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107章 求訂閱。(1 / 2)

賈貴妃日常 華卿晴 21320 字 5個月前

第107章

關於皇八子蜀王的婚事, 京都也有一些門第在盯著。

這裡麵當然也有宋伯府、錢伯府外戚人家。

退而求其次,對於錢伯府、宋伯府是這般想的。可問題在於他們想的美好,皇帝不一定會這般想。

在皇帝想中, 他賞的,才是這些外戚應該拿的。皇帝不想賞的,這些外戚就是爭破頭, 他們也拿不到。

不過在皇帝眼中, 外戚雖然有些時候也挺討厭。可在更多的時候,外戚也是皇權的延生, 在皇帝眼也可以用。

至於有些時候, 外戚也可以用一份忠心。或者說能平衡一些力量。

於是皇八子李茂盼的嫡妃人選, 秦昭容想選娘家侄女,宏武帝李恒除了想成全一回兒子心願外,也是瞧著秦氏一族總外能歸攬在外戚這一係人馬裡。

甭管是不是在有些人眼中, 秦氏一族太不起眼。

好歹這關係擺那兒,有時候用一用也無妨。

對於外戚,李恒從來沒想著一杆子打翻。

勳貴要用, 外戚當然也要用。或者說這二者更多的時候,端看皇帝有什麼用法。

京都皇城,皇子所。

李茂盼這一位蜀王知道聖旨降下後, 他並沒有太驚訝。

對於父皇賜婚,給他賜婚的對像是母族的表姐。李茂盼欣然接受。

對此,李茂盼還去一趟泰和宮, 他去向父皇謝恩。

泰和宮, 禦書房。

李恒見了皇八子。對於這一個兒子,皇帝因為已經定奪下前程,所以他待這一個兒子挺寬容幾分。

“兒臣叩謝父皇賜婚。”李茂盼在父親跟前的態度挺誠懇。

“朕問過你母嬪, 她道這是你的一點心願。朕必是要成全一番。”李恒的話也講清楚。這完全是皇帝成全皇八子和他的生母。既然他們有所求,皇帝沒有反駁。

聽著父皇這一番話,李茂盼態度恭敬的回道:“回稟父皇,兒臣心悅表姐,母嬪知此事方才向您求情。兒臣感念父皇的成全。”

李茂盼這般一講話,李恒沉默片刻,然後,他回道:“你能娶了心悅之人,挺好。”

“去吧,去一趟芙蕖宮,也告知一聲你母嬪,你是歡喜這一樁賜婚。莫讓她擔憂。”

在皇子跟前,李恒對於皇子生母還要給足體麵。這時候李恒就是讓兒子去跟生母報一聲歡喜。

李茂盼謝過話後,告退離開。

瞧著皇八子離開的背影,李恒沒有多講什麼。這時候皇帝的注意力回到禦案之上,他拿起奏本又繼續批閱起來。

離開禦書房。

李茂盼往宮廷內苑去。他去一趟芙蕖宮,這自然是見一見生母秦昭容。

芙蕖宮。

秦昭容見著兒子前來,她是歡喜的。秦昭容見著問安的兒子,她道:“這等時辰,你不當在進學。你這般跑來芙蕖宮會不會擔擱學習。”

對於皇子學業,秦昭容當然也在意。畢竟她就夠不得寵,她還盼著兒子爭氣些,在皇帝跟前多掙一點體麵。

“兒臣得父皇恩典賜婚,兒臣便去泰和宮謝恩。如此方得父皇的恩準,來告知母嬪一聲,兒臣自己是欣喜能迎娶表姐為嫡妃。”李茂盼笑著講了自己的心意。

聽著兒子的話,秦昭容臉上的笑意掩不住。

聽著親兒子這一番話,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又想著兒子和侄女兩小無猜,將來必是一對神仙眷侶,秦昭容就是挺高興。

“你的這一樁婚事,你高興就好。”秦昭容嘴裡說的淡然一點。可她的心頭卻是一點不淡然。

對於秦昭容而言,她最盼著的還是一個和她一條心的兒媳。又或者說,秦昭容並沒有太強求。

秦昭容隻是覺得自己給了機會,然後是兒子和侄女之間有感情。小兒女自然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青梅竹馬,這等感情有,秦昭容才會成全。

天下高第,在高,能高過皇家嗎?

