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衣頓時楞了,呆呆地握著螃蟹腿。看著她慌忙遠去的背影。
不是吧,她隻是讓她彆看她,難道自信心被打擊到了。
緊接著,初棠也緊張地跟上去。
連衣擔心丟下蟹腿,忙跟出去。
一路出了食堂,來到後院小樹林,不遠處,見玲瓏扶著一顆柳樹,正彎腰乾嘔。
她用拳頭垂著胸口,麵容慘白,表情痛苦。
初棠站在她身後,伸手順著她的背,將手綠色果子遞到她跟前:“宗主,吃些青棗。”
玲瓏呼吸急促,額頭上還汲了些細汗:“不吃,這東西已經壓不住了。”
“那如何是好,也不知道這青陽派,有沒有更酸的果子。”
玲瓏擺擺手,輕輕扶著一旁的紅椅坐下,她調整氣息:“無妨,我隻不過是偶爾想要嘔吐。”
半響,她才喘息:“自打從魔域回來之後,就有了這個毛病,就像水土不服一般。”
初棠應聲:“極有可能,魔域本就和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尊上又在那呆了二十年,想來剛回到仙門
,會有所不適。”
玲瓏點頭:“本尊仙法倒是沒受到影響,就隻有這個毛病......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嘔吐?連衣蹲下來思索,嘔吐的話,要以酸壓製,還有就是脾胃虛了。
這個季節,用酸梅湯最是合適。
不過,她哪裡管得著玉玲瓏如何呢?
連衣抿抿唇,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她聽了一半,便匆匆回食堂。
鐘流螢和三弟子已吃飽喝足,正靠座椅上小憩。
幾人見了賀連衣,忙著問她去了哪裡。
連衣胡亂打了個幌子,坐下繼續吃剛剛的蟹腿。
賀天心說到:“沒想到那玉宗主還挺善解人意的,長得又漂亮,自小聽師父師伯說,還以為她真的是一個妖女,現如今一看,她也沒那麼差。”
這些小輩們,果然年輕,一頓飯就被收買了。
玉玲瓏可是一個大反派啊,她未來要顛翻三界的。
她此刻正品嘗著大反派給她送的蟹腿,還真香。
錢西和讚同點點頭:“可惜君生我未生,我要是長老,一定追她。”
鐘流螢打了一下他的腦袋:“你現在也可以追她啊。”
錢西和:“那可不行,她哪裡看得上我這毛頭小子。更何況,我看著她就隻有敬畏,敬畏你們懂嗎?就是不敢打她注意。”
賀天譽顯得冷靜許多,他垂眸:“此番玉宗主來意不明,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對呀,玉玲瓏此番來意,究竟是為什麼,難道真是為了比賽嗎?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賀連衣一到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胃裡老是有股火,燒的她難受。
她側躺著,腦海裡不停灌入玉玲瓏乾嘔的畫麵。
還有她自己開心吃螃蟹的畫麵。
這兩種交織在一起,她就像在接受審視。
看看,彆人給你好吃的,你竟放著人不管,這是人做的事嗎?
四麵八方像有堵牆,朝她狠狠壓來。
連衣被驚得坐起,背後冒冷汗,過了半響,才緩緩回過神來。
哎,她注定當不了壞人。
連衣掀開被子,下床穿好鞋,隨手披一件衣裳,便躡手躡手從房間出來。
夜裡十分安靜,僅能聽見幾聲蟋蟀和蛙鳴。
連衣引著燈到後廚,不遠處荷葉飄搖,池水晃動,恍若聽見有什麼人的聲音。
她忙吹滅了燈,輕腳輕手往那邊走。
剛走到一處芭蕉樹葉下,便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清衡,謝謝你這幾日,經常來看寶寶。”
鬥膽看過去,且見二人在池塘旁。
她嚇得不敢說話了,這兩人膽子也太大了,金石可就住在附近,也不怕被逮到。
不過,這次是在事後,兩人除了說話,就隻剩下池塘裡蕩開一圈圈漣漪。
“你說,丟的那把鑰匙,會在哪裡?”清衡撫摸著她的小肚肚,像是在安撫孩子。
如煙靠在她懷側:“鑰匙不知道,我隻記得,金石很慌張,連忙派了人去蒼棲穀,讓她們看好密室,隻是一來二去路途遙遠,恐怕。”
說到這裡,清衡親了親她的麵頰:“說這些做什麼,不過是身外之物,如煙,你要什麼時候才跟他攤牌。”
如煙歎了口氣,說起報恩的事由來。
連衣聽到這裡,不敢多留戀,隻躡手躡腳走開。
還要去給某人熬酸梅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