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 求訂閱。(2 / 2)

賈貴妃日常 華卿晴 20115 字 4個月前

幸好這在行宮,在鐵城,在塞外。皇帝這醒晚了,姚皇後當然便是隨了小夫君一起賴了時光。

二人用著晚一些的早膳。姚明娘瞧著小夫君,她問道:“燁郎昨晚一直睡得不安生,可是做夢了?”

對於枕邊人的情況,姚明娘當然清清楚楚。

隻是枕邊人在做夢,二人睡在一張榻上,卻是各蓋了各的一床錦被。

姚明娘被身邊的人一些動作驚醒。她自己點了宮燈,還是瞧了枕邊小夫君的情況。

她不敢喚醒他,姚明娘聽長輩們說過。就怕喚醒時驚了人。

當然也是瞧著小夫君隻是做夢了,倒不曾見著驚懼之類的神色。若不然的話,姚明娘一定是會喚醒枕邊人。

如今一問,也便是隨口一問。

姚明娘問了,李燁認真的想想,他回道:“做了一個挺長的夢。”

至於夢裡夢到了什麼?

李燁沒有講。姚明娘也沒有問。做夢了,醒了後,便是忘記的情況太尋常。

就像是姚明娘自個兒做夢了,醒來多數的時候也便是忘記了。

除非夢裡的情況太難忘,太深刻,不然的話一般的夢境醒了便是擱在腦後勺。再回想時,也是多半迷糊的想不起來。

李燁夫妻在早膳後,還一道去了母後的行宮寢殿。

見著母後,見到在母後跟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弟弟妹妹。

相互見禮後,一家子人皆是落坐。

這會兒的李煜跟哥哥嫂嫂炫耀了自己昨天的收獲。當然還是不忘記扒拉一下十妹妹的收獲。

瞧著弟弟妹妹高興的模樣,李燁也誇讚一回。

“我不成,我年歲太小了。母後也說了,待我長大一些。待我有皇兄這般的年歲,我一定就能開大弓,到時候一定能狩獵了大獵物。”李煜的眼中就盼著長大。

顯然如今年歲小,用著小弓的事實讓李煜挺不滿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

“十二弟想長大,那不需要太久,時光最是匆匆過,待翻幾年,十二弟就長大了。”姚明娘還是笑著附合一回十二弟的說法。

“借皇嫂的話,我一定很快長大。”李煜的眼眸子裡全是期盼。

李煜開開心心說一說自己的期盼,皇十女也是在旁邊補充著話,這時候皇十女也道:“皇兄皇嫂昨天去玩兒,還不帶我和十二哥。皇兄、皇嫂,您們可給大家夥帶了禮物?”皇十女奔著姚皇後的跟邊。

“我和十二哥獵著兔子,還準備留了皮子給皇兄皇嫂呢。皇兄皇嫂,你們最心疼我和十二哥,出去玩耍時一定不會忘記我和十二哥的,對嗎?”皇十女跟哥哥嫂嫂撒嬌了。

“當然有,大家夥都有。”姚皇後笑道。

昨個兒去的地方有集市,當然也買了一點牧民們做的石頭雕刻,不過就是一個趣味。

這當然就是贈給大家夥的禮物,禮物不貴重,可牧民們配上的故事與傳說才是更有趣的地方。

“禮物已經差人送了十二弟和十妹妹的住所。待你們回去後就能瞧見了。”姚皇後又補充了話道。

“皇兄皇嫂最好了。”李煜趕緊誇了話。

“十二哥說得對,皇兄皇嫂最好了。”皇十女也跟著誇了話。

這一日,李燁再去兩宮太皇太後出巡遊玩。

兩位上了年紀的太皇太後拒絕了。不過慈樂太皇太後把自己的侄孫女們派出來隨行。

顯然慈樂太皇太後不玩兒,不代表了她跟前的宋伯府千金們也要掬謹著。

慈樂太皇太後還是樂意讓宋伯府的千金們跟了皇太後、皇後身邊長一長見識。當然這是慈樂太皇太後的原話。

有慈樂太皇太後的話,賈祤和兒媳姚皇後當然就不好拒絕了。

一行出去遊玩。

護衛人數眾多。當然先帝的小兒子李煜還是鬨騰的性子。於是他和皇十女就去打獵,這脫離了大隊伍。

李燁也騎著馬,他瞧著十二弟來告話,還是要去策馬玩兒一會子。

有身邊人的護衛,李煜的安危,李燁這一位皇兄當然不擔心。

李燁同意了皇弟李煜的請安。隻是待弟弟李煜離開後,李燁還是瞧了片刻。

在旁人眼中,李燁的目光一直追隨了弟弟。彆人自然覺得皇上還是擔憂弟弟李煜。

可是隻有李燁自己最清楚,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弟弟李煜的隨從身上。他瞧著的是呂伭這一位呂爵爺,弟弟李煜的武學師傅。

