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這兩天大典,夜繼聲頗為忙碌,簡真也不怎麼見得到他,但是同樣都是大典,這次魔族雖然也來了很多人,卻當真是沒有任何人進入後殿來打擾或者傷害過它,所以簡真倒是過了兩天安靜的日子,它這幾天極其的嗜睡,便也真的睡了兩天。
再次醒來的時候,睡了個長長的好覺,清清的檀香氣傳來。
仙山下著萬古不化的皚皚白雪。
窗台上的小草抖了抖自己的葉子,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忘憂仙君,這次長樂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都是我這個做兄長的平日裡太慣著了她了,沒有教導好她,才讓她傷了你養的仙草,我代替她給你賠個不是,我已經讓父王將她關於祠堂罰過,等出來了,我再帶她來親自賠罪!”
輕輕的交流聲從桌邊響了起來。
窗畔的小草聽到有關於自己的事情便好奇的朝屋內看去。
坐在桌畔白衣的仙人握著茶杯,浮長歡道:“此事已經過去,妖族與仙族本就是世代友好的兩族,我的仙草並沒有出什麼事,所以大皇子不必如此。”
聞言的簡真也輕輕的點了點葉子。
知錯能改就好啦!
而且它現在已經也不生氣了,才不是那種記仇的小草呢!
大皇子微微一笑,身穿淺綠色的浮光錦袍,頭上帶著貴重的翡玉王冠:“這次來,除了替妹妹請罪,其實還有一事想與仙君商議。”
浮長歡清冷的麵上神色淡然:“何事?”
大皇子直言道:“三界皆知,魔神當年被萬滅山的誅神大陣封印了一半的力量,也因為如此,我們三界才能相安無事,要知道在魔神未出現前,他們魔族不過是我們的奴隸而已,這萬滅山千萬年開山一次,距離下次開山已經不足百年的時間了……”
乾淨無暇的雪花飄灑落下,從窗口吹進冷風進來又融化。
浮長歡放下杯子:“大皇子是擔心夜繼聲恢複力量?”
“忘憂仙尊果然睿智。”大皇子笑了笑:“魔神隻有半成力量就已經如此可怖,如果萬滅山重新爆發,如果那個時候他恢複了力量,恐怕我們的日子就難了,我聽父王說過,越是距離萬滅山爆發之際,他身上的咒會發作的越厲害,不如我們兩族聯手……”
明明兩個人聊的並不是自己,可窗畔原本無聊的小草陡然的抖了抖葉子,心不自覺的提了起來。
雖然夜繼聲總是喜歡欺負它。
可它還是不希望他有什麼危險的。
浮長歡如玉的臉龐俊美,他眸子冰涼卻清明,他道:“殿下,仙族與妖族算是有些交情,所以吾可以送你一句話。”
大皇子的喉結微動,他詢問:“什麼?”
浮長歡的白衣似雪,不染塵埃,他淡聲道:“夜繼聲是魔神,神體之軀除了誅神大陣,不死不滅。”
大皇子的手猛地攥起:“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
窗畔的小草也跟著心提了起來。
桌子上泡著的新茶有徐徐的熱氣飄散於空中,化為一縷縷細霧於空中消散。
浮長歡終於道:“有。”
大皇子眼睛一亮:“是何?”
浮長歡修長的手執著手中的杯盞,終於抬起眼來看著他,清冷的聲音開口道:“這世上,除了誅神大陣外,能夠殺了神的,隻有神自己。”
大皇子不敢置信的一笑:“這怎麼可能,哪有人會甘願赴死,更何況,魔神冷漠無情,怎會自誅。”
浮長歡道:“世人皆有兩麵性,沒有定數。”
大皇子有些想象不出:“那這殺伐嗜血的魔神,私底下會是什麼樣?”
浮長歡清冷的麵微抬,他看著窗畔搖曳的小草,古今無波的眸子泛起些溫柔的波瀾:“這世上或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窗台上的偷聽的小草驟然心虛。
那,那倒也不是。
這世上,可能除了那位魔王本人,可能還有它也了解一點。
不過……
想到如果敢泄露大魔頭秘密的下場……
某顆草下意識渾身顫抖了下,連忙搖了搖頭,小草不知道,不關小草的事!
魔族,大典。
負責照顧仙草的炎姬正望著仙草的盆有些擔憂。
夜繼聲從走廊處走過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開口詢問道:“站在那裡做什麼?”
炎姬連忙跪下:“見過尊上。”
夜繼聲隨意的抬了抬手,高大的身軀站在寸步外的距離便十分有壓迫感,他道:“發生何事了?”
“回尊上,最近這兩天小草休眠的時間久,就算醒了後有些沒精神總是發呆。”炎姬拱手回報道:“屬下擔心它是否是出了什麼問題,便去翻閱了植物的書籍。”
夜繼聲挑了挑眉:“查出什麼了?”
盆中剛醒的簡真聽到這話有些呆滯,它最近總是時不時的想起妖族大皇子的話,所以經常走神而已,怎麼還查起書來啦!
炎姬畢恭畢敬的回答說:“書上說,原因有三,其一可能是生病了,但是屬下查看後發現仙草整體並沒有大礙,所以並不是生病。”
小草聽後點了點小葉子。
對嘛對嘛,它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生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