女人緋紅嫵媚的麵容。

她立刻清醒過來,震驚地發現自己的手還停在深處,此刻離開不是,不離開也不是。

“小九,先出去,好疼,”扶清軟軟地抵著殷九弱的手腕往外推。

然而,兩人俱都酸軟無力,推拒一陣反倒又被絞了回去。

……

過了許久,兩人沐浴完畢,扶清瞥過殷九弱手裡把玩的那塊暖玉,勉強露出笑容。

“小九,明日我們去凡間看河燈可好?”

“乞巧節的河燈,是給有情人看的,我們兩個去看,算什麼?”殷九弱垂眸,決定當自己就是個木偶,和扶清一時清歡,就當作被蛇咬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真是應景。

臨月居外,枯萎的梧桐樹枝高高印在淡青的天上。

“小九,我們還是道侶,一同欣賞乞巧節的花燈,有何不可?”扶清說得認真鄭重,周圍細小的雪花將她墨色的眼眸,襯得十分瑰麗深情。

真諷刺啊,殷九弱聽見“道侶”這兩個字的時候,就笑得止不住咳嗽,咳出點點猩紅。

扶清到底認為“道侶”是一種什麼東西,是拜過天地就能做道侶了,還是立過誓言就永不會變。

天地可欺,誓言可毀。

建立在謊言上的情意,開得再美再豔,也是假的。

殷九弱感到自己冰冷的身體裡,忽然被扶清的話點燃,有什麼名為“恨”的東西,熊熊燃燒起來。

燃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大,就快將她也焚燒乾淨。

能燒乾淨也好啊,就不必再看見這個肮臟的世界。

一片靜謐之中,忽然響起陣陣樂聲。

今日好像是滄瀾某位長老的大喜之日,這吹吹打打的慶賀之音都傳到了鶴雪峰這座孤山上來。

殷九弱與扶清對視著,漠然與迷茫交替,隻不過漠然的人變成了殷九弱。

她好像回到了那一日,穿著大紅婚袍被釘在處罰罪人的盤龍柱上。

她心口破了個

大洞,嗚嗚的風聲穿過,不斷提醒她,穿心而過的那柄劍,也曾為她遮風擋雨。

除魔衛道的正義喊聲中,她無聲地坍塌下去,像是被衝天的海浪淹沒,再被無邊烈焰焚燒,留下餘燼供人用完後踐踏。

“道尊,您不會是修道修壞了腦子吧?”殷九弱一把擦掉唇邊的血跡,她盯著扶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們怎麼可能是道侶。”

“那我們是什麼?”扶清回以不躲閃的失落凝視。

殷九弱這時候才發現扶清墨色的瞳孔也可以不冰冷,變成很溫柔的顏色,讓人沉溺又恍惚,可它的主人卻是何等殘忍。

“一個騙子,一個傻子。”

“小九,你……”扶清手心握著金繡的帕子想給殷九弱擦拭唇邊的血跡,可她第一次感覺到一種手足無措的乏力。

“長梵道尊,你們修仙修得沒有人性了吧,成親是兩個真心相愛的人才要做的。你騙過天地,騙過蒼生,騙過我,騙得過你自己嗎?”

“如果你還有一絲慈悲,就不要再偽裝出這一套假惺惺的深情。”

“露出獠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殷九弱覺得屋裡太悶,於是坐著輪椅推開門來到雪地上。

扶清心下一失,臉色泛白,不受控地上前抓住殷九弱的手,“小九,我想學會喜歡你。”

梧桐枯枝被風吹得嗚嗚作響,殷九弱冷笑著揮開扶清的手,眼周的紅痕仿佛鮮血流淌。

她明明臉色慘白,卻有種幽黑的陰暗,像是開到荼蘼破碎的桐花。

“長梵道尊,戲演多了,你自己都信了嗎?”

“小九,”扶清咬著紅唇,法衣染上落雪也絲毫不知,“我沒有在演。”

“是嗎?道尊,你連自己都騙過了,騙到你自己都以為自己是愛我的嗎?”

這就是報應吧,騙子騙到最後,把自己都騙進去了。

可說到底那也隻是騙。

遠處還有未完全衰敗的白色桐花,在幽深長廊滾落,苟延殘喘。

扶清向來如古鏡般沉靜的心,緩慢出現一絲隱隱的裂縫,她的聲音莫名變得低啞,“小九,我想補償你,我並不想要你死……”

“彆開玩笑,你就當我死了不好嗎?”殷九弱哈哈大笑,唇角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讓她分不清是受傷的臟腑在流血,還是風雪割裂她的喉嚨。

扶清要補償她,是在憐憫她吧,憐憫一個被困囹圄的廢人。

騙子要補償傻子?

怎麼補償,用什麼補償?

那些曾經快樂幸福的時光,那些縈繞身側臥的友情愛情。

這個人一針一線為她縫製衣衫,憐她孤寂,教她修煉,憂她寒暑。

那麼多的好,在最高昂的時候,戛然而止,化為刺向她的劍。

“你以為是熾霜劍刺穿我的心臟嗎?”