呂伭。

李燁心裡默默的念著這一個名字。往年之時,這一個名字在李燁的心頭沒半點痕跡。

如今又不同,特彆是昨個兒晚上那一個長長的夢境之後。李燁待呂伭有一份異樣的感情。

事非種種過,方知我是我。

李燁的心情特彆的複雜,因為李燁在夢裡得了上一輩子的記憶。那些解開的過往中太複雜了。

李燁,或者上輩子叫呂燁。

他跪了一輩子的爹是呂伭,不是如今的宏武帝李恒。

前世今生,這換了一個親爹。這擱誰的頭上都不好受。李燁當然也不例外。

對於呂伭,李燁的感情最複雜。偏偏這一份複雜他不可對人言。

李燁不傻,他已經瞧出來一點東西。或者說兩份記憶的對照,李燁已經發現真相。

母後還是那一位母後,如今母後的眼中,呂伭隻是弟弟李煜的武學師傅。

母後不像他,母後沒有上輩子的記憶。母後待呂爵爺當然還是客氣一點,疏遠的態度。

可李燁呢?

他的心裡抽抽的,這上一輩子的親爹擱這一輩子是臣子。

這一個親爹,上一輩子在呂燁的印象裡就是一塊牌坊。偏偏親娘守了一輩子。在親娘的嘴裡親爹是萬般好,似乎集完美於一身。

這一輩子見著上一輩子的親爹呂伭,李燁打量過。

呂伭這一個上一輩子的親爹確實挺優秀。但是這也掩不住一個事實,這前世今生大不同了。

唉。

在心底李燁悠悠一歎。往後如何的態度待呂伭這一位上一輩子的親爹。

李燁隻能遠之,不打擾,也便是盼著對方安好。

因為李燁是皇帝,他的打擾可能還是給對方加了擔子。遠遠的,就像母後一樣的疏遠一些,也許才是正確的法子。

就是想著暗衛報上來的消息,李燁又忍不住的猜測,上一輩子的親爹呂伭如何還是孑然一身?

“天子。”一聲喚,喚醒了李燁。

李燁抬頭,他看到策馬到近前的母後。還有皇後,皇後也在關切的望著他。

“母後,朕無恙。”李燁笑了,他說道:“隻是瞧著十二弟遠去玩耍,他倒是招搖的性子。”

“你這一個弟弟像潑猴,這性子就是不太定得住。不像你,你打小就是定性大。”賈祤也是感慨一回。

“十二弟這般挺好,活潑健康,這般的皇子將來也會練得一身本事。皇家兒郎當然是越成才越好。”李燁灑然一笑,他的心頭有計較。

有父皇的遺命在,十二弟學成文武藝也是好事。畢竟父皇的意思便是讓宗親就藩。

當然皇子們也一樣。涼王李茂盼就藩了。等著李煜這一位先帝的小兒子長大成婚後,那也免不得同樣就藩的命運。

想不去?

那不成。

至少李燁心頭不會同意。他是帝王,他想的是社稷。哪怕是弟弟在皇權麵前也要低一頭。

社稷為重,前世今生何必執著。至少這時候的李燁能灑然一笑,那是因為他放下一切的執念。

於一位帝王而言,社稷為重,江山為重。前世如何,今生如何,兩輩子的帝王看得更清楚。

隻要坐穩帝位,他在青史之上總會留了姓名。

何況昨個晚的一場長長夢境,會不會是昨天遇上的老和尚在撞騙?

李燁也懷疑起一些神神道道的手段。這一個夢,它保真嗎?

李燁是帝王,他免不得要懷疑。因為前世今生太遙遠。

或者說對比真相,李燁就會發現這一輩子的親爹宏武帝也不是什麼乾淨人物。

有些事情沒必要追究,因為有些人已經不在了。

李燁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不能吃著滿嘴的利益,還是嫌棄了彆人的好。

李燁想一想上輩子受過的苦,哪怕最後享了大福。可前麵吃過的苦,那是一茬子也沒有白白的挨過。

這一輩子又不同,這一輩子當皇子,當皇帝。有祖宗的餘蔭太輕省。

哪怕有磨礪的幾年時光,那敢算不得什麼。在李燁的心底,比較一下上輩子呂燁的一輩子。

那磨礪的一點子小事,那就真是小事。呂燁的一輩子更加的精彩,也更加的凶險。

就以呂燁的本心而言,以李燁的眼光瞧一瞧。

呂燁的一輩子裡,那等境遇,那等離奇與轉折,很多時候確實是實力。但是也不可否認的有運氣。又或者氣運之說。

重來一回就一定還成功嗎?

