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軍這一番操作,旁人不清楚,時櫻還能不明白?分明是過來替她出氣的。
想來是閔曉程不知什麼時候,把之前茶話會上發生的事跟王建軍通氣了。
時櫻一時心裡暖暖的,自然更不會攔著。
旁邊的薑靜怡神情果然變得鄭重。
至於說林永寬,臉色更是簡直都要綠了——
還想著借王建軍提高一下自己聲勢呢,結果倒好,巴巴的舉著酒杯繞過去,人家根本正眼都不瞧他。
正尷尬到無地自容時,就聽見王建軍再次開口:
“我這妹妹就是年紀小,考慮事情有些不周,你說這都到自家店裡了,也不說一聲,不是服務生過去跟我說,櫻櫻過來了,我還不知道呢。”
說著又笑嗬嗬的看向眾人:
“剛才那超級草莓和小番茄,就算是我替櫻櫻給大家道歉了,還請大家千萬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說著又囑咐時櫻:
“你可也是咱們會所的股東呢,想吃什麼想做什麼都不要拘著自己,不然知情的明白,我妹妹隻是低調,不喜歡張揚,要是有那不長眼的東西還以為你缺那三核桃倆棗呢。”
林永寬呼吸都不自覺重了,到這時候再不明白王建軍是為什麼過來的,他就是真的蠢人了。畢竟他可不就是那個不長眼的?
薑靜怡這會兒一顆心也是不住下沉,她是真沒有想到,之前那件事,後續還會引來這麼多麻煩。
如果說之前閔曉程隻是言語如刀,到了王建軍這兒,則是直接變成根本一點兒臉麵也不準備給林永寬留。
薑靜怡甚至覺得,真是時櫻開口,王建軍說不好會讓人直接把林永寬丟出去。
實際上王建軍還真是這麼想的。至於說會不會因此得罪薑靜怡進而得罪林氏,也統統不在王建軍的考慮範圍之內——
一個兩個客人,他還是損失得起的。
所以說時櫻竟然是會所的股東?蔣導最先回過神來,其他人信不信,他是信的。畢竟之前在片場那裡時,時櫻可是直接帶了會所的餐車過去,現場給大家做奶茶。
那會兒他還奇怪,時櫻怎麼會這麼大的臉麵,畢竟之前可沒有見過會所那邊對任何一個客人這麼客氣過。
如果說時櫻就是會所這邊的股東,又和王建軍關係這麼好,那一切就全都解釋通了。
薑靜怡這會兒也明白,既然王建軍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那之前的事明擺著在王建軍這邊還沒過去呢。
一時心裡說不懊惱是假的——
先得罪了閔曉程那個一看就是政府機關的,接著又得罪了王建軍這樣的大佬,這次中都之行,委實有些太不順了。
卻也不好說什麼,甚至為了讓王建軍和時櫻消氣,薑靜怡也找了個借口說是要自罰三杯,甚至為了表示誠意,讓人滿上的還是白酒,就隻是第一杯剛端起來,就被時櫻按住:
“喝酒是男人的事兒,咱們和雲城姐就彆
湊熱鬨了。”
又笑著對王建軍道:
“會所這麼忙,建軍哥你趕緊去做事吧,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客人招待好的。”
王建軍挑了挑眉,本來還想著,連林氏的這位薑靜怡也一塊修理了給時櫻出氣的,現在瞧著,時櫻明顯沒有怪罪薑靜怡的意思。
便也就點點頭,順著時櫻的話又寒暄了幾句,這才離開。
期間門林永寬一直就和個木頭人似的僵立在那裡,一直到王建軍離開,才灰溜溜的回到自己位子上。
丟了這麼大一個人,林永寬哪還有一點兒之前的意氣風發?根本是整個吃飯期間門,整個人都如坐針氈。
好容易一頓飯結束,更是逃也似的離開了會所,一直到坐上車子駛向酒店,整個人都被那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包圍。
如果說林永寬這邊是羞恥感爆棚,周芸芸和袁森則是徹底驚呆了。之前聚豐園那裡時,想著時櫻的人脈,應該就是聚豐園那個胖墩墩的大堂經理。
甚至一直到閔曉程開口替時櫻說話那會兒,周芸芸依舊有一種優越感——
本身她往那裡一站,但是自己的姓氏,就注定沒人敢在她麵前放肆。哪裡像是時櫻,即便是茶話會的主角之一又怎麼樣,還不得被林永寬指著臉羞辱?
