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51章 求訂閱。(1 / 2)

賈貴妃日常 華卿晴 20511 字 5個月前

第51章

在許多人眼中皇太子李茂鼎是一位性子溫吞一點的小郎君。

對於一些儒家仕子而言, 這樣的皇太子就挺好。一旦等著這一位新君登基後,正好可以示範一下什麼叫聖君坐廟堂以垂拱而治天下。

不過在宏武帝的眼中,這樣的皇太子性子太軟弱。

如今的妥協也不過是宏武帝需要一位皇太子的出現。皇太子李茂鼎是長子出身, 他恰恰好在一個合適的時候登上儲君之位。

東宮。

監國皇太子的名頭太大, 年少的李茂鼎並不能完美的做好這些事情。宰輔和理國公的意見又愛相左。

雖說什麼相忍為國,但是在利益麵前這二位各自帶領的派係利益不同。他們不可能不爭。

廟堂之上的一點利益一旦傳導到地方上就是濤天巨浪。辦事的馬仔不好做, 上麵一句話, 下麵跑斷腿。

領頭的一樣不好做, 不能替下屬謀福利,人心一旦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皇太子李茂鼎不是一個太有主見的人。特彆是他有一位多疑的父皇,一位又愛指指點點的母妃,兩位態度總不一樣的皇祖母,這讓皇太子是一個為難啊。

李茂鼎這一位皇太子如今聽一聽宰輔和理國公講一講政務軍事。真讓他拿主意,他是沒折。

當然宰輔和理國公也不敢真的指望皇太子, 一切還要彙報到前線給皇帝定奪。但是一些小事情皇太子可以做主的。

就目前的情況皇太子一切唯上命,他就當一個信息中轉站。問皇太子的想法,他就在學習中, 一切還待努力。

“殿下,玉衡宮來人。”皇太子結束上午的課程。他沒有歇息的時間,此時近身的宮人稟了話。

“宣。”皇太子吩咐一句。

“殿下,您累了半天,先解一解渴。”近身宮人是一個小黃門, 他姓李名直。

這一個名字也是他到李茂鼎的身邊後,由皇太子賜下來的名字。

李直是一個心細的小黃門,他注意到皇太子不喜甜,相反喜歡一些回甘帶微酸的味道。於是東宮之內皇太子的茶湯就是特殊炮製。這些小事情皇太子沒有注意到, 全由李直一手包辦。

隻能說李直到東宮後,皇太子李茂鼎的小日子越過越舒心。

李直心細嘴巧,平日湊在皇太子身邊全使弄著皇太子喜好的口味吃食。

李直又知道皇太子喜聽小曲兒又在意聲譽,李直就有一股子耐心與狠勁兒的自己學會唱小曲。

隻要教坊司有新的曲子,李直每一回都要學會了再唱給皇太子聽幾場。

旬旬有新鮮,天天胃口好。皇太子的眼中李直自然是越瞧越順眼。

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東宮的未來管事太監一定是這一位李直小公公。

“奴婢參見皇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玉衡宮的小黃門一進東宮的主殿後,他就趕緊向皇太子見禮。

“平身。”李茂鼎讓小黃門起身,問道:“母妃差你來是有什麼事情?”

“娘娘請皇太子殿下得閒時去一趟玉衡宮。”小黃門恭敬回話,他不敢添一言半語。這確實是錢淑妃的原話。

“孤知道了。”李茂鼎想了想後,他回道:“你回玉衡宮傳信兒,今天孤會去陪母妃一道用晚膳。”

“諾。”小黃門差事能圓滿完成,他高興的應下話。

在離開東宮時,玉衡宮的小黃門都帶著歡喜的神情。

“李直。”皇太子這時候喚一聲貼身伴當。李直小公公躬身應道:“殿下。”

