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首將戳了戳他的腦袋,小聲嘀咕道,“出來乾嘛,躲好,要不然把你丟去喂老鼠!”
小肥啾晃了晃小腦袋,有些焦急伸著翅膀指向了遠處天際,“啾啾,啾啾啾!”
顧南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卻隻看到了湧動的雷雲,天光黯淡,那雷雲好似流淌的濃鬱墨汁,整片天際都似是要隨之忐忑,顧南挽隻看著便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安。
“那裡怎麼了嗎?”
小肥啾手忙腳亂地比劃個不停,正當此時,卻見幾隻漂亮的鳳鳥驟然穿透黯色,迅速地趕往此處。
數隻鳳鳥與大祭司幾人落在擎天石上,隻見猩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海麵,整個城池宛若人間煉獄,四處皆是淒厲的慘叫與無助的哭喊聲,那三鼠貪婪地吞噬著沿途的人類修士,但凡是血肉,便不管不管地塞入嘴中,隨著他們瘋狂地進食,他們周身的氣息亦是不斷地攀升著。
他們看著獠牙染血的吞天鼠,眉頭緊擰,眼見那群邪物瘋狂地衝向遠處的城鎮,他們身形一閃,化作幾道流光擋在了那群邪物麵前。
吞天鼠看著擋在擋在他們身前的金鳳幾人,卻是有些貪婪地舔了舔嘴唇,“鳳凰一族?”
“我還沒嘗過鳳凰肉呢!”
“今天大哥就帶你嘗嘗這鳳凰肉,聽說這龍肝鳳髓乃是世間一絕,可惜了今天這裡沒有龍,改天大哥再帶你去抓條龍來!”話落,他們不懷好意地看向金鳳幾人,小眼睛中儘是嗜血貪婪。
金鳳聽著他們滿嘴的狂言妄語,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不過是幾個陰溝裡的老鼠,真是好大的口氣。”
黑鳳亦是神色冷淡地輕嗤了聲。
吞天鼠聞言咧了咧嘴,他們也不惱,隻身形驟然暴漲,周身凸起的肌肉不斷地鼓脹著,漆黑的毛發宛若鋼針倒豎,本就醜陋的麵容越發的猙獰,隻眨眼間,便已化作幾個看不出原型的怪物來。
他們低低地嘶吼了兩聲,隨即直接衝向了黑鳳幾人,鋒利的獠牙於日光下閃爍著森森寒芒。
黑鳳指尖閃過點點靈光,隻見一道漆黑的靈力飛速地
襲向吞天鼠,然而那些吞天鼠卻是不閃不躲,在那靈力快速逼近時,他們卻是猛地張大了嘴,徑直將那靈力吞入了腹中,察覺到他周身濃鬱的靈力,吞天鼠的目光中儘是貪婪與渴望。
他們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嘴唇,他們麵上帶上了絲得意,“真是好濃的靈力,不愧是鳳凰一族,再來!”
黑鳳與金鳳對視了一眼,二人飛速結印,隻見天地間風雲驟變,虛空之中金雷閃爍,在吞天鼠得意的目光下,隻見金色的天雷宛若奔走的遊龍,瞬間自空中墜落,他們卻是不閃不躲,依舊張開巨嘴,試圖直接將那金雷吞入腹中。
金色的雷光破開層層雲霧,顧南挽下意識地錯開視線,卻聽幾道淒厲的慘叫聲驟然劃破天際,他們的皮毛間瞬間湧出大片的鮮血,然而他隻重重地喘息了兩聲,便已再度衝向了金鳳,鋒利的獠牙於日光下閃爍著森森寒光。
然而更多的金雷伴隨著黑色的靈力已接連而至,霎時間,遼闊的海域之上瞬間掀起萬丈巨浪。
金鳳二人身形驟然暴漲,他們卻是不閃不躲地,徑直衝向了吞天鼠幾人,若是拚起肉身,他們鳳凰一族絕對不輸任何人!
原本四散的邪物此刻亦是緩緩彙聚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看著場中的廝殺,道道巨浪散去,卻見吞天鼠相繼落入下風,鋒利的爪牙撕破了吞天鼠的肚皮,隱隱可見森然白骨,他尖銳地慘叫著,卻依舊瘋狂地攻擊著翱翔於天際的鳳鳥。
大祭司幾人見狀連忙趁機飛到擎天石上,他們檢查著周圍的斷口,神色越發的凝重。
顧南挽定定地看著虛空之中的金鳳,目光火熱,卻見一頭身形比其他邪物更小的赤熊微微壓低身子,虎視眈眈地看著金鳳的背影,他的麵上有著大片猙獰的疤痕,後爪更是光禿禿的一片,早已沒了毛發的遮蔽,眼見金鳳身後露出了個破綻,他的身形迅如閃電,已目光凶狠地襲向了背對著他的金鳳。
顧南挽察覺到那邊的異樣,她連忙飛身上前,她低喝一聲,隻見暴雪裹挾著淩厲劍氣驟然爆發,刀光劍影之間,那頭赤熊動作猛然一停,他淒厲地慘叫一聲,痛苦地捂住流血不止的眼睛,完好的那隻眼睛中儘是怨毒。
見到她突然現身,金鳳與大祭司的麵色當即一變。
然而不待他們動身,卻見赤熊已然咆哮著向她襲來,“都還看什麼,給我殺了他們!”