至於說閔曉程替時櫻出頭那會兒,周芸芸也一廂情願的認定,閔曉程九成九是看上了時櫻過分美麗的長相。畢竟閔曉程那個圈裡的,多的是愛玩還薄情的。
一直到會所這邊。王建軍剛過來那會兒,周芸芸甚至還想著,對方是不是衝著她和閔曉程姐弟過來的啊?畢竟他們才是站在同樣高度的。
結果卻是大錯特錯,王建軍是氣不過時櫻之前受了委屈,特意過來給人撐腰的。
到了這會兒,周芸芸怎麼會不明白,她之前以為時櫻就是閔曉程盯著的獵物罷了,根本錯得離譜。畢竟王建軍或者閔曉程這樣的人,都是很講義氣的,真是閔曉程看上的,王建軍這會兒絕不會出場來給林永寬教訓。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時櫻真是王建軍和閔曉程看重的,甚至王建軍說時櫻是他們會所的股東,應該也是真的。
到了這回兒,周芸芸的腦袋真的成漿糊了,更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時櫻她到底憑什麼就如此輕易打入了他們這個階層的圈子,還能成為會所股東的?
如果說周芸芸這邊更多的是震驚,那袁森則是不自在,更是恍然明白,他之前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竟然以為靠著家裡那點兒錢,就可以對付任何一個看不順眼的人。原來根本就是想當然罷了。
離開會所,回到入住的酒店,受了打擊的林永寬黑著臉就進了自己房間門。
薑靜怡也是頭疼不已——
這還沒開展什麼工作呢,就先得罪了這麼多人。
本來對進軍內地,很是有把握的她,這會兒也開始產生了懷疑。
思忖片刻,直接撥通了父親薑洪生的電話:
“爸,我是靜怡。”
薑洪生那邊明顯很忙,隻說了一句一會兒打電話過來,就掛斷了電話——
作為林氏董事長,薑洪生手裡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半個小時後,薑洪生的電話果然再次打了過來。
知道這是父親特意擠出來的時間門,薑靜怡趕緊挑重點,把今天發生的事給說了:
“……那會兒我就覺得永寬哥說話有些過了,畢竟人家就是托咱們找個人,倒也不必說這麼傷人的話,就是吧,他畢竟是爺爺僅剩不多的親人,到底不好太過不給麵子……”
祖父去年去世,臨終時還放心不下內地的親人。家裡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林永寬他們。即便覺得林永寬平時做事有些太高調了,可看在爺爺的份兒上,不管是薑靜怡還是薑洪生這個董事長,都會對他寬容的多。
結果應該就是他們太過縱容了,才讓林永寬做事越來越失了分寸。
說起來今天栽這個跟頭,也是件好事。也讓堂哥清醒一下,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隻是給林永寬個教訓就算了,要是林氏也因此受到影響,那就不能坐視了。
偏偏現在,不是時櫻揪著不放,而是她的那些親人們,看不得她受委屈。
饒是也解決過不少疑難問題,薑靜怡這會兒還是覺得棘手。
薑洪生那邊也有些頭疼,好一會兒道:
“這樣,你聯係一下那位小姐,帶上你堂哥再次鄭重登門道歉,勢必要贏得那位小姐的諒解;再有,你不是說她想托咱們幫她找人呢,咱們就幫她把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