“前麵你替孤準備的寒梅香在哪裡。孤要親自送去玉衡宮孝敬母妃。”李茂鼎問一句話道。

寒梅香是添了寒梅花瓣做的脂粉。李茂鼎是一個孝順的孩子,這東西當然要孝敬給生母錢淑妃。

脂粉是李直準備好,李茂鼎聽著身邊人一說生母的不容易,他也有心孝順。這一拍即合下一切順理成章。

圖脂抹粉,打扮漂亮,宮廷裡的妃嬪們多半喜好用這些外在的東西點綴修飾一下臉上的小暇絲。

李直想投其所好的討好錢淑妃。這一回隻是小小的試探。東西當然是下麵人的孝敬,李直再獻上來給皇太子聊表孝心之用。

玉衡宮,主殿內。

錢淑妃知道兒子會來陪她一道用晚膳,錢淑妃心頭歡喜。

於是禦膳房得到玉衡宮的打賞,禦廚大師傅得拿出十八般的好廚藝來。這一回要露臉,那可是露在皇太子的跟前。

一日複一日,李茂鼎結束一天的忙碌後,他才去玉衡宮。

李茂鼎人乏,當然心也累。朝堂上的事情他多數不太懂,他看得累,旁人解說也累。李茂鼎在勉力支持,他也想努力上進,最好做父皇心中最優秀的兒子。畢竟打小到大二弟李茂眺一直比李茂鼎強上幾分。這讓皇太子的自信心挺不足。

皇子所,興和殿。

皇次子李茂眺一回來後,他就鑽進書房練大字。

皇次子不為著練一手好字,他純粹是想壓一壓心裡的情緒。

同樣是皇子,大哥李茂鼎比李茂眺早出生一年,二人如今的命運截然不同。皇次子李茂眺心裡能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

論學問讀書,論武藝騎射,皇次子李茂眺樣樣比大哥拔尖。偏偏等著爭了這幾多年後,父皇選中的儲君是大哥。

如果沒有機會,李茂眺也就忍了。可是這幾多年下來他和大哥的爭鋒相對,還有父皇的考察度量,李茂眺又不眼瞎,他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一疊子的大字寫完後,皇次子李茂眺擱下筆。

他在仔細的察看這一頁一頁的大字。從開頭看到結尾。

看著最初的潦草到後麵的工整。一如李茂眺的心情從憤憤不平到心緒冷靜。

“唉。”明明十歲的小郎君,李茂眺一聲歎息出口後,他的眼中有鬱鬱難解的情緒。他一直問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輸在哪裡?

真的隻是因為他比大哥小一歲,一歲之差,長子與次子的天壤之彆。

興和殿裡的皇次子李茂眺隻能自己調節情緒。

宮廷內苑,玉衡宮的主殿內。

錢淑妃和皇太子李茂鼎這一對母子一起用好膳後。消食之時,錢淑妃打發掉侍候的宮人們。

“母妃,瞧您這謹慎的態度,莫不成有什麼要緊的話想對兒臣講。”皇太子語氣淡然,他就是隨意一說。

“確實有事情想跟茂鼎你講一講。”錢淑妃說道。

“母妃請講。”李茂鼎擱下手中拿著的茶盞,他沒有吃茶,他要細聽母妃的叮囑。

“茂鼎,你身邊那一個叫李直的小黃門,你了解多少。”錢淑妃問道。

“李直,他能辦事,也會辦事。兒臣瞧著挺不錯,用得非常順手。”在李茂鼎的眼中,李直就是一直全麵小能手。有李直在身邊後,李茂鼎的情緒都舒緩不少。

如今監國重擔在身,做為皇太子一言一行被無數人盯緊,李茂鼎壓力山大。他身邊有了李直這樣一個懂事體貼的身邊人後,李直一直就當著皇太子的情緒垃圾桶。

不光如此,他還能逗了李茂鼎一樂,更能安撫皇太子的胃口。

吃得好,寢能眠,心情也舒坦,皇太子覺得他越來越不能缺著李直這樣的貼心小夥伴。

“對了,母妃。”李茂鼎笑著從懷中拿出來一小盒的寒梅香,他笑道:“這是兒臣的一點孝心,母妃您試試。”

錢淑妃拿過兒子的孝心,她打開一看是脂粉後,那臉色馬上就變了。

“茂鼎,你乃是皇太子,怎能玩物喪誌。”錢淑妃瞧一眼兒子,她的眼中兒子不上進就是天大罪過。

李茂鼎一聽母妃的話,他忙解釋說道:“這是下麵人孝敬的,兒臣就想讓母妃試一試。母妃不喜,兒臣不送就是。”

