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
他叫我老丈?!
陳彥峰眉頭擰緊:“我不過是看看瑜哥兒,也不行?”
陳懷現也擰起眉頭:“我三弟有心疾,不可激動,否則有可能性命不保,他既無話跟你說,您再留在這裡就不合適了。”
陳彥峰這才像是陡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向陳懷瑜:“你的心疾,還沒好?”
陳懷瑜的情緒比剛才平穩了許多,聞言還衝著陳彥峰行了個禮,語氣生疏有禮:“多謝老丈關心,我這心疾是胎裡帶的,哪裡說好就能好?”
陳彥峰這下說不出話了。
餘素琴這時候也才想起了陳懷瑜的心疾:從前因為心疾,陳懷瑜一直都是威遠侯府的金疙瘩,沒人敢惹他哭、惹他生氣。
那時候也是遍訪名醫的,都說治不好,隻能吃藥養著,還不能受刺激。
隻是後來,為了侯巧玉這個小戶人家的女子,陳彥峰非要將原配正妻休了,竟說出“三個孩子都非親生”的話來。
這才將他們母子四人都趕了出去,記得當時即將入冬,他們母子四人連一輛馬車都沒有,就被趕走了……她還說了些風涼話來著。
誰能想得到,風水輪流轉,今日竟會以這樣的身份地位再相見。
“三弟你也真是的,瑜哥兒的心疾,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就忘了呢?!”
餘素琴嗔了一句陳彥峰,又衝著陳懷現笑:“現哥兒,我看瑜哥兒這身子骨也不大好,不如大伯母來你家幫幫手,以後家裡的事兒大伯母就給你管上?”
旁人還沒反應過來,呂盈盈呼地一聲就站起來了,聲如洪鐘:“天爺,死了個大伯娘,又來個大伯母?!”
“噗!”鴻元道長笑噴了!
眾人紛紛看向鴻元道長:看戲的,你過分了啊!
鴻元道長連忙捂嘴:我錯了,我閉嘴。
陳懷現想要說什麼,餘素琴卻準備上手了,竟對陳懷瑜伸出了手。
“瑜哥兒,你身子骨不好,我扶你回屋歇著,以後大伯母照顧你,保證將你養得白白胖胖……”
陳懷現的麵色變了,陳懷瑾也捏著拳頭站起身來。
眼看著兩個力大無窮的漢子要出手,斜刺裡伸過一隻手來,是肖洛依一把拽住了餘素琴臟兮兮的手,死死握住。
餘素琴瞬間感覺到了掌骨即將碎裂的劇痛,忍不住“啊”地一聲慘叫出聲。
肖洛依麵上笑盈盈的:“這位不知從哪裡來的娘子,你怕是搞錯了自己的定位?”
“你是誰?”餘素琴冒著冷汗瞪肖洛依,想起溫大元好像說過,瑾哥兒成親了,娶了個會看相算命的女子?
看相算命的女子怎麼如此大的力氣?!
“你就是瑾哥兒的娘子吧?!我是你大伯母!”
餘素琴想把手抽出來,可用力扯了兩下,沒扯出來,反倒是被捏得越來越緊了。
她臉上的笑容再也撐不住,慘叫出聲:“你撒手!撒手撒手!”
肖洛依沒有撒手,她扭頭看向溫大元:“溫小哥,她是流放的賤民吧?”
“是。”
溫大元已經看懂了:他們確實有親戚關係,但是關係很不好。
也就是說:陳家三兄弟對這些流民,並不想幫手,反而想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