成功也有僥幸。

就像是戰場上沒有長勝將軍一樣,變數太大了。

凡人能做的隻不過是儘量的控製了變量。

“母後,您不妨也見識一下朕的騎射。兒子也想射幾隻獵務,湊了好皮子獻給母後。”李燁這會兒也手癢癢。

“好,我等著天子的孝心。”賈祤笑著應了。

“母後,皇上的騎射優秀,您可得瞧一瞧,再是讚一讚,皇上高興,您也瞧一場熱鬨狩獵。”姚皇後這會兒也是陪著賈祤身邊,還是陪了笑容的說話道。

李燁的目光在皇後身上掃一圈。他心想,她安在,真的好。

前世今生幸運的遇上同一位嫡妻,她的好,他儘知。

李燁想著前世今生兩輩子,上一輩子他們的孩兒皆是人才。想一想後,李燁就有心情當爹。

想一想當爹的美好,有其事,兒子服其勞。

李燁對於當爹的愉快隻有期盼。畢竟兒子優秀了,當爹的可以多摸一摸魚。

特彆是這等優秀的兒子還孝順,那簡直就是圓滿與完美。

“燁郎瞧什麼。”姚皇後在母後騎馬遠去後,她跟皇帝問了話。誰讓皇帝沒有去狩獵,還是用目光盯著她瞧幾眼。

“明娘今日裝束真稀罕。”李燁實話實說。

今個兒出來,姚皇後學著賈太後前麵的裝束,也是一身騎裝外,還是戴了草原的帽子和珠串兒。要說這中間的風味就是中原和草原各自摻半。不但不會不土不洋,還是搭配著挺新奇。

有一種新奇的美感,就像是中原的恣意裡加上草原的風光。有一種和諧的美麗。又有一番的灑脫之美。

“好漂亮。”李燁回了心底實話。

“等著回了京都,明娘也可以添一些喜歡的頭飾,你怎麼穿著朕瞧著都挺美。”李燁誇完話,然後不待姚皇後的反應,他策馬遠去。

李燁持了弓,他去追逐了獵物。姚皇後還在原地,她在回味了小夫君的誇讚。

這會兒的姚明娘唇畔揚起一抹的笑容。天藍藍,雲白白,姚明娘覺得自己的心胸開闊,一切瞧著都好美。

就像枕邊人誇過的話,就跟吃了蜜一樣的甜滋滋。

儘數入了眼眸裡,儘數入了心湖裡,似乎一切全裝在了幸福之中。

先帝的小兒子李煜去打獵,他的收獲不咋樣。皇十女就去湊了熱鬨,當然也一樣沒多大的收獲。

倒是李煜這一位帝王的騎射好,他出馬,那收獲是真的大。

皇帝狩獵了獵物,這些獵物的皮子當然就是皇帝獻給長輩們的心意。

兩宮太皇太後收到了皇帝這一個孫子的心意,賈祤這一位親娘當然也收到了。

就是這般熱鬨美好的時光裡,帝駕要南歸。

這等時節要離開南麓草原,要回返了京都。

賈祤的心頭有一點不舍得。可這等不舍得倒也不算太重要。畢竟南麓草原再美好,這住久了,看久了也便是那樣子。

倒是京都,這京都才是賈祤這一輩子的跟腳住。家在哪兒,家在京都。

北巡一場,南歸京都。

帝駕起行當然就是浩浩蕩蕩。也便是這等回返的日子裡。賈祤的金手指名額空缺出來。

不過有一點不湊巧,京都來信,呂伭這一位呂爵爺打馬回京都。這早早的歸去。

不是為著差事,據賈祤知道的事情便是京都來了家書。呂爵爺的舅舅不好了,然後呂爵爺這一位打小在舅舅家長大的外甥當然就得趕緊告假歸京。

在隊伍的行程太慢,呂爵爺單獨加急的話,那回程的速度就很快。

就是這等時候,賈祤也收到京都的家書。

隻是看完家書後,賈祤的心情不怎麼美好。

一路上許是馬車坐久了悶得慌,賈祤也沒有什麼味口。

姚皇後這一位兒媳來勸了。這等事情姚皇後不瞞著,然後皇帝兒子李燁也來勸了生母。

見著兒子兒媳的孝順,賈祤勉強的膳食。

“母後,曾外祖母去了,她老人家也一定不想您哀傷過甚。”李燁這會兒的話裡話外,還是請生母保重。

“我知,我都知。”賈祤確實替祖母隆安郡主的故去傷心。

“天子不必太擔憂,我能看得開。祖母年歲大了,這等年紀在世人眼中過逝了也是喜喪。”賈祤嘴裡這般講,可心頭還是挺難受。

世人眼中,這是喜喪。那是因為這一個世道裡的黎庶平境外壽數太短了。

隆安郡主生來是宗親,嫁的又是國公勳貴。她這等貴人的壽數當然與黎庶不同。

可在賈祤的眼中,她瞧見的隻是祖母,隻是親人。她傷心著不能見了祖母的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