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115章 求訂閱。(2 / 2)

賈貴妃日常 華卿晴 21011 字 4個月前

不過今年因著皇帝龍體欠安,這宮宴免了。

京都的氣氛也因著皇帝,那是隱隱的烏雲壓下來。

有些低氣壓再正常不過。有些人也是心思拔動幾分。當然更多人還是安分起來。

京都內城,隨國侯府。

賈弘祐跟父親賈道善議了最近的情況。

“太子監國,天子欠安。父皇,京都一些人可是在看風向。”賈弘祐的眼中有擔憂神色。

“怕什麼。”賈道善很鎮靜,他道:“天塌不下來。天子欠安,也不過一時。待天子轉安,朝堂還是天子的朝堂。”

賈道善的目光落在兒子身上,他道:“你當注意一些,這等時候更要穩。你如今是堂堂賈氏一門的當家人,更是當朝國舅爺,你不能出差子。在這等時候更不能讓人拿了把柄。”

“父親放心,兒子不會讓人拿了的把柄。”賈弘祐這等國舅爺的前程妥妥的,隻要不出錯,那就是最大的勝利。

“你心頭有數,為父從來都是放心。”對於這一個嫡子,賈道善很是放心。如今他不放心的,反而是一些彆有用心之人。

當然憑著賈氏一門的根基,宮廷之內又有皇後和皇太子。

賈道善不擔憂。隻要賈氏一門不出錯,或者說賈國舅不錯,賈門倒不了。

至於有些人想混水摸魚,這等時候沒人會傻傻的冒出來。有些人的小心思有這等看著可能出風波的時候,那更得謹慎小心。

龍體欠安?

這究竟欠安到何等地步,這怕是許多人關心的地方。

宏武三十年,年關至矣。

涼州,雪後一片銀色的世界。涼王李茂盼隻能遙拜京都。這等時節裡,李茂盼真的相信生母。

涼王妃秦氏陪著夫妻一起遙拜京都,也祭祀祖宗。

當然要說涼王府裡多熱鬨,這可真沒有。

因為李茂盼接著京都的家書,母嬪也是送了信來,隻道京都的父皇病了。

做為一個孝順的皇子,李茂盼在父皇病了之時當然不能宴飲。他也沒興趣看什麼歌舞。

涼州這等窮地方,來這裡就藩的李茂盼隻想能省一點是一點。將來這涼王府的一切還是留給子孫。

宏武三十年,除夕過,迎新春。

就是這等時候,有加急來到了涼州。李茂盼接到最近的消息時,他不敢相信。

“父皇駕崩了。”李茂盼就藩之時,他眼中的父皇還是那般偉岸的如山嶽。

如何他一就藩了,父皇就薨逝。這皇子跟宗親從來就不同。

爹沒了,兄弟當家那哪能一樣。

“王爺。”涼王妃想勸話,一時間瞧著傻愣著,也是滿麵傷心,還是一時落淚痛哭的涼王,她也不知道從何勸起。

“父皇。”李茂盼跪下來,他朝著京都的方向拜下去,還是痛呼出來。

涼王妃在這等時候當然得跟著拜下來。父皇駕崩,這可是換天的大事,在這等時候示之以哀,那就是最正確的事情。

哭,誰瞧著都不會說錯了。

孝,那是先帝兒子的立身根本。

在涼州的李茂盼知道父皇駕崩,這那當然是宏武三十一年。

可實際上,宏武帝李恒沒有熬過這一個宏武三十年。

京都皇城,宮廷內苑。

宏武帝駕崩,對於天下人而言是山崩地裂,是帝薨,是萬民悲泣。

對於宮廷裡的妃嬪們而言,她們的命運也要改了。往後她們就是會成為先帝的妃嬪。

有兒女的尚好,沒兒女的都是心慌慌,還是難受的哭了無數回。可謂是哭得眼淚多的不值錢。

對於朝臣而言,宏武帝駕崩,這等時候當然是皇太子就帝位,擔起社稷大任。

大夏有儲君,一切按著規矩來就成。

可對於皇太子李燁而言,他不過年少兒郎,他的頭頂突然沒了一片天,他在茫然之時又發現了,他就成為親人們的一片天。

在給父皇守靈之時,李燁跪在靈前,他是孝子,他是新君。

李燁的心裡卻是無數悲傷。他的記憶裡全是父皇待他的關切愛護。

做為一位皇子,他打小聽到的是父皇的神武英明。這等情況之下,他如何都會崇拜自己的父親。

李氏兒郎李燁的眼中自然是有一位高大的父親身影。

李燁如今在跪靈,他在哀傷父皇的離去。

至於他的心中,自然也是銘記著父皇的叮囑。

社稷為重,李氏為重。萬裡江山挑肩頭,他能擔得起嗎?