“不是啊,不是啊,是你對我的好,是你說要和我成親,是你說喜歡我。是我貪戀的愛與溫.存,將我萬箭穿心。”

“都是我太貪心啊,竟信了有人會愛我的謊。”

“你現在說要試著愛我,我承受不起啊,”殷九弱無力支撐身體,摔倒在積雪裡,鮮血落地像盛開的業火紅蓮,“我哪裡有資格得到長梵道尊的垂憐。”

她哀歎出聲,長袖掩涕,“我已經沒有那般的妄想了。”

這一刻,殷九弱仿佛無法理喻的瘋子,在寂涼的雪地裡,如絕世的戲子般大哭大笑,語無倫次癲狂大笑。

她已經分不清真假與現實,身體內外血流不止,最深的心裡傷痕累累。

用來綰發的竹釵掉落於雪地,扶清那雙清澈淡漠的眸子,染上從未有過的恐懼,她將雪白法袍給殷九弱披上。

一時,竟忘了用靈力替殷九弱療傷,隻能怔怔地跪著,法衣垂落如蓮花。

忽然間,不斷咳嗽和顫抖的身體頓住了,殷九弱揮開扶清的衣袍,艱難狼狽地爬回輪椅上。

她擦乾淚痕與血跡,像一尊自己把自己拚好的琉璃娃娃。

“讓長梵道尊見笑了,恕我與你正魔不兩立,連情緒控製也比不過你,”她纖長濃密的眼睫濕漉漉的,純黑的眼眸卻空洞平靜像是荒漠。

“小九,不是的,我不知道你心中竟有那樣多的執念,”扶清聲線失了清透平穩,反倒艱澀坎坷,她竭力壓抑著體內暴動的靈力,殊不知身周細雪早已凝成寒霜。

“沒關係,你是道尊,你心懷天下,清靜無為,神聖悲憫,我不怪你,”殷九弱勾著蒼白又血紅的唇,笑得怪異,“道尊想與我一同看河燈?在下樂意奉陪,隻要你開心就好。”

扶清半跪在雪地裡,仰頭望向殷九弱,墨黑的長發略微淩亂,衣襟半開肌膚如玉。

她紅唇微張,顰眉難耐的模樣,像是在乞求什麼,又像是在拚命忍耐。

“小九,你怎麼了?為何要這樣說話,你不是說過想看雪做的花燈,現在我們可以先去看河燈……”

殷九弱疲倦地闔眼,打斷了扶清的話,“沒什麼,我很開心和你去看河燈,才會這麼說話啊。”

說完話,她自己莫名地笑了起來,原來騙人也沒那麼難嘛。

怪不得除了扶清,滄瀾宗的這一批人都這麼喜歡騙人。

不走心的話隨便說就是了,開不開心,願不願意隻有自己知道。

“小九,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去看河燈?”扶清握緊殷九弱的手,茫然失措,她不懂殷九弱這是怎麼了。

為何會突然願意與自己出遊,她並不清楚,但內心卻有喜悅如絲線般蔓延。

“當然啊,我很開心,”殷九弱垂著眼睛回答。

扶清怎麼會懂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想看的是花燈嗎?

花燈是雪做的,還是火做的,真的重要嗎?

她不過求一個真心人罷了。

而現在,她不知道誰還會真心對自己。

愛恨不會此消彼長,愛隻會伴隨著恨長長久久,是她失態了,是她又認真了。

她要忘記,忘記這一切,忘掉帶來極致恨意的愛與溫.存。

“明天就是乞巧節吧,我記得會有戲樓表演有關才子佳人的戲,你訂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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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殷九弱淒婉卻歡樂的笑,扶清眉目一凝,冰冷柔軟的唇微微翕動,“我有訂。”

“好,明天一起去看戲,肯定會很儘興。”

女人更疑惑了,心臟依舊飛快跳動起來,今晚殷九弱說的話,前所未有地多,這讓她生出無限的希望。

或許小九有一天會原諒她,她們二人重歸於好,長廂廝守。

發現扶清流露出隱隱的愉悅,殷九弱勾著唇笑,發覺騙人挺簡單的,隻要對方願意相信就好。

她們回到臨月居的臥室裡,桌上有仙鶴童子特地插在粗頸瓷瓶裡的桃花,用了靈氣滋養,因而嬌.嫩美豔,常開不敗。

“桃花啊,很多年未見了,”殷九弱隻看了眼被風吹得搖搖欲墜的花瓣,便不再看。

“是風起送來的,”扶清將結魂燈放在身邊,金色光輝映出女人側臉,纖眉紅唇,又豔又冷,“她禦劍去桃花小鎮摘的。”

“桃花小鎮,嗬。”

再看了眼那桃花,殷九弱眼神幽遠,忽然回憶起剛來滄瀾宗那天,站在靈舟上俯瞰山河,風起問過她,她們還能不能一起回到桃花小鎮。

那時,她還是個天真懵懂的傻子,以為世事變遷,唯有自己不會變。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她在心裡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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