眼見那群邪物不管不顧地衝向金鳳他們,顧南挽挽著劍花,鋒利的劍意宛若流水般瞬間滌蕩而去,赤熊雙掌彙聚,隻見數道烈日驟然自他的身後緩緩浮起,滾燙的炎火自那烈日中奔湧而出,瘋狂地襲向顧南挽所在的方向。
赤熊猛地衝上前來,厚重的熊掌重重地砸向她所在的方向。
顧南挽見狀忙抬劍去擋,霎時間,手中長劍猛地崩到極致,而後在赤熊興奮的目光中,驟然斷裂。
眼見赤熊與角狼再度向她襲來,顧南挽掌心墨色閃爍,隻見一道漆黑的巨物瞬間自她的身後爆射而出,攜著勁風砸向了龐大的赤熊!
隻聽一道沉悶巨
響,赤熊當即不受控製地向後退去,直堪堪退了數百步方才停下,他的麵色微變,卻見麵前的光線陡然黯淡,他死死地看向前方,隻見顧南挽已扛著那黑色的巨物再度逼近!
絢爛的靈力倏然炸裂,大祭司幾人猛地站起身。
她身旁的老者亦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那枚漆黑的懸棺,隻見那懸棺一側卻是繪製大片玄妙的紋路,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當即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們的麵色有些難看,“這不是我們隱族禁地的遮日棺嗎?為何會出現在挽挽的手中!”
“你怎可將這個給她?真是胡鬨!”
“糊塗啊你!”
根據族內留下來的傳聞,這遮日棺材乃是先祖遺留骨血的存放之地,裡麵有著數千年前諸位強者殘存的靈力,自先祖離去,這遮日棺便一直被封存在隱族的禁地之中,千年以來都無人敢動。
到時族內若是發現大祭司將這等秘寶偷偷傳給顧南挽,他二人都逃不得一頓罰。
大祭司目光沉沉地看著顧南挽身後的遮日棺,神色凝重,在幾位長老隱隱含著責備的目光中,半晌,她忽的開口道,“我並未將遮日棺給她。”
她已經許久未曾進入禁地,更彆提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此等秘寶送給顧南挽。
先前在盤天石的大比中,顧南挽便曾祭出過遮日棺,隻是當時他們並未朝這方麵去想,現下仔細一瞧方才看出其中門道來。
且不提這遮日棺奇重無比,這等靈寶經過先人精血供養,早已開了靈智,就算她願意給,顧南挽也未必能順利帶它走。
而現在這情況,很明顯便是這遮日棺認了主,自個兒L從禁地跑了出來,待在了顧南挽的身邊。
那幾位老者顯然也想到了這方麵,他們沉默了片刻,有些驚訝地看向遮日棺,滿目皆是異色。
他們神色略有些激動地看向顧南挽,心中忍不住隱隱生出了絲希冀,現今天下大亂,神器忽然認主,這事兒L說不定還真能有些意想不到的轉機。
幾位老者強忍著心底的激動,忙繼續檢查著擎天石的狀況。
眼見赤熊吞天鼠幾人接連落入下風,角狼與巨角犀對視了一眼,卻是低吼一聲,猛地向著顧南挽所在的方向衝去,卻見一道身影猛地自水中竄出,攔在了他們身前。
二人動作一滯,待看清來人是誰後,角狼皺了皺眉頭,“你攔著我乾嘛?”
話落,他神色有些古怪地看向與赤熊纏鬥在一起的顧南挽,“幾日不見,你居然也和這群人混到了一起。”
三首將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嘲諷,卻沒放在心上,他手中的三叉戟彌漫著濃鬱水色,“在這海域中,你並不是我的對手。”
角狼冷笑了聲,“那又如何,後麵還有那麼多兄弟,耗也能耗死你!”更多的邪物不斷地自碎裂的擎天石中奔湧而出,其間不乏先前便已成名的外域強者,三首將再強,也不可能擋住這麼多人。
三首將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念在我們往日還算熟悉,我勸你一句,彆動她。”
角狼與巨齒犀聞言冷笑了聲,他們目光戲謔地看向三首將身後的顧南挽,“笑話!我倒是不知這世間有誰我們不能動的,我今日便要當著你的麵活撕了她,我看你能奈我何!”
眼見那群邪物虎視眈眈地向他們逼近,三首將皺了皺眉頭,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是戚無宴的妻子。”
角狼咧了咧嘴角,“戚無宴是什麼東西,你真以為我們……”
驀的,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話音微滯,他麵上有片刻的茫然,隨後他的麵色瞬間扭曲,角狼神色古怪地看向顧南挽,目光陰沉。
“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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