李燁想起了當年在劉老漢家裡的經曆,他想起了開荒之時的百姓之窮。

正因為知道大夏的治下還有千千萬萬的窮人。李燁的壓力很大。

原來有一統中原的父皇撐起天下,他隻是一位皇子,一位皇太子。可他的背後有靠山。

從今而後,沒人再給他撐起一片天。是他,是他這一位新君要給天下黎庶帶來福祉。

李燁跪靈,他是誠心。這一位新君的登基大典在元月。

如今李燁隻是跪靈,他默默的在靈堂上燒了紙錢。

李燁的無聲,李燁的沉默,他的臉上沒了往昔的一點笑容。他的神情是冷漠,是哀傷,也是冰冷。

“哥哥。”李煜跪在李燁的旁邊,也是靠後了半步。

此時李煜喊了話。他的目光落在靈堂上的梓宮。李煜的眼中全然的不懂。

“哥哥。”李煜這等時候神情是委屈巴巴,也是可憐巴巴。他就向著自己的依靠的太子喊話。

李燁聽到弟弟的喊話,他的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李燁當然看懂了十一弟的懵懂。越是如此,李燁的心中才會更難受。

靈堂上,能給先帝守靈的兒子隻有李燁李煜兄弟。

至於賈祤這一位皇後,她在侍疾。宋太後病倒了。

宏武帝駕崩,宋太後當場暈厥,然後一病至今。

好歹錢太後還無恙。要是兩宮皇太後一起病倒,賈祤都不知道自己熬不熬得住。

賈祤侍疾。

她在宏武帝駕崩後,她升了一級。從原來的中宮皇後變成了皇太後。

在這等時候,賈祤為著兒子的名聲著想。賈祤領著姚明娘這一位新的中宮皇後一起在長樂宮侍疾。

宋太後的病情一直反複。賈祤和姚明娘這一對婆媳就守著。

侍疾,總歸要做足了功夫。至於明明有宮人們侍奉,如何就讓賈太後、姚皇後來侍疾。

這當然是做了表率。同時也是安了一些人心。

賈祤的心情不好受。宋太後病了,賈祤的心情也是鬱鬱。

她成為了皇太後。

也是宋太後吃過藥,在安睡之時,賈祤去了偏殿小憩。

這等時候的賈祤睡得並不安穩。於她而言,她這些日子心神消耗的太多。

夢中不安生,等醒來時,賈祤還是沉默良久。

宏武三十一年,這時候天冷。元月時,風依然冷得刺骨。

賈祤望著窗外,她還能見著雪。白白雪,入眼就是一片寒涼之色。

“皇上駕崩了。”賈祤呢喃一句。

“女史,本宮是不是在做夢,本宮愰然如在夢裡。”賈祤跟身邊侍候的司馬女史說道。

“太後娘娘,先帝駕崩了。”司馬女史小心的說道。

聽著司馬女史的話,賈祤徒然清醒。她的眼神冷了兩分。她說道:“是啊,先帝駕崩了,哀家也成了寡婦。”

皇太後,明明她以前千盼萬盼就覺得這一個位置才是妥當的養老福利。

因為皇帝可以廢皇後,沒有皇帝廢太後。

可是那個在她進宮後,便是與她一份富貴榮華的天子駕崩後。賈祤反而有一種缺失感。

就像是生活裡突然少一塊。空落落的,說不上來的愰忽。

賈祤心裡懂,她雖然不曾愛上天子。李恒是一位好的帝王,可是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但是他們之間有一份在時間,在孩子之間蘊出來的親情。

