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他親手書寫(二) 麥芽與蘇格蘭的場合……(1 / 2)

諸伏景光心神不寧地煮著麵。

這不是他第一次為麥芽威士忌做宵夜, 心情卻與之前截然相反。

那個人明明看起來狼狽不堪,但身上攜帶著的危險感卻不減反增。

一碗熱騰騰的麵條新鮮出爐,上麵臥了一顆熟度恰到好處的雞蛋。

諸伏景光把麵放在餐桌上,又擺好筷子, 去叫客廳裡的那人過來吃。

麵對此刻的麥芽威士忌, 他顧忌和顧慮的事情有很多,當然, 不解的東西也一樣多。

怎麼能把那個人暫且安撫住是一個難題, 而把這個問題放在麥芽威士忌這種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身上時, 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一個真正的答案。

但是他不得不去嘗試, 他彆無選擇。

他知道好友的全部計劃,如果事態如同計劃A順利推進,那麼在這場“意外”裡充當了無法推脫責任的角色的波本威士忌,將成為麥芽威士忌的頭號眼中釘。

麥芽的死訊和麥芽本人幾乎前後腳到達他的安全屋, 所以在其他人眼中, 或者說至少在功成身退的波本眼中,麥芽的確是已經死了的。

然而事實其實是,麥芽雖然狼狽不堪, 但他仍舊活著。

諸伏景光走進客廳時, 才發現醫藥箱已經被打開擺在茶幾上了。

他站在廚房門口, 提醒道:“宵夜煮好了。”

那人沒理他。

幾分鐘後, 他終於還是主動走了過去。

他從醫藥箱翻出棉簽,蘸取生理鹽水, 俯身幫坐在沙發上的人處理起肩上的傷, 索性對方也並未拒絕。

他的目光在麥芽的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麥芽似乎已經處理過額頭的傷了,至少臉上的血漬已經擦乾淨了, 發白的唇色襯地眼底的青黑色愈發明顯,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導致的。

代號麥芽的組織成員長了一張堪稱冷淡的臉,眼鏡又為他的氣質中添了幾分斯文,但是隻要與其產生任何一丁點的互動,即使隻是眼神的接觸或是一兩句交流,那種雅致的氛圍就會瞬間化為雲煙。

“你這個傷……”

諸伏景光微微皺眉,說話間猝不及防地與那雙綠眸對上視線,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匆匆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他繼續用棉簽擦去血汙,心想,麥芽肩上的這道傷很怪。

隨著傷口逐漸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他也逐漸確認自己的猜想。

那道傷不像是今天才造成的,反而像是已經傷了幾天還沒痊愈,今天又受了什麼二次傷害,導致本就愈合得不好的創口崩開了。

處理傷口這種事對諸伏景光來說相當得心應手,清創後進行局部消毒,隨後是用一些藥物止血,最後用繃帶進行包紮。

他摸不清麥芽威士忌到底是什麼想法——雖然這已經是常態。

退一步講,波本威士忌算計麥芽威士忌不成,麥芽威士忌活著回來了,那第一個找上的人也不該是與這次任務全無關係的他,而是製定計劃出現遺漏的波本威士忌才對。

但是麥芽偏偏來找了他,不僅來了,還是直接上門了他今天剛換的安全屋。

按照時間估算,就算麥芽“死”了以後去查他的新安全屋的地址又一路過來,時間也很緊。

諸伏景光知道去猜測麥芽的思維邏輯無異於登天,但是他的身份、立場和處境讓他無法停止這種大概率無用的思考。

麥芽似乎全程沒有考慮過要去找波本算賬這件事,那副模樣反倒是準備對他興師問罪。

“今天的任務出問題了嗎?”諸伏景光試探性地問。

坐在沙發上的人忽然勾了勾唇,掀起眼皮看過來,饒有興趣道:“你覺得呢?”

諸伏景光斂著眸子將繃帶打上結,確認沒有問題後,又重新拿起棉簽和生理鹽水,準備重新處理一下那人額角的傷。

他巧妙地避開了投過來的目光,眼觀鼻鼻觀心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棉簽接觸到創麵剛剛凝血的傷口,蘸取了生理鹽水的棉絮瞬間被染紅,他又轉身換了根新的醫用棉簽。

“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