錢淑妃聽過這一番話,她更生氣。此時的錢淑妃想到姑母的話,下麵人孝敬皇太子脂粉,這是打的哪門子壞心思。

這一切的落進錢淑妃眼中,這指定就是皇太子的身邊出現奸佞小人。

錢淑妃很氣,她還是試著壓下火氣,她問道:“此是茂鼎你的孝心,母妃收下了,母妃心頭高興您一片赤誠。隻是您乃東宮儲君,你若是分心此等玩耍嬉戲的小事情必要讓你父皇失望。茂鼎,母妃的擔憂,一片真心全為你好。”

“母妃,兒臣知錯。”李茂鼎趕緊認錯。

“茂鼎,這脂粉是誰送你身邊的。”錢淑妃又問話道。

這時候李茂鼎有一點吱吱吾吾。他又不傻,他也瞧出來母妃貌似很生氣的樣子。真供出來李直的話,李茂鼎擔憂替李直攬了麻煩。

可若是編著假話,李茂鼎也不敢。假話太容易拆穿。

“不過身邊人討好兒臣。”李茂鼎含糊其詞,他說道:“回去兒臣會斥責下去,讓下麵人都用心當差,不可再乾這等歪門邪道。”

李茂鼎麵上裝著批判。錢淑妃瞧兒子似乎認識到錯誤,她也收住話不打算再追究下去。

母子之間鬨僵了,那完全不是錢淑妃想做的事情。

隻是往往事情的結果不如人意。

這一天的玉衡宮裡,錢淑妃和皇太子鬨一場彆扭。母子二人談論著話就談論到李直的身上。錢淑妃想讓皇太子打發掉李直。

皇太子的眼中李直太好,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人打發走,他的人生還有多少樂趣。

東宮的人他一個太子不能做主。母妃一句吩咐就要讓他趕人。好像在母妃眼中他長不大,還是嗷嗷待哺的小兒一樣。

皇太子李茂鼎覺得特彆難堪,他拒絕了母妃的建議。

宏武十六年,季冬臨,大呂月。

大鄴城被一片白雪覆蓋。李恒在此時看過京都發來的奏本。有朝廷政務,更有繡衣衛和暗衛的秘本。

對於京都的大小事務,李恒這一位帝王想知曉的一定會知道。至於不想知道的皇帝可以匆匆略過不看。

東宮儲君重在社稷,關於東宮發生的一切李恒都很關注。

皇太子看上去性情溫良,這一次難得硬氣一回的拒絕生母要求。

這些在李恒看來隻是小事情。不過皇太子的一些處置手段讓李恒一聲歎息。

明明慈壽太後和錢淑妃都拿出證據,一切說明小黃門李直心思不純。

奈何皇太子在李直的哀哀哭求下,他手軟了,他還替李直瞞過一些錯事。

至於罰,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打了李直十板子。

“唉。”李恒除了一聲歎息,他什麼也不會再做。

隻是在心裡李恒有一點苦悶。李恒這一位帝王查出來的東西更多。

李直是宋婕妤挑出來的小黃門,最初是要送到皇次子跟前當差。

李茂眺可能覺得這一個小黃門嘴甜會說話,做事情也討巧,最要緊的是會用崇拜的眼神瞧著小主子。

李茂眺哪怕很喜歡李直,他還是拒絕這一個小黃門進興和殿當差。

李茂眺也不把事情做絕,還替李直謀一個機會,讓對方去大哥李茂鼎的跟前露臉。成不成,全看李直的造化。

一個宋婕妤培養的人手運作到皇太子跟前,還一步一步成為皇太子的貼身近侍。

這結果讓李恒瞧著都感慨,他也不知道應該罵皇次子用心歹毒,就想糖衣裡裹毒的軟化掉他大哥。

還是罵皇長子耳子軟的一遝糊塗。似這等心思不純良之輩的奸佞小人,李恒不殺都算他仁慈,趕走也算他大度容人。

哪料想皇長子還留著這等禍根,他莫不成就喜歡聽彆人的阿諛奉承。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李恒能怎麼辦。他也苦惱皇太子在監國之時做的事情不怎麼合帝王心意。