如今的皇家局麵是什麼,秦昭容瞧得清楚。宮廷內苑有一位中宮皇後,賈皇後的膝下有二位皇子。

憑著二位嫡出的皇子大,秦昭容就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蜀王李茂盼沒有機會。

半點機會也沒有。皇帝不會給,楚王背後的支持人馬,那也不給。

楚王的背後有勳貴。那麼就憑這一點,秦昭容就不樂意親兒子李茂盼娶什麼勳貴女。

或者說,燕王,不,應該是就藩的象林郡王李茂眺當初的結局,秦昭容一點也不喜歡。

李茂眺這一位皇次子迎娶了金氏這一位定國公府的千金。

李茂眺跟金氏這一位皇子妃的感情多好?

在秦昭容眼中有一點可笑。秦昭容可是了解宋庶人母子。在宮廷內苑多年,彼此之間還是知道一點根底。

在秦昭容看來,宋庶人母子就是想拉攬定國公府,那些年裡皇次子李茂眺的後宅才會獨寵一人。

皇次子妃金氏是得寵,可也帶來麻煩。至少在秦昭容眼中是大麻煩。那就是金氏一人獨寵,這子嗣上太單薄。

瞧一瞧如今的收場,南邊就藩的二位皇子。皇長子李茂鼎膝下有承嗣的庶長子。

便是皇次子李茂眺的過繼嗣子,還是往常跟他不對付的長兄庶次子來繼承香火。

瞧一場皇次子的結局。在秦昭容眼中,還是覺得皇子妃的門第低一點不算事情,最主要還是夠溫柔,夠賢惠。

秦昭容的心裡,兒子前程注定是一位閒王。

那當然就要多生孩子多享福。嫡妻溫柔,妾室美貌。

在年少之時,也盼著得一心人。

可真等著自己做婆婆,秦昭容一定想著給自己親兒子的後宅多塞一點生孫子的女眷。

哪怕兒子的嫡妻是侄女,也不代表了秦昭容就容忍兒子獨寵一人。

在秦昭容的眼中,她瞧中的另一點就是侄女是一個溫柔性子的姑娘。

還有便是弟妹也是識趣人,有些話不必說透。可謂是彼此都有默契。

“如母嬪說的,兒臣挺歡喜。”李茂盼在父皇和母嬪跟前的態度一樣。

隻是從芙蕖宮告退離開,一路回返皇子所時。

李茂盼神色淡然,等著回到皇子所後,李茂盼去了一趟書房。

在書房裡,李茂盼想看會兒書,可等著翻開時,他又讀不進去。

這一切真的歡喜嗎?

這一個念頭在李茂盼的心尖回響。他覺得自己應該歡喜,畢竟一切就如父皇母嬪所說,全是他自己求來的。

就跟秦昭容認清局勢一樣,李茂盼也認清楚自己的現狀。未來不過是做一位皇子親王。

那至尊無上的位置,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他的機會。

前麵兩位兄弟有示範,李茂盼也沒有一位野望去爭。

李茂盼也不傻,他當然瞧得出來母族和母嬪的意思。

表姐溫柔敦厚,在李茂盼眼中堪為良配。於是他成全舅舅們的念想,也成全母嬪的念想。

至於他自己,隻能說真的不討厭表姐。跟表姐相處,他們就像家人一樣自在。

也許這般就足夠。

李茂盼在寬慰自己。至於更多的想法,也許夢裡出現過。

可等著清醒後,李茂盼又不會有多餘的念想。

東都往西一百裡,還在中原的富裕之地。

按說這等富裕的地方當是安居又樂業。李燁這一位楚王,又或者說如今有新身份的賈二郎瞧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走入這一步,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裡不見富戶,這裡是黎庶的窮苦日子。

