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你彆出門了,錢煒要請媒人上咱家提親。”
頭一天被紀詩詩氣昏了頭,第二天一早,紀素素才想起來對吳織衣說她和錢煒約定終身的事。
“你說什麼?提親,向誰提親?”吳織衣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紀素素陷入了昨天甜蜜的回憶裡,根本沒注意到吳織衣的臉色有多難看,扭扭捏捏說:“當然……是我啊!”
轟!
吳織衣心裡像是被人扔了個炸藥包,心被炸的四分五裂。
忍著昏厥的衝動,吳織衣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艱難的問:“你……你昨天和姓錢的見麵了?”
“嗯!”紀素素點了點頭。
她開心還沒三秒鐘,吳織衣冰冷無情的巴掌就甩在她臉上。
紀素素被打的暈頭轉向,臉痛到麻木,豆大的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
“娘,你乾嘛打我?好痛啊!”
“我還想打死你,”吳織衣像看仇人似的看著紀素素,眼裡的恨意都能溢出來了。
這完全不是一個母親看女兒的眼神,憤怒的紀素素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不僅怒氣沒了,心裡反而多了幾分忐忑。
“娘……”
吳織衣聲音尖銳,麵目扭曲,“你彆叫我娘,我沒你這種閨女,私底下和男人見麵,私定終身,你簡直不要臉,早知道你是個自甘墮落的東西,當初我就不該帶你進城。”
“還說紀詩詩瘋了,我看你才是真的失心瘋了,你要是找個有錢的我還會覺得你有幾分本事,可錢煒就是個臭當兵的,家裡還有一堆拖累,隨時還可能死在戰場上,你到底看上了他什麼?你的眼是瞎了嗎?”
壓低著聲音吼完了這幾句話,吳織衣捂著胸口喘個不停。
被罵的狗血淋頭的紀素素也不甘極了,在心裡腹誹,她那裡眼瞎,瞎的分明是她娘好不好。
雖然上輩子大部分的事紀素素已經忘了,但有一件事她卻無論如何也忘不了。
上輩子她就是聽她娘的話,費儘心思嫁進了她娘精挑細選的好人家。
結果她嫁的丈夫是個家暴男,沒事就打她,有權有勢的公婆也因為貪汙在八十年代時挨了槍子。
彆人隨便挑一個也比這家強,她娘千挑萬選卻選了一個火坑,這已經不是一般眼瞎了,她娘有啥臉說她。
心中憤憤不平,但紀素素又沒法解釋上輩子的事,隻能硬著頭皮說:“我覺得錢煒很好,以後肯定會有大出息,我隻想嫁他,娘你就同意了吧!”
這蠢貨沒救了!
吳織衣徹底放棄和紀素素交流,強硬的說:“你做夢,紀素素我告訴你,隻要我沒死,你就彆想嫁姓錢的,要嫁隻能紀詩詩嫁,至於你,等下輩子吧!”
不讓嫁。
不可能,她這輩子隻會嫁給錢煒。
這麼想著,紀素素的態度變得強硬,“娘,現在是新時代了,我的婚姻我做主。”
這些話昨天紀詩詩才說了一遍,還害得她臉麵儘失,結果今天自己的親閨女又說這種話,這是拿刀子在紮她的心啊!
吳織衣心痛不已,眸中的狠意也變得深了許多,“好好好,真是我的好閨女,還敢威脅我了,可紀素素我告訴你,老娘不吃你這一套。隻要你一天是我閨女,你就必須聽我的,要是不願意,那你就滾回你爺爺奶奶家,你自己選吧!”
