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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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修話說到一半,似是想到顧南挽還在, 他勉強打住,“太快了!”

那禦獸宗在這裡可以號令秘境中的靈獸, 比起其他人,本就有極大的優勢, 現在又鉚足了勁往上追, 再這般下去,不用多久, 便可超越他們。

顧南挽聞言, 她將那暗處的戚無宴拋到腦後,站起身,便打算與他們一起離開,想到那些靈石靈草,她再度充滿了乾勁!

卻見丞肆忽的抬起頭,神色有些嚴肅,“挽挽!”他看著顧南挽,欲言又止。

引玉眸光閃了閃,他的指尖落在腰間的長劍之上。

與此同時,便見一隻帶著淩冽劍意的紙鶴穿透虛空, 驟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那紙鶴隻在尾部尾部有著一點銀色烈焰的痕跡,似是一點星火, 察覺到那紙鶴之上的氣息,顧南挽眼睫一顫。

她認出,這是聞鈺仙君的印記。

這紙鶴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湧上心頭, 顧南挽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她忍不住退後了一步,隻見那紙鶴停留在她的麵前,靜靜地浮在空中。

她第一次覺得,這紙鶴可以飛到秘境之中是那般的不合理。

顧南挽抿了抿唇,在她第一次見到聞鈺仙君之時,她與那群弟子正在森林中獵殺靈獸,而她因為身上染了血,正在被一隻灰狼追逐。

那些尋歡宗的弟子根本懶得理她,眼見那灰狼即將咬斷她的脖子,卻有一把鋒利的長劍劃破虛空,徑直穿透了她麵前的灰狼,將那灰狼死死地釘在樹上,滾燙的鮮血灑在了她的臉上,月光落在那長劍之上,折射出淩冽寒光,她清晰地看到,那長劍尾端有著一道玄妙的烈焰印記。

白衣男修禦風而來,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樹梢,夜風卷起了他的長袍,月光傾瀉在他的腳下,他便那般踏著滿地月華,站在她的麵前,眉目如畫,清冷出塵,寒潭似的眸子專注地看向她。

他問她的第一句話,便是可否願意拜他為師。

那一瞬間,她聽到了周圍那群弟子的驚呼聲,以及低低的抽氣聲。

顧南挽沒多想,便直接大喊了一師傅!

那人似是有片刻的愣怔,他輕笑了一聲,隨即,給了她一塊玉簡,命她三日後,直接去那潮生山尋他。

隨即,他便像是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隻餘點點的靈光閃爍在林間,與那漫天的星光交織,若非手中的玉簡與那滿地地狼血還在,她幾乎以為那些隻是她的錯覺。

在他走後,那些平日裡總是嘲諷她的弟子卻是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小心地恭維著她,顧南挽這才知曉,方才救她之人名為聞鈺,尋歡宗的長老之一。

他十七歲便已結嬰,百歲便已踏入大乘期,乃是這修仙界最為厲害的劍修。

萬海潮生,聞鈺劍起。

所有人都說,他可能會是近萬年來,最早突破那個境界之人。

顧南挽帶著滿心的期待,便義無反顧地衝上了潮生山。

顧南挽那時候認為,定是聞鈺仙君發現了她天資不凡,這才不遠萬裡跑下山來收她為徒。

她甚至以為自己就是下一個劍仙!

然而現實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那麼多年來,她的修為停滯不前,靈力滯澀,紋絲不動。

就在她自己都幾近絕望之時,聞鈺仙君卻依舊如往常一般,教導她修煉。

聞鈺仙君雖是沉默寡言,冷漠孤高,卻也會耐心地給她功法,教她劍招,為她鑄造最為鋒利的長劍,甚至會在她思念爺爺時,難得跑下山去為她買最漂亮的裙子與首飾。

他教導她,在外曆練之時不能穿的太過花哨,那樣會被彆人當做活靶子打。

亦會在她中毒之時,整夜守在她的塌邊,告訴她,他定不讓她死的。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他掌心的溫度。

然而,就在顧南挽感動的一塌糊塗之時,卻陡然知曉,她身上的毒卻是聞鈺仙君親手種下的,他親手將她培養成了為陸悄悄所生的藥人。

那一刻,顧南挽腦子中一片空白,她衝動地扔掉了聞鈺仙君送她的長劍。

顧南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她看著那展翅而飛的紙鶴,幾乎不知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麵的這個曾經她最感激的人。

況且,先前那陸悄悄的玉牌方才出現意外,這會兒聞鈺仙君便給她傳來紙鶴,這其中,實在是令她難以不多想。

顧南挽捏緊了手中的長劍,半晌,她的劍尖落在那紙鶴之上,她聽到她的聲音緩緩響起,又再度消散在這叢林之中,“師傅。”

引玉察覺到顧南挽的異樣,他的目光落在那紙鶴之上,眸色閃了閃。

隻聽一道清冷的聲音自紙鶴那端傳來,那聲音似青石擊玉,帶著點點的冷意。

“你現在在哪?”

顧南挽的聲音有些乾澀,她忍不住來回摩挲著劍柄,乾巴巴道,“回師傅,弟子現在還在秘境之中。”

那端沉默了片刻,隨即淡淡道,“立刻回來。”

顧南挽一怔,卻是下意識反駁道,“我不!”說完,顧南挽的心便狂跳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拒絕聞鈺仙君,她的目光落在那紙鶴之上,卻是再度重複道。

“師傅,我不回去,你說過,這裡現在是最適合我的地方!”

眼見那群蕭山的弟子正滿麵好奇地看著她,她下意識地不想將這些事情暴露在他們的麵前,顧南挽想也沒想,便想要直接將那紙鶴毀掉。

卻見一直站在一旁的丞肆擋在了她的麵前,他揮開那紙鶴,丞肆的眼底閃過一絲焦急,片刻後,他似是察覺到自己有些衝動,他的神色暗了暗,“挽挽……”

顧南挽抬起眸子,麵無表情地看向丞肆,神色涼涼。

蕭山那群弟子更是茫然地看著幾人,不知發生了何事,明明方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便要棄權離開這裡了?

紙鶴那端有片刻的死寂。

須臾,隻聽那端傳來了幾道匆忙的腳步聲,陸母焦急的聲音從對麵傳來,“是挽挽嗎,我是你娘啊!你現在在哪裡,你快回來吧,你姐姐要不行了……”陸母說完,聲音中便帶上了一絲哽咽。

顧南挽心頭一沉,她的拳頭忍不住捏緊,再次反駁道,“我不。”

陸母聞言麵色大變,便要發脾氣,然而想到現在還需要顧南挽,她強忍著心底的怒意,“挽挽你彆鬨了,算娘求求你了,你快回來吧,你姐姐現在真的,隻有你能救她了!”

“反正你也拿不到名次,你在那裡就是浪費時間!”

“算是娘求求你了,你現在快回來吧!”陸母無助的哭泣聲從對麵傳來,隻聽這聲音,幾乎無法將她與平時那個高傲的陸母聯係在一起。

顧南挽沉默地看著那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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