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 119 章(1 / 2)

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月, 藍懌的身體還沒養好,雖然外傷都不見了,但還是處於走幾步就喘的程度。

不過“走幾步就喘”屬於外人的單方麵認證, 藍懌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在他眼裡自己早就上能赤手空拳打人下能開機甲殺蟲,因此繼續在醫院裡養著屬實是浪費資源, 每天都嚷嚷著要出院。

路雲遠一開始不同意, 親自照顧藍懌的生活讓他非常滿意, 喂他吃飯喝水、晚上哄人睡覺、幾乎時刻不離地陪在人身邊……這些對於剛經曆過巨大刺激的路雲遠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唯一不足的就是需要時常打發來病房看望的人。

但奈何藍懌為了證明他身強力壯,一天到晚使出渾身解數折騰自己, 然後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委屈著臉說想要出院。

自從找到藍懌之後,星海的工作慢慢從常安過渡回他手上, 路雲遠每天的日常除了照顧藍懌外,還要偶然抽出點時間處理一下事務。

上次路雲遠在開會的間隙抬頭看了眼藍懌,這是他枯燥的工作中最令人愉悅的調劑品,然後就對上一雙萬分幽怨羨慕嫉妒憤恨的眼神。

路雲遠好半天才解讀出這個眼神的意思, 他愣了一下, 朝人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藍懌抿了下唇,歎口氣:“真的好無聊啊, 我也想工作, 再躺下去人就發黴了。”

路雲遠看了眼屏幕確認聲音已經關閉, 於是心安理得地翹掉會議,走到藍懌身邊揉了揉他的頭發:“有我陪著你還無聊?”

說到這藍懌更氣了!

這人就趁著他現在身體不好反抗不了, 高頻率親親抱抱就算了,還老是對他上下其手,簡直無惡不作, 無惡不赦!

雖然藍懌不抗拒路雲遠親近的行為,但總得有個限度吧。

搞不懂這人竟然還敢問,藍懌“嗬”了一聲:“你說呢?”

路雲遠笑了笑,從善如流地道歉:“是我的錯。”

藍懌伸手,蔥白的指尖慢慢探到路雲遠的衣擺,輕輕捏住拽了下,音調輕綣:“所以……路大首領要怎麼彌補我?”

忽然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路雲遠挑了下眉,還沒開口說話就被藍懌惡狠狠威脅道:“除了那種事!”

“那你想要什麼?”路雲遠明知故問。

“能不能給我派點工作啊,讓我打發下時間,也能為星海減少些壓力,”藍懌仰頭眼巴巴看著他,被揉亂的一縷頭發呆呆翹起,“我會做很多事情的,也很有用的。”

路雲遠心裡軟成一片,伸手撥了下他淩亂的發絲,語氣寵溺又無奈:“過幾天出院吧。”

藍懌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路雲遠心裡覺得好笑:“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出院嗎?我已經和醫生商量過了,最近就可以出院。家裡也安裝了一些醫療設備,不耽誤你繼續養病。”

藍懌的性格有點閒不住,讓他在醫院裡住這麼久,就像是把小鳥關進籠子裡。

每天在這裡看著藍懌焉頭焉腦的樣子,路雲遠一邊無奈心疼,一邊又覺得真可愛。

藍懌現在在醫院沒有太多療程,在家靜養效果也差不多,大門一關不僅能杜絕有事沒事就想來醫院看看人的科裡他們,而且……在家裡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醫院多少有些限製。

當然最後一個想法不能說出來,要不然某人又該鬨了。

藍懌聽到這眼睛瞪得圓了些,他本來還以為路雲遠這麼倔的人,在自己身體沒好之前不願意做出什麼讓步,沒想到還挺開明。

於是滿意地點了下頭,頗為矜持地評價:“不錯不錯。”

路雲遠彎腰,言簡意賅:“獎勵。”

藍懌伸手圈住路雲遠的脖頸,帶著他往自己靠近了點,嘴角彎起,笑得有點魅惑人心,路雲遠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一點點描摹著藍懌飽滿的唇瓣,眸色逐漸變得深沉。

可藍懌偏偏不如他的願,微微錯開了頭,悅耳的聲音如流水般在路雲遠耳邊響起。

“再給我安排點工作唄。”

路雲遠:“……”

滿腔的欲望和好心情一瞬間被工作倆字破壞了個乾淨,他就說藍懌怎麼忽然這麼主動,剛剛對方靠近的時候他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落。

路雲遠笑了一聲,抓住藍懌軟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強勢地按在一旁,眼睛微微眯著:“喜歡工作不喜歡我?”

藍懌一下就聽出這句話的語氣不對,當場就轉變了態度:“不不不怎麼可能呢?最喜歡你了。”

路雲遠越靠越近,藍懌就越往後縮:“真的,真的,最喜歡你了,真心話……”

未竟的話語全部都被堵了回去。

……

出院那天陽光大好,連綿下了幾天的小雨終於被暖陽取代,天邊還墜著一道淺淺的彩虹。

路雲遠已經提前一天把東西收拾好送回了家裡,最後隻需要辦理一下出院手續就可以。

他幫著藍懌換掉病服,最後把藍色衛衣套到人身上後,就看到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滿眼都寫著雀躍和期待。

藍懌伸手胡亂地扒拉幾下被衣服弄亂的頭發,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穿個衣服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是小孩是病人,”路雲遠蹲下身給藍懌穿鞋,“坐在這等一會,我去辦理出院手續,彆亂跑。”

“最後三個字可以不用加!”藍懌說,“怎麼搞得我像個心智不全的廢物?”

路雲遠笑了笑,沒說話。

等到人離開後,藍懌起身走到了病房外,輕輕吸了一口空氣。

住院的時候路雲遠會偶爾帶他到外麵的花園走走,但他身體實在太弱,沒走多久就會很累,全身的器官都叫囂著難受,慢慢地就開始喘不上氣。

所以能出病房的機會其實很少,之前發生的那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被隔絕在了病房的門外,隻有在疼痛襲來的時候才會意識到過往的真實。

蟲族似乎也已經變成了上個世紀的事,雖然距離那天到現在還不到兩個月,但人們已經逐漸淡忘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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