在金縣子爵府,賈二郎見識過勳貴子弟的努力。夏獵冬獵,那些拿人去鍛煉的日子裡,哪一樣功夫也是苦熬鍛打出來。

沒有什麼成功有僥幸,那是靠著本事來吃飯。學本事的過程就要負出努力和汗水。

可那些付出總歸看得見前程。至少在勳貴圈子裡努力就能收獲著回報。

再到粟地主家時,農人的苦,賈二郎就以為真的是苦啊。吃的不好,累得要死。

節儉持家為的就是替兒孫多攢一口飯食。一輩子的盼頭也不過給兒孫積了福氣。

祖宗省一口,爹娘省一口,到子孫輩聽怕遇上天災,這省下來的一口口食糧就能讓子子孫孫的延續下去,不絕香火。

農人的樸實願景,在粟地主這等自耕農的家中,賈二郎是見識過。他們千百年來就是用這等勞作來撐起朝廷的稅賦。

以農為本,社稷之根。

等著隨範商賈走行,見識四方時,也知道商賈掙的錢,那壓根不是替自己的掙得。其時就是朝廷減少的肥豬。有需要的時候,朝廷衙門就會宰了過一個肥年。

又或者想不被宰掉就得有靠山。

至於行商掙錢嗎?

有的掙,就一定有虧。不過是各憑本事,賭了能耐。

世道說是太平,可行商的世界裡還不一定太太平平。

這些人的日子各有各的難處。各有各的辛苦。

可他們的苦,那還有念想的存在。還有掙紮的機會。

等著到了劉老漢的家裡,賈二郎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苦。

那是一個苦字,還沒有能從嘴裡講出來。

茅草的屋子,四麵漏風是常態。等著下雨時,外麵是大雨,屋裡可能是小雨。

這等人家窮,窮的已經欠了八輩子的債。如果不是朝廷要均田,他們可能祖祖輩輩就是當家大戶的奴仆。

不,應該是隱戶。他們最開始連戶籍都沒有。

生,那是大戶說的算。死,也沒有埋的地。

一直到朝廷要均田,一直到奴仆要納人頭錢。

非勳貴,無食邑。朝廷就有規矩,幾等戶,這奴仆的數量有規製。違者,那是僭越,此大罪也。

這等情況下,隱戶問題在武夫的刀子下,那問題就不是問題。

隻能說刀子最硬。又或者說如今的勳貴有力量。他們能享食邑,那是為朝廷立過功,為皇家流過血。

大戶們想偷食,都真禁軍是好惹的?

武夫當國,自然是一切賦稅的用途肯定是武夫享受最大的一塊。

這等情況下,宏武帝有心氣掀了桌子重開一局。

也就是這等大格局,還是有廢太子一事的洗局下。多少官員被落馬,多少大戶被牽連。

然後就沒有敢跟皇帝明著鬥,沒人想當勳貴的嘴裡小點心被一口吞掉。

識時務者為俊傑也。

也便是這等情況下,賈二郎來到劉老漢的家中。

一個破破爛爛的家裡,好歹這是夏日。還不冷,還能湊合一下。

賈二郎瞧過劉老漢的這一個破家,他有一點懷疑這一家人冬日應該怎麼熬?

“小郎君,吃食了。”劉家一天吃一頓。

這可苦了賈二郎。他瞧著劉家一家人全靠熬,餓了就喝水,用水打發肚子裡的饑餓。

長身體的賈二郎頭一回知道饑餓是什麼感覺?

