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流螢看她過來,頓時放下筷子,嘴角還癟了癟。
隻有三個男弟子依舊我行我素,吃著碗裡的飯,就當沒看見玉玲瓏。
連衣也佯裝喝湯,不去看她。
她偏偏走到跟前停下,紅色衣袂輕輕蕩開,拂過她的胳膊,令人不忍起了層雞皮疙瘩。
玉玲瓏素白的手指落下,半撐著桌,雪白的肌膚上有幾根交錯分明的血管,呈淡青色,微微凸起,顯得弱柳扶風。
“玉清小仙士,可以坐進去一點嗎?”
她的指頭在木桌上緩緩扣著。
鐘流螢坐在對麵,不停朝她使眼色:“師尊,讓她走開啊師尊。”
連衣深吸一口氣,隻好挪動屁股,讓出位置。
玲瓏哼笑,手掌拂過臀部,整理裙擺,坐在她身側。
玉臀輕置,壓住她白色的衣袖。
連衣尷尬地拉了拉:“那個。”
玲瓏似乎還不知:“怎麼了?小仙士。”
連衣抿抿唇,扯動著手裡的衣袖:“你坐到我衣服了。”
玲瓏垂下眼眸,半挑著眉,隨後輕輕抬了抬臀,姿勢十分妖嬈。
連衣耳根子一紅,迅速扯出衣袖,摩擦出火花和微妙的聲音。
她很自覺往裡挪了挪,和玉玲瓏拉開距離。
對方見狀輕笑,側眸看著她。
坐在對麵的鐘流螢頓時心生不滿:“玉宗主,旁邊明明有那麼多空位置,你為何偏偏跟著我們。”
玉玲瓏的手指原本輕輕敲著桌子,像是在思考什麼,聽見她說話,手指輕輕抬著:“你們?我可沒跟著你們?我跟著的,是眼前的小仙士。”
這個玉清,的確和雲裳有那麼幾分相似。
她想過了,雲裳些是故意避開她,就好比當初最後修煉,她會迷暈她,不就是為了逃走?
雲裳身上定有什麼秘密,不敢告訴她,才會出此下策。
再說身手,在洞裡的時候,雲裳身手不好,但有可能是裝的。
而眼前的玉清,很可能就是她。
除此之外,她再也沒見過其他和雲裳相似之人了。
連衣聽她說起自己,頓時身體燥熱不行,臉頰也紅一半:“不知玉宗主為何跟著我。”
她試探著,對方到底有幾成把握認出了她,對方也在試探她,恐怕是極其希望從她身上找到蛛絲馬跡。
玲瓏看她的眼神一跳,順勢坐直身體,將方才的菜一並推到她跟前:“方才,我在後院多有得罪,這些是向你賠禮的,還希望玉清仙士彆介意。”
說罷,便讓侍女紛紛拿起蓋子,一時間,香氣縈繞開來,引得她幾人口水直流。
連衣瞳孔瞪圓:“真的嗎?”
她下意識覺得自己過於激動,便說到:“弟子怎敢吃掌門的膳食。更何況,掌門你都還沒吃呢。”
“本尊近日吃不慣這些葷腥的,我方才又聽你們幾個對掌
門的膳食好奇,倒不如,把我的那份給你們,可好。”
給她們,而不是給她一個人。這就帶動了其他幾人興趣。
一旁三兄弟也巴巴望著她,希望她能犧牲自我,成全大家。
連衣也不好拒絕,她是真的很想啃蘭花蟹的大腿。
她咽咽唾沫:“那我,那弟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玲瓏笑出了聲,她伸手掩了掩鼻:“快吃吧。”
年紀小的孩子就是要好哄些,尤其鐘流螢,她愛憎分明,卻也在關鍵時刻願意改變自己的態度。
既然大餐都來了,不吃白不吃。
連衣拿起一隻蟹肉腿,躲在麵紗後細細啃噬起來。
蟹肉十分鮮美,肉質緊實,定是活著的時候直接燙熟的,才會如此鮮美。
她吃的忘我,抬起眼時,見玉玲瓏盯著她,她便感謝似地點點頭。
隻是那雙眉眼一直盯著她,時時刻刻都眼含秋水,盯得她頭皮發麻。
她本來生的一雙桃花眼,自帶勾人的媚氣這樣的氣質,讓其他仙門的人欲罷不能,日夜都想醉倒在那片溫柔鄉裡。
但她不同,她害怕。
四目相對,她的心一下緊張起來,呼吸也在一瞬間凝滯。
玲瓏並未錯開眼,直勾勾盯著她,纖長的睫毛緩緩垂下:“玉清小仙,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連衣差點咬著唇,嬉笑點頭:“見過,方才才在後院見過。”
玉玲瓏又朝她坐近了些,自帶說不出的體香。
她緊張地屏住呼吸,上半身戰術性後仰:“你可以不可以,彆一直盯著我。”
說的很小聲,怕彆人聽見。
玉玲瓏垂下眼眸,呼吸時胸口此起彼伏,似乎在生氣?緊接著,她手摸著胸口,眉頭一皺,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一般,忙站起身,扭頭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