擔心紀素素又跑去找錢煒,吳織衣不顧紀素素反抗,強行把紀素素推進她的房間鎖了起來。
做好這些後,吳織衣急匆匆出門了。
本來她打算等風頭過了再對付紀詩詩,現在她卻等不及了,再等下去她閨女就完了,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把紀詩詩和錢煒綁在一起,這樣她的蠢閨女才能死心。
————
一個晚上都在夢裡跟著大佬學習,紀詩詩根本不知道吳織衣母女的爭執。
她一覺睡到九點,醒來時感覺腦子都被知識填滿了。
隻恍惚了一秒,紀詩詩就趕緊起床,頂著雞窩頭拿出本子開始瘋狂記昨晚的大佬講的內容。
昨晚之前,紀詩詩對係統的存在感到可有可無。
畢竟係統隻是能兌換點東西和藥材,這些沒有係統,紀詩詩想點辦法也能做到。
但僅僅一晚上,係統就變成了和紀詩詩命一樣重要的存在了。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係統裡的大佬,實在太牛叉了。
牛叉到什麼程度呢?打個最簡單的比方,紀詩詩上輩子的老師獲得過中醫藥國際獎,這個獎是全世界範圍內中醫藥領域唯一的國際獎項,能獲得這個獎,代表本人已經在這個行業成了頂尖的存在。
所以在紀詩詩心裡,能比她師傅還厲害的人寥寥無幾。
然而紀詩詩沒想到的是,係統裡的大佬,卻比紀詩詩老師厲害了數十倍。
再困難深奧的醫學知識,經過大佬講解後都變得通俗易懂,跟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這簡直是相當於給紀詩詩強行開智,關鍵這種老師不止一個,是,十,幾,個啊!
一想到能接受這麼多大佬的指導,紀詩詩就像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把命都係統算了。
越想越激動,紀詩詩下筆如飛,等一氣嗬成記了十幾頁筆記後,紀詩詩才發現,太陽已經掛在半空中了。
“這應該快中午了吧!怪不得我感覺餓死了,”紀詩詩自言自語,出門去找吃的。
本來紀詩詩估計她今天的夥食應該不太好,但或許是這兩天的事太多了,吳織衣居然忘記把糧食藏起來。
這可便宜了紀詩詩,她毫不猶豫抓了一把大米熬了一鍋米粥,又煎了幾個荷包蛋。
太饞肉,紀詩詩把鹹魚也燉上了。
紀素素剛開始並不在意紀素素乾嘛,等聞到了鹹魚味,她才明白紀詩詩乾了啥。
紀詩詩居然敢把鹹魚吃了,紀素素的心態瞬間崩了。
“紀詩詩,你給我住手,那條鹹魚是我娘買來給我過生日的。”
紀素素眼眶都紅了,鹹魚可是她的最愛,她求了吳織衣好久,吳織衣才答應買一條。
為了能留到生日當天,紀素素平時碰都不敢碰一下這條鹹魚,頂多隻敢聞聞。
她當寶貝似的鹹魚,紀詩詩居然給煮了,她……她怎麼敢!
紀素素磨牙的聲音從緊閉的房門裡傳出來,紀詩詩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也沒搭理紀素素。
一條魚而已,她就吃了,紀素素能把她怎麼樣。
“砰砰砰,紀詩詩,你不要臉,彆動我的魚。”
紀詩詩:“真香!”
聽到紀詩詩炫耀的話,紀素素差點氣哭了,一屁股坐在門口用沙啞的嗓音罵道:“紀詩詩,你混蛋,你給我等著,等我出來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紀詩詩:“真好吃!”
紀素素:啊啊啊啊……
“紀素素,你鬼吼鬼叫啥呢?”正當紀素素快被氣瘋時,吳織衣回來了。
自然,她也看到了紀詩詩吃的啥。
吳織衣眼皮子一跳,心裡像被人刮了一刀似的疼。
雞蛋,大米,鹹魚,這些可是她都舍不得吃的東西,紀詩詩這個賤丫頭居然全給她霍霍了,她想殺人了。
吳織衣眼裡都能冒出火了,一口牙也差點被她咬碎了。
紀詩詩繼續吃她的,看似不為所動,實則她全身的肌肉都緊繃,提防吳織衣動手。
但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吳織衣最後居然啥也沒說,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後就去安撫紀素素。
紀詩詩心裡打了個突,摩挲著下巴想,這情況著實有點不對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吳織衣到底憋著啥壞心思呢?
還沒等紀詩詩想明白,頭上包著塊花布的李媒婆突然到訪。
“李大娘,你怎麼來了?”吳織衣看到李媒婆表情有點難看,她還以為李媒婆是來商量錢煒和紀素素婚事的。
“哼!”李媒婆抬著下巴哼了一聲,沒好氣道:“我能乾啥?當然是來拿定錢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