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美極美的女子?
她在玉玲瓏心裡的形象竟這麼好嗎?
這樣一來,初棠找人會自動屏蔽長相醜陋之人。次一點的,普通秀氣可愛的,也談不上極美,有些美貌的,有姿色的,但都有名有姓,早已經是仙門搶走的香餑餑,恐怕剛出十八歲就已經成名,不需要特地尋找。
那守牢的小徒弟摸摸腦袋:“你說極美的女子,那必定是我們長老極美,可你要說有一個叫做雲裳的極美女子,這裡就沒有。”
初棠瞥他一眼,自帶威壓,把那小弟子嚇得後退了半步。
她卻依舊不肯走,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難道是她換了名字?或者,易容了?”
連衣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提亞,提亞此刻正麵帶笑意盯著她。
那仙門弟子說:“棠左使,你乾嘛要找一個極美極美的女子啊。”
初棠很明顯也不知道,她抱著手臂瞥他一眼:“宗主的事,少打聽。”
還能因為什麼呢,不過是為了找到她,殺她而後快罷了。
生活不易,連衣歎氣。
她一抬眼,便對上提亞的視線。
在洞中,知道她與玲瓏苟且的事,就隻有眼前的提亞了。
提亞沒什麼好提防的,她說了不會告訴他人,便不會告訴他人,她甚至都沒有問過,她為何會同玉玲瓏搞在一起。
隻是,眼下的提亞似乎來了興致:“為什麼,不直接說。”
連衣深呼吸,一口氣沉入丹田:“有的事情,一兩句話說不清。”
提亞知道,眼前的人早已大有改變,但她依舊不懂其中緣由,而仙門的事,與她也無關,她自然沒多追問。
兩人正敘舊,隻聽遠處的腳步聲走過來。
“這是簪花大會魁首的獎品?”
初棠一雙吊梢眼輕輕掃過:“果然漂亮。”
提亞似乎有些害怕,她忙鬆開手,甩著魚尾往後遊走,漂亮得尾巴輕輕落在一旁的水池子裡,搖曳著,掀起陣陣漣漪。
連衣頓時起身,以身擋在初棠跟前,攔住她的視線:“棠左使,水牢乃仙門重地,還請棠左使止步。”
初棠自是我行我素,也是個天生反骨的人,這點怕是隨了玉玲瓏,你讓她往東,她偏偏往西,總而言之,主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她自然抱著手臂,往前走了兩步,想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沒賀連衣高,發現一走近,氣勢低了不少。
“即是仙門重地,你又不是青陽派的人,為何來此啊?難道說,我合歡宗的人不能來,仙門是搞區彆對待?”
連衣拱拱手,秉持著玉清端方雅致的脾性:“左使想多了,玉清不過是遵師命,前來青陽派幫忙,平日裡,這水牢是自家弟子都不能隨意進出的。”
說罷,她看向一旁仙士:“你說是吧。”
那守牢弟子點頭如啄米:“對對對,棠左使還請不要為難晚輩。”
初棠聽得好話,自然把那劍拔弩張的神情壓了壓,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盯得她毛骨悚然。
玉清自拱拱手,彎腰挎起菜籃,就要往回走。
初棠一路跟在後麵。
忽然一陣風從身後吹起,連衣微微側眸,見一手掌朝她麵側劈來,手到頸脖處,幾個指頭輕撚,就要抓著她的麵紗。
連衣一甩菜籃,將竹柄套入她的胳膊裡,往下狠狠一壓。
初堂的指腹輕輕擦過麵紗的邊緣,錯失了良機。
“棠左使這是乾什麼?”
初棠不曾想,自己的偷襲竟被識破,還巧妙避開,她笑著看她:“沒什麼,我見你眉眼清麗,想來是個極美的女子,你又何必蒙著麵紗,讓我們大家都看看!”
連衣輕笑,鼻息吹起淺淺麵紗,那隱匿在麵紗下的臉頰流暢嬌小。
隻不過一瞬,又被麵紗蓋住了。
初棠總覺得她很熟悉:“你很像一個人。”
連衣忙鬆開手,轉身掩著麵:“是你要找的人?”
初棠一時想不起來。
此時,水牢裡又跑進來個粉衣女修士,她忙不迭跑到初棠跟前,小聲和她說著什麼。
初棠玉手一甩長袖,也不講個禮數,掉頭就走了。
她也得先走了,進來送飯的時間已超過,可不能再露出什麼馬腳來。
*
合歡宗大殿。
初棠剛一回宗,便到身穿黑紅相間的女人跟前。
女人負著手,身形玉立,長卷的頭發自然垂到臀線,轉過頭來時,她已經帶好了翠玉吊墜黑發辮抹額,額頭上那碧綠的珠子輕輕晃動,映照得她美豔不可方物。
“宗主。”
“找到了嗎?”女人朱唇微啟,嫵媚的聲音在整個宮殿回蕩,雖說是嬌媚之聲,卻震得所有人不敢說話,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初棠見她問話,頭埋得更低了:“回宗主的話,屬下吩咐諜者們查看各大宗門的水牢,無論是蒼棲穀、謫仙島、亦或是青陽山,無論是外門,內門......都沒發現這名女子的蹤跡。”
玲瓏的手指緊緊握拳,無力地閉上雙眼,那雙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瞼上形成陰影,更添她瑰麗之感。
初棠在她發脾氣前,連忙解釋:“宗主,安插的諜者絕對是宗門最厲害的諜者,她們不會敷衍了事,也絕不會謊報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