才冊立不久的太子,廢是不可能廢掉的。皇帝後麵還要征伐蜀漢,還要征伐吳國和南漢國。

東宮不能缺位。矮個裡拔高個,兒子少了,兒子無能,這一切全是帝王的心頭痛楚。

宏武十六年,小年夜。又是一年的除舊迎新。

驪山腳下,嘉穗山莊。賈祤和宮人們一起過一個快樂的節日。

“翻一本新的黃曆,本宮來年就滿十七,算一算時間過得真快。”在賈祤的眼中時間如流水。

“娘娘,來年皇上一定會搬師回朝。您不能去恭迎聖駕,不能瞧一瞧得勝之師歸來的祝賀。真的太可惜了。那時候宮廷擺大宴,宴請功臣武勳,彼時的宮廷之內會好熱鬨。”褚女史的眼中有向往。

“那是屬於朝廷功臣們的盛宴。本宮去湊合什麼熱鬨,又不是本宮立下汗馬功勞。”賈祤雖然也挺向往,她也想瞧一瞧宮廷裡的狂歡大宴。

隻是人在嘉穗山莊,前麵跟皇帝求了貓這裡。如今賈祤也不能為著小小的熱鬨就腦子發熱的回宮廷裡。

宮廷好,也不好。在賈祤瞧來嘉穗山莊更適合自己。

“來年南麓草原上的耕地要開始種海甜菜。今年新開荒,到底是生地,收獲會如何,本宮心裡還打鼓呢。為著製糖一事本宮已經花太多的心思。製糖掙錢於本宮而言是大事,旁的先就緩緩,也不算多要緊。”賈祤的眼中,小錢錢最重要。

在賈祤瞧來,憑著如今的身份。她能追求的就是錢財。

人活世間得什麼也不能得窮病。真有錢了,賈祤將來有兒有女後,她也能多補貼一下孩子。

如果沒有兒女,賈祤一旦想假死脫身,她也要花費巨大的疏通關係。更不消說一旦成為寡婦後,有錢有閒才能過上好日子。

光閒沒錢的去過什麼吃糠咽菜的苦日子,賈祤是萬萬不想。

“製糖是大事。”褚女史也同意貴妃的話。她當然也很在意。貴妃在製糖裡給她分一股紅利,貴妃明言是給褚女史的嫁妝。

哪怕如今還在貴妃身邊當差,褚女史心頭也歡喜著添一份嫁妝。

在這一個時代裡女子嫁妝越豐厚,她在夫家的地位就越穩。就是朝廷律法裡分割財產的歸屬權時,衙門對待婦人也隻會保護嫁妝這一樣財產。

至於家業什麼跟出嫁女無關,娘家有嫡親的兄弟,兄弟會繼承。沒有兄弟,族裡就會安排過繼嗣子來繼承。

至於夫家更不消說,高門大戶或小康之家還會講究一□□麵。可能不圖謀女子的嫁妝。畢竟朝廷的律法是一回事情,實際操作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更有一些慘慘淒淒的情況就是窮苦人家女兒出嫁時,人都窮得吃不飽,哪還有什麼嫁妝。到夫家後,也要過上愁了柴米油鹽等等生活上的瑣碎事情。

要論人生大小事,碎銀幾兩便能買到喜樂安康。

一旦出嫁女命運更歹一點,要是遇人不淑碰上渾人賭徒這樣的惡棍,賣兒賣女賣妻,人世間的慘事說又哪裡說得清楚。

京都內城,隨國公府。

寧安堂內,隆安郡主跟兩個兒媳問著話。她說道:“娘娘一直待在宮外怎麼能成。你二人可跟元娘二娘姐妹商議過,她們做為嫡親的姐妹就應該勸一勸娘娘。”

至於為什麼不讓長輩勸,隆安郡主也是過來人,她懂得長輩勸跟平輩相勸,這事情上的感覺就不同。

娘娘是貴人,隨國公府是娘娘的娘家。這裡麵的分寸總要拿捏。也不能讓娘娘的心裡生出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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