那是一種胃裡有火燒,那是一種逼瘋人的感覺。

劉家沒有飯餐,那太講究。男人在外麵的屋沿下蹲著吃。劉老漢的媳婦和小女兒在廚房裡吃。

劉老漢瞧著真老,滿臉的皺紋。可賈二郎來之前知道情況,劉老漢的年歲真不老,還不足三十歲呐。

劉老漢有兩子一女。當然不是生這般多,而是養下來的就這般多。

對於劉老漢住的這地,這裡的人家似乎都是跟劉老漢一樣情況。至少賈二郎觀察的如此。

家家戶戶都是兩子一女。這挺齊整的模樣,這孩子運道也太像了。

在劉家的吃食,也就一頓能填一填肚子。至於後麵餓了,全靠喝水。

賈二郎來著劉老漢家裡,可謂是三天餓六頓,頓頓餓得慌。

打從這時候開始,賈二郎知道糧食的精貴。

從這裡他懂,為何史書之上的農人沒活路要造反。這真的苦。

想一想劉老漢這等人,那是沒農忙時,一日食一頓,這都覺得日子還成。

賈二郎不敢相信,那等苦的沒吃的,那得成什麼模樣。簡直不敢想。

“小郎君,你還是跟家中長輩低個頭,莫跟隨咱家去開荒。開荒苦呐。”劉老漢瞧一眼賈二郎,一邊吃著碗裡的雜食湯,一邊回話道。

說是食飯,那是真可謂是啥都有。有一點淡的幾不可見的鹽味。真是有一點,可能淡的嘗不出來。

至於吃食裡有各種劉老漢媳婦挖來的野菜。粗糧有,就是煮在野菜疙瘩裡。

稀泥糊塗的一碗粗糧野菜疙瘩,在劉老漢的嘴裡吃得叫一個香。

哪怕適應好幾日,賈二郎也覺得難吃。當然難吃歸難吃,賈二郎也跟劉老漢一樣吃的快速又利落。

隻能說餓了,餓狠了,往日再難吃的東西一樣能入嘴。能吃,那就不挑剔什麼。

“不回家。”賈二郎回了劉老漢的話。

“你這小郎君,你啊,就是太倔強。”在劉老漢瞧來,賈小郎君多尊貴的人。至少在劉老漢這兒,一個富戶的小郎在家裡受一點委屈。

這就要隨著隊伍去開荒,要自食其力。不跟家裡低頭。這何苦來的。

村裡的村長把賈小郎領他家,就瞧著他家日子湊活。也想讓賈小郎君自己低頭,吃一吃苦,就知道跟長輩低頭的好。

這些日子,劉老漢也勸了。在劉老漢眼中,這好日子不過,還儘往苦日子裡湊,這不是傻嘛。

雖然心裡想法有,劉老漢也隻敢勸。可不敢真的得罪賈小郎君。貴人啊,這得罪不起。

在劉老漢裡,農閒也不存在。

劉老漢進山打柴,賈二郎就得跟前去。他也去打柴。

進山裡,說打柴也不是容易活。因為真的背著一擔子柴歸家,那也是力氣活。

可這等活劉老漢習慣了,他還想多攢一點錢財。

賈二郎瞧著劉老漢吃過飯,就往山裡去,他也隨著去。

這一日的收獲不錯,還在山裡打著一隻兔子。難得的肉食。

劉老漢的心裡是不舍得讓自家拿來吃。這等肉食還想著換一換鹽巴。

也因著打著一隻兔子,還有背著柴。還因著這一日的天光比往常黑的早一點。

劉老漢領著賈二郎一路下山去。

賈二郎指著一條近路的方向,他問道:“劉叔伯,為何不從小河那一邊走,那裡離著村子近。”

劉老漢瞧一眼,隻道:“不往那去。晦氣的很。”

賈二郎聽罷,也不再多言語。主要還是背上的柴活太重。少說話,也省力氣。

又一日,賈二郎在村子裡與一些年歲相當的小郎問過一些情況。

對於那小河的一條小路,明明去西邊的山上是近路。如何村人走少。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