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經常和方圓她們一起去。”
“她們?”
“嗯。”我懶得多做說明,氣消了一半還有一半堵在我胸口的。
為了吃個早餐,開了足足三十多分鐘的車才到。
老城區的早晨明顯要安靜很多,就連空中的風也放緩了節奏一般。
是很舒適的感覺。
下了車,又進了一個巷子,左拐右拐之後,才到了那家粉店。
快到十點,這家店麵小小的粉店座位都沒剩幾個。
玻璃窗上貼了菜單,菜單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這麼多年過去,價格一點都沒變。
依舊是四塊錢一兩,五元錢二兩。
店裡的顧客吃得嘴邊停不下來,還有人在窗口站著等到打包帶回家。
我看向許洛也,還沒問,她回答:“牛肉米粉,一兩,不加辣。”
我點了頭,又聽她說:“你也要少辣,早上不宜吃多辣。”
我擺下手:“知道了。”
我讓她先去座位上坐著,我去窗口點菜。
這家店開了很久,經營店鋪的是一對夫妻,小時候來這裡,他們也才三十來歲,偶爾終於閒下來,會坐在門口光線亮點的地方輔導自己孩子寫作業。
現在我在窗口看見他們的時候,又不得不驚歎時間的不留情,這兩位叔叔阿阿姨頭發白了不少。
從高中過後我就沒再來吃過,滿打滿算也有近十年了。
我點了單,到座位上坐著。
店裡打掃得很乾淨,不過空氣中還是有湯汁的味道,在侵占著我的鼻腔。
昨晚沒吃飯,肚子早就空了,我摸了摸肚子,看見許洛也眉頭輕輕皺起:“胃疼了嗎?”
我搖頭,直著身體:“沒有。”我癟了癟嘴,“餓了。”
許洛也難得露出一副“活該”的表情。
米粉做得很快,等了也就五分鐘,老板娘在窗口說:“小餘,你們的好了。”
點單的時候,老板娘認出我了,這令我感到又意外又驚喜。
我讓許洛也坐著彆動,我走過去先把她的端了過來,這才折回去端我自己的粉過去。
兩碗都是清湯,香氣撲鼻,看著讓人胃口大開。
還是記憶中的味道,我吃到後來竟有些感動,最後吃完以後,還有些意猶未儘。
我們吃飯的時候依舊不怎麼喜歡說話,這頓飯也就吃得很安靜,隔壁桌一邊吃一邊聊天,我們這裡像是北極圈。
我去結了帳,並且表示之後常來,老板他們樂不可支,笑嗬嗬地說了幾聲“好”。
沒有按照原路返回,而是帶著許洛也再在巷子裡亂轉,走了一會兒,許洛也拉了下我的手腕。
夏天出門,基本上都是短袖,沒有上班的時候,我怎麼舒服怎麼來,T恤和短褲休閒又自在。
我停下腳步,不解:“怎麼了?”
許洛也遞給我一張紙:“你嘴巴沒擦乾淨。”
我接過:“哦。”
有些尷尬。
這個巷子很深,裡麵還開了些店,有做手工的,也有賣自己畫的畫的,我們兩個沒什麼交流,靜靜走著逛著。
等走到了儘頭,前麵是一麵高牆,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在第一個拐角處,我稍微偏頭,看著許洛也,假裝不經意地提起:“許洛也,我問你一個問題。”
許洛也眼睫顫了下,等著我的下文。
我本來想拐彎抹角地問,但跟她的眼睛一對上,我就直接問了:“教授沒有經常叫你,那你總是跟我說要去幫教授的忙?”
許洛也情緒沒有半點變化,就好像是我的問題在她意料之中一樣。
她嘴唇動了動,我呼吸也停了停。
陽光從屋頂的葉縫中照出來,可以清晰地看見許洛也淺褐色的瞳仁、輕抿著的唇瓣上的紋路,以及稍微虛了點的眼睛。
還有她肉眼可見因為緊張而滾動的喉嚨。
我靜靜地等待著她的答案,她沒有避開我的眼神,卻也不太敢像以往那樣直視著我,帶了一點閃躲。
有葉子飄下來,落在地麵,又被微風卷了卷,發出了細細的響動,被巷子裡其他人的淺淺的交流聲掩蓋。
“我……”許洛也張了張嘴,說了這個字之後,過了五六秒也沒接上去。
我替她說:“其實就是不想回來,是嗎?”我聳了下肩,“這也不是秘密,沒什麼不能講的。”
“不是。”她搖了搖頭,表情依舊平靜,“最初是這樣的。”
“後來呢?”
許洛也彆過臉,轉了身,說道:“因為你下班晚,早回去我也是一個人。”
她微微低頭:“我隻是回了宿舍,然後等你來接我。”
作者有話要說:留守兒童實錘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小許妹妹的心理誒
晚上還有一更哈
今天的加更來自諾言的深水~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