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今天也有其他的事情做,那就是陪霍靈書去試禮服,她跟自己男友的訂婚日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的七號,當天也是七夕節。
不是結婚,是訂婚,穿禮服就好。
依舊是她開自己的車來接我,等我上了車之後,她率先問我:“吃飯了嗎?”
我搖了搖頭:“還沒。”
霍靈書笑了笑:“看來開店把你累得不輕,黑眼圈比我這個加班的人還要重。”
我越來越懶,出門的時候什麼妝也沒化。
我也跟著翹了翹嘴角:“誰說不是呢?”
今天陽光很毒辣,霍靈書都沒開敞篷,車裡的空調開得很足,非常涼快。
她先帶我去吃了飯,才帶我到了服裝店裡。
禮服是量身定做的淡粉色長裙,霍靈書身材氣質都很突出,從試衣間裡出來的時候,店員都有些呆住,並且開始吹了一通彩虹屁。
站在鏡前,霍靈書左看右看,轉身問我:“阿悸,你覺得怎麼樣?”
“光彩照人。”
霍靈書也滿意地點了頭,等到店員拍了照之後,她又去試衣間將禮服換下,而後一身輕鬆地跟我一起出了店。
其實感覺有些奇妙。
霍靈書一生中的很多重要時刻我都沒缺席,曾經的我努力地想要跟著她的腳步,記錄下每一個美好的瞬間。
我想起當初她高考之後的成人典禮上,我逃課去大堂裡找她,我像個小跟班一樣,拿著她收下的各式各樣的禮物,最後在彆人的相機裡,留下跟其他人一起拍的合影。
她跟很多同學朋友一起自拍,但鏡頭裡從來都沒有我,大家都知道霍靈書有個鄰家小妹妹,隻是從沒有人知道我喜歡她。
我那時候想,我以後要當霍靈書身邊的伴娘,日子一晃,下個月她就要訂婚了,等到明年,她就會穿上潔白的婚紗,步入婚姻的殿堂。
一切都發生得自然又真實,唯一讓我覺得欣慰的是,在聽到她訂婚的消息的時候,心裡一點波瀾也沒有了。
人這一生中會遇見多少人的數據我不記得,但數字很多這點我記得很清楚,我跟霍靈書還有方圓他們,從有記憶起就相識,再到現在二十多年過去,我們依舊還會聚在一起吃飯喝酒,歡樂無限。
不是跟誰都可以是愛情,有時候親情和友情或許才是最佳的狀態。
難得霍靈書有時間出來一趟,她也不想白費今天的時間,因為自從進了這個公司和談了這段戀愛開始,她很少再像以前有多的空閒時間去酒吧去夜店。
本來我不打算今天又去店裡的,但最後霍靈書的車還是穩當地停在了店外的車位上。
正如小穆報告的那樣,今天來打卡的人很多,店外的網紅牆處一波又一波的人在準備拍照。
霍靈書看了看招牌:“這你設計的吧?”
我笑了笑:“個人風格這麼明顯嗎?”
“不是。”霍靈書揚了下眉,“這個‘悸’字隻有你是這樣寫。”
“沒有吧,這是設計的字體,我平時不是這麼寫的。”
霍靈書“哦”了一下:“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猜對了。”
跟她一邊講一邊進了店。
店員們基本上都知道我才是背後的老板,但是我之前有說到這個事情,那就是見到我的時候,不用打招呼喊我。
店裡還有空位,我先讓霍靈書坐下,隨後我又去點單。
許洛也還是站在收銀台這裡,我排了下隊,過了一兩分鐘才站到了她麵前,點了跟昨天差不多的單。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讓她少笑點她聽進去了,還是說隻對我是這樣,她上一秒還在微笑著,現在已經抿直了唇瓣,沒什麼表情,連說讓我在一邊等候也是有些冷冰冰的。
如果說之前她的聲音像森林裡的小溪流,那麼現在就像是進入了冬季的森林,並且溫度極低,溪流被凍住了。
我摸了下手臂,站在一邊的時候,又朝她那看了眼。
已經有了新的客戶,她的笑容又露了出來,酒窩看起來很甜。
行吧。
是心肌梗塞的感覺。
到霍靈書對麵坐下的時候,她正在跟人打電話,是在處理公司的一些事情。
電話掛斷之後,我不由得感慨:“你們公司還真是不放過你,休息了也還加班。”
“是啊。”霍靈書喝了口飲料,讚歎道,“好喝。”
我露出笑容:“那肯定,這師傅是我花高價請來的。”
霍靈書不無羨慕地道:“我也好想開個店。”
“那你想賣什麼?”