就像是習慣了,習慣了他的存在。賈祤如今不過是不習慣了。

晉成皇太後,哪怕宋太後病了,賈祤也可以不來侍疾。

如今的宮廷裡,如今的朝堂上,誰又能勉強她呢。

賈祤想,她隻是想照顧好宋太後這一位婆婆。可能隻是想安自己的心。

捫心自問不是為旁人,也不是真的為什麼悠悠眾口。賈祤想堵的,也不過是她自己的不習慣罷了。

長壽宮。

宋氏這一位太皇太後病了。錢氏這一位太皇太後當然也是避一避。

對於慈壽太皇太後而言,她如今瞧著局麵。她清醒的很,往後宮廷內苑裡是一家獨大。

賈氏這一位皇太後才是最有跟腳的。

至於新君,新君瞧著也是孝順生母。賈太後的好日子在後麵。

至少慈壽太皇太後如是看法。

京都內城,隨國侯府。

賈弘祐這一位國舅爺最近很忙碌。新君上位了,他這一位國舅的地位更高。

在這等時候他當然要握好自己管住的自己屬下的禁軍隊伍。賈弘祐看得清楚,他若是做不好,萬一姚皇後的生父這一位姚國丈做的太好。

那不是襯得賈氏無人。徒然讓姚氏一門得意。

賈弘祐這一位賈國舅能安穩。那是覺得富貴在眼前,更當穩住。

可有些人不一定穩得住。

賈誼、賈定兄弟,這一人因著隨國侯府當初給的恩典,那也得著前程。

賈誼給隨國侯做為小廝,也是被磨練過。賈誼在做了官後,哪怕是小武官,那也穩得住。

倒是賈定這一位在賈家子,在賈太後還是賈貴妃的時候,他的時候就是好得很。

賈定當然不如哥哥賈誼有定性。於是一朝富貴來,免不得飄飄然的走錯路。

隨國侯一直盯著,賈氏一門的富貴當然不能讓人阻了路。於是賈定的腿斷了,如今便是好了也成了瘸子。

瘸子在武門沒有出路,武官是做不得。便是想做文官,那也不成。有礙觀瞻。

當然那是一般的情況,可如今的情況又不同。

賈貴妃做了賈皇後的時候不成,可如今成了賈太後呢?

賈宅。

這不是京都內城的隨國侯府賈氏宗親的宅子。

而是賈太後的生母兄長,賈大舅的宅子。

賈宅裡,賈定在跟親爹說話。他道:“爹,表姐做了太後,我們家要飛黃騰達了。”

“爹,您可是表姐的親舅舅。”賈定說道:“如今的情況,爹,您可得出麵。我們姑母可是太後娘娘的生母,姑母的體麵得有,這也是太後娘娘的體麵。”

賈定的意思太明顯。賈小娘當年過逝的太早。如今當然替賈小娘爭取了名份。

這是給賈小娘爭取嗎?這是給賈大舅一家子爭取。

賈定的話落進賈大舅的耳裡,他的眼中有精光。

賈大舅這些裡也是富貴閒人。因著外甥女,賈大舅這一門也是跟著沾光。

隨國侯府當然也有照顧。可賈大舅知道的,若不是外甥女有前程。又哪可能輪著他們家。

如果外甥女不是宮廷裡的大貴人。他們家還是隨國侯府的奴才。

奴才能翻身,那當然是為著外甥女的體麵著想。

如今兒子覺得應該進一步。賈大舅當然也想替過逝的妹妹爭一個體麵。當然也是替兒子們撈一份體麵。

太後的親舅舅,這一個身份賈大舅想想,他心頭也是火熱的很。

因為不光媳婦吹了枕頭風,就是兒子也吹一吹風。賈大舅又不是鐵石心腸,他當然也動心了。

“等你大哥的消息,我跟你大哥問一問。”賈大舅哪怕被次子說的得動,枕頭風也有效果。

可賈大舅還心頭有一根繩,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幾斤幾兩。他不成。

至於次子,賈大舅的目光又落在次子身上。

憑著次子惹出事情,還是斷了腿,如今成了蹲家裡的瘸子。賈大舅就是知道次子也不成。

次子吃不得苦,隻能享了富貴,不能給家裡掙了體麵。

如今賈宅裡還數著賈誼有官做。在賈大舅的眼中,這一個長子才是賈家的希望。

於是有事情時,賈大舅還是要聽一聽長子的態度。

賈定心頭不爽利,爹什麼都聽大哥的。要大哥不許呢?

對於賈定兒子,他當然也知道這些年裡,家裡全靠著大哥撐場麵。他不成,他就是做事不成,扯了後腿。

可越是不成,賈定越想爭一口氣。

奈何親爹也不給力,也是無膽之輩。賈定又道:“爹,姑母那兒爭一個體麵。您求一求話,侯府那邊一定給一個答複。也不說為咱求,那可是為著太後娘娘的體麵。”

“侯府能不看重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多尊貴的人,這可是天子的親娘。”在天子一字上,賈定咬了重音。

賈大舅還在猶豫。

賈大舅娘這時候開口,她道:“當家的,定兒說的有道理。妹妹的體麵,當年我們沒本事,那開不得口。如今太後娘娘多尊貴的人兒,這便是開口了,侯府真怪,那也不敢說了什麼難聽話。那看的不是我們的臉麵,我們家的臉麵在侯府跟前不值錢麵。可太後娘娘那兒知道侯府不給生母體麵,太後娘娘心頭能沒有想法嗎?”

媳婦和次子一直吹了風。

賈大舅想了想後,他道:“成,我去求侯府。太後娘娘的生母,哪一定得光彩一些。”

“爹,有您出麵,這事情一定成。”賈定心頭更想的便是親爹出麵,他也要跟著跑前跑後。

賈定也要鑽營,他也想賣好宮廷。他不想一輩子蹲家裡。

哥哥能做官,他也再做一做官。隻要宮廷裡給機會,賈定相信一定能成。

至於是不是妄想,可能賈定自己也不敢確定。隻是如今的賈氏有富貴,賈定這等人的身邊也免不得有蒼蠅想逐臭。那當然也想一些小人物巴結在賈定的周圍。

賈定被人拍了馬屁,讓人給出了主意,那就成為必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