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景和跟陸枝兩個人算是在網絡上也很有名的cp,兩個人哪哪都配,粉絲眾多。
並且現在店裡的顧客沒那麼多,但也有一大部分都認出了她倆,有的隻是衝她們招招手,有的就直接上去打招呼。
施景和她們也不會拒絕,我走過去坐下的時候,她們剛跟一個粉絲合影結束。
那個粉絲是個女生,看起來年齡不大,紮著的馬尾辮隨著她蹦蹦跳跳的動作一甩一甩,合完影後臉上抑製不住的開心和激動,之後多半會發微博來“炫耀”一番。
我羨慕這些小年輕的活力,覺得這個年紀很好,因為我沒有很喜歡的藝人或者博主,我體會不到這種偶遇的快樂。
不僅是現在沒有,就算是以前也沒有。
飲料和甜品已經被員工端上了桌,施景和非常有幫忙的自覺,開吃之前,自己先用手機拍照。
陸枝在她旁邊笑:“你拍照技術是不是變差了?”
“那也比你這個拍照殺手強。”施景和輕哼了一聲。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覺得自己現在不應該在這裡坐著,但想著還是該進下地主之誼,於是我隻好硬著頭皮,出生問道:“看起來怎麼樣?”
施景和看著我,笑意盈盈:“很好。”她補充道,“裝修得很有特點,吃的目前看起來也很不錯,服務態度也蠻好。”
很正常的評價。
陸枝下巴衝著收銀台揚了下,笑了笑,跟著補充了句:“而且還有秀色可餐的小姐姐。”
我看過去,許洛也依舊在麵對著顧客進行她的微笑服務,麵前已經有了新的顧客在點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仿佛感應到了一下許洛也的目光,但我細看的話,又會發現她沒有分心。
我點了下頭:“那就好。”
她們不閒,我也有些忙,沒有待多久,我們就都離開了“悸動”。
我得去上課。
我以為馮女士的事情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有新的進展,結果去了公司之後,孔悠就將最新八卦講給我聽。
可真夠勁爆的。
原來是兒子找到了,他跑去了一個叔叔那裡躲避,同時他很生氣很苦惱,等到自己家裡人找上門的時候,終於受不了地說這個叔叔其實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搞半天這家庭還有這樣狗血的戲碼,跟電視劇似的,而且這發展速度極快,我還沒消耗早上的信息,最新鮮的又來了。
我聽得一時間都轉不過彎,真的太狗血了。
狗血到我立馬分享給了方圓。
方圓“哈哈”笑了一串,而後問我:【今晚你過來嗎?蘆生回去了。】
她這個問題有些難度。
我指尖放在手機屏幕上半晌,最後也沒想好回答。
我在猶豫在害怕在擔心,但是具體的細節我又想不明白想不清楚。
隻覺得一團麻,亂糟糟的。
眼前又有了昨晚許洛也抱著膝蓋說一直在等我的畫麵,我抿緊了唇,終於回了方圓消息:【不過來了。】
一想到許洛也早在三號就來了,卻在空空蕩蕩的房間裡等了我四天,我就渾身像被螞蟻給咬了一樣。
她提前來到這裡,或許正如方圓說的那樣,是她不想欠我什麼。
那我又想欠她什麼呢?