“不知道。”
跟霍靈書聊了會兒,就去了隔壁的牆壁那用拍立得拍照,這個是她想要做的。
很快,照片貼在了牆上,不是正中央的位置,在稍微角落裡一點。
霍靈書沒急著走,她站著看了看,平靜地道:“看起來都好快樂。”
“是。”這些來這裡拍照的客戶每個人都在笑,一點憂愁都沒有的樣子。
霍靈書輕輕呼出一口氣,我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她不太快樂。
但我什麼都不能說。
又坐下的時候,霍靈書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我一會兒可能就得走了,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擺了擺手,“我自己回去就行。”
霍靈書彎了下眼睛:“行。”說完她有些疑惑地問道,“阿悸,你店裡那個收銀員,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我愣了下:“什麼?”
反應過來之後,我瞬間僵住,不禁開始緊張了起來:“沒有吧?”
霍靈書“嗯”了一聲:“應該是我的錯覺。”
我跟著附和,卻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等到霍靈書離開了店裡,我才鬆了口氣。
許洛也和霍靈書沒有見過麵。
小穆對我的朋友圈表示震驚:“小餘姐,你昨天帶了枝枝和景和來,今天帶這個也是網紅嗎?”她說,“好有氣質。”
我搖了搖頭,還在緩著:“不是。”我想了想,還是解釋,“是我的一個姐姐。”
小穆笑著走開了。
我鬆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握著的雙手,慢慢吐了口氣,而後讓小穆找個人先替了下許洛也的工作。
許洛也被我通知進辦公室。
我已經跟小穆說了,不等到我出去,她就不要進去。
為了更保險一點,等到許洛也走進來後,我將門給鎖上了。
許洛也一臉平靜,跟著其他人一起叫我:“小餘姐。”
這三個字讓我怔了下,我眨了眨眼睛,努力忍住了心中的各種疑惑,先在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許洛也。”
很久沒有喊她名字,竟讓我覺得有些陌生。
我看著她,還是問出了口:“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沒有。”
我挑了下眉,一點也不信她的話:“沒有嗎?沒有的話,為什麼到現在連個笑容都沒有。”
許洛也聽了我的話也沒揚起唇角,生硬地回答:“嘴酸了。”
“……”
“那你為什麼就對彆人笑呢?”
許洛也眼裡透著無辜:“我不記得了。”
辦公室的燈光不如外麵,明明開了空調,我卻感到一陣熱。
氣的。
跟許洛也玩腦子,我怕是玩不過。
我抓了抓頭發,朝她招手:“過來點,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不論是包養關係,還是現在的上下級關係,她都得聽話。
她在我身邊站著,我仰著頭看向她:“既然不是對我有意見,那就是對我朋友有意見了?”
我以為她會說“沒有”,沒想到許洛也抿著唇不吭聲了,並且還垂下了自己的眼瞼。
“……”我啞然,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審問了。
時間走了十多秒,我才憋出了一句:“你見過她嗎?她欺負過你嗎?”
許洛也依舊沉默,不過她搖了下頭。
沒見過,也沒被欺負過。
我納悶了:“那你對人家有什麼意見?”
許洛也這回說話了:“不知道。”
這回答讓我不知道該怎麼接,我輕咳了一聲:“以後不能再這樣了,她是我的一個姐姐。”
許洛也的雙手垂在兩側,她攥了攥自己的衣擺,也微微低著頭,看起來一點也不心甘情願地應了句:“知道了。”
我想了想,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但見許洛也這副委屈的模樣,又不好再說些什麼,以免影響到了她工作的狀態。
想了想,我拉過她的手捏了下:“如果累的話,可以適當休息下。”
許洛也慢慢掙開了自己的手,我有些意外,聽見她開口喊我:“餘悸。”
我不解地看著她,見她嘴唇張張合合,問我:“你到底有幾個小姐姐小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餘某:不知道,沒數過,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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