下班之後,我沒有急急地再去店裡看情況,而是先去了侯瑾的酒吧。
許洛也“擅自”回來這件事,給我帶來了一些苦悶,喝點酒可能會好點。
侯瑾跟自己女朋友又吵架了,她也心情不好,調酒這事兒也懶得做,我們兩個人在卡座裡靜等著服務員把酒端過來。
這個季節喝酒很爽,薄荷與冰塊的涼同時起了作用,我終於舒坦了不少。
侯瑾愁眉苦臉:“我發現了啊,現在的小妹妹,都特麼是作精。”
她女朋友比她小一點,有的事情上也沒個度,總是惹侯瑾生氣,又仗著侯瑾喜歡她,屢教不改。
“彆一杆子打死啊。”我沒順著她的話點頭。
侯瑾看了我一眼,深深地吐了口氣:“也對,你的小情人一看就是個安分的人。”她醒悟了過來,“差點忘記這茬了,小許妹妹隻是你的情人,又不是你女朋友,她想作也作不起來。”
說得有道理。
在我麵前的許洛也,似乎從來都不是最真實的她自己,她到底有多少麵我不知道。
她從來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她很聽話很乖巧,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是接近於虛假的她。
我又喝了口酒,也不無惆悵地道:“我倒是挺想看她作一下。”
她之前算計我,那是她自己有本事,但是跟“作”沒有半點關係。
侯瑾:“你這個瘋女人。”
跟人聊天可以清除一點負麵的情緒,我當了個傾聽者,聽了侯瑾吐出來的戀愛苦水,期間還夾雜了甜蜜,但我對她沒說什麼。
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好似有千言萬語好不容易艱難地過了喉嚨這一關,到達嘴邊的時候,又被一群持/槍的戰士通知現在出不去。
誰要是想出去,誰就是不要命了。
喝了幾杯酒,又不能開車了,侯瑾還是讓店員將我送回去。
車子很快在停車場安穩待著,不再前行,我沒喝多,但也的確沒平時清醒。
隻不過在離開副駕駛座之前,我還記得先從自己的包裡拿出平時噴的香水。
許洛也的鼻子太靈了,我怕她又聞到了侯瑾身上的香水味,並且再次誤會什麼。
之前的我過得也算是渾渾噩噩,現在的我可不想被她誤會我是個濫情的人。
侯瑾的店員已經離開,我強撐了一路,終於到了家門口。
現在也才七點多,許洛也下班回來還早,我坐了會兒,將衣服換下丟進洗衣機,然後去洗了個澡。
侯瑾那兒的零食還不錯,我又喝又吃最後都快飽了才回來,所以現在一點饑餓感都沒有,頭發吹乾後,我就上了床拉上被子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半醒半夢間,我的手機在床頭響起。
我將它拿過來,虛著眼看了看來電,是米淇打來的電話。
我接聽,又閉上眼:“喂?”
“餘老師。”米淇的鼻音有些濃。
我擰了下眉:“怎麼了?”
“我覺得我快分手了。”
我攏了攏被子,有些擔憂:“發生什麼了啊?”
“他竟然當著我的麵給彆的女生輔導作業。”
我愣了下:“然後呢?”
“然後我就說他以後不能給彆人輔導作業了,他說我無理取鬨嗚嗚嗚。”
“……”侯瑾的話是對的,現在的小妹妹都是作精。
現在的我腦子有些死機,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才好,我問了句:“你現在在喝酒嗎?”
“嗯。”米淇吸了下鼻子,“他說要來接我回去,但我不想跟他走嗚嗚嗚。”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道:“你跟他走吧,好好聊聊。”
又說了會兒,她男朋友來了,電話才掛斷。
掛斷之前,我很清楚地聽見了米淇的撒嬌的聲音:“你來了啊~”
這話是對她男朋友說的。
而等到了電話屏幕黑掉,我才反應過來,敢情我今天是情感收件箱,侯瑾和米淇都給我吐了戀愛的苦水。
我揉了揉眉,又點開手機屏幕,看了看時間。
晚上十一點了。
台燈開得略暗,我撐起身體,這才注意到許洛也在我身邊躺著。
不對,也不算身邊,隻是同床而已,我在左邊,她在最右,離我很遠。
她背對著我,烏黑的頭發在夜裡更漂亮了。
我喉嚨動了動,又輕輕躺下,怕把她吵醒,畢竟上一天班下來肯定很累。
隻是我的眼睛忍不住朝著她的方向看去,中間隔了很遠的距離,讓我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向來是大腦支配身體,現在卻是身體還是管製我的大腦。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朝著許洛也前進了一個身位的距離,這讓我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動。
隻是令我驚訝的是,許洛也也動了下,她翻了個身,正對著我。
就這樣的角度,她的臉也沒有變形,長睫毛貼在眼下,乖巧得很。
我也不禁輕輕翻了個身,正對著她,隻是因為做賊心虛,我都不敢睜開眼睛,隻敢時不時地睜著眼睛看她。
十天沒見,許洛也的變化基本上沒有,但不難看出,這兩天上班的疲憊。
我舔了下唇,覺得自己在壓榨許洛也。
但又好像不是,因為她想靠這種方式做點什麼,不想白拿我的錢。
那種一團亂麻的感覺又來了,我合上眼睛,不再去關注著許洛也。
半晌,許洛也又動了動,在我有些迷糊的時候。
她離我越來越近,近到我可以感覺得到。
因為她的腦袋靠在了我的肩頭。
我困得不行,抬了下眼皮,看見許洛也恬靜的睡顏,我又閉上眼睛,伸手將她圈在了懷裡,沉沉睡去。
周二不上班,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窗外的蟬叫個不停,即使關了窗,也吵得讓人覺得煩躁不已,
我今天不用去店裡,小穆給我反映了情況,說今天來店裡打卡的人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因為昨天看了施景和的微博來的。
我笑得合不攏嘴,又給施景和說了感謝,心情才舒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