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40(1 / 2)

初賽結束,連衣一如既往,提著一籃子海水,前往水牢送飯。

水牢陰冷寒涼,好在提亞生性喜冷,整日泡在水裡,不但沒有受多大的罪,反而有助傷口恢複。

養著人魚池子的水越發清澈,一條藍色的尾巴輕輕浮動著水,美人魚半躺,手肘撐著一塊石頭,手背拖半張臉,漂亮藍發垂在兩側,眼睛緊閉,正在休憩。

連衣將籃子放下,輕輕敲響鐵柵欄。

提亞緩緩睜開眼,一雙瑩潤的眼見了她,閃爍著笑意。

她搖擺尾巴,扭動身軀朝她遊走過來。

“是你。”

那雙冷到發白的手握著鐵柵欄,將一張小臉湊上來。

提亞生得那麼可愛,就像一條未成年的小魚,哪裡是千年的妖怪。

連衣衝她微笑,一麵揭開菜籃子,將她所需的要的水拿出來,遞給她。

“這是我讓弟子從海邊取來的水,雖然不比西海的純澈,但也好過白開水加鹽。你試試。”

小提亞伸出雙手,捧起那白瓷玉瓶,一雙眼睛閃爍著珠光,一直盯著她,盯得她快不好意思了。

連衣摸了摸腦袋,頭低低著:“你快喝吧。”

提亞收回目光,仰頭將海水飲下,剛一喝完,她的身體就散發出一股藍色的光芒,看得令人治愈。

連衣呆了,隻在電影電視劇裡麵看過鮫人,現在的電影審美降級,那請來的美人魚演員的確很像魚,皮膚似黑棗,一點都不美。

如今親眼見到美人魚,真是無法形容的美。皮膚白到發藍,有種隱隱的病弱美感。

“對了,你的傷怎麼樣。”

上次給她上的是人間的藥,也不知道對妖怪管不管用。

提亞低下頭,抬起手肘,展示手臂,這一抬,她原本穿著的猶如魚骨胸衣一般的裙子往下滑了滑,她雖不豐滿,但是有微微的勾。

這是她自身帶的衣服,一點都不顯色,反而有種展示姿態的美感。

“好了。”

手肘還剩一條發黑的疤。

連衣隔著鐵柵欄,將紅唇湊上前,嘴唇微微嘟起,朝著那道傷疤淺吹一口氣。

一股淡淡癢意從皮膚滑過,提亞看著她,暗暗想,從前的賀連衣,斷然不會做這樣的動作的。

吹完後,連衣蹲在她身旁:“提亞,你放心,簪花大會我誌在必得,到時候就可以救你出去了。”

提亞嘴角掛起一絲微笑,笑起來就像烈陽下泛藍的海水,粼粼波光。

隻是忽然她收起笑容,有些警惕盯著她身後。

連衣還未轉頭,便聽見掌聲傳來,緊接著是笑聲,那笑聲在水牢回蕩,十分妖冶。

她猛一轉頭,見玉玲瓏長身玉立,款款走來。

“我可真是感動啊,玉清小仙。”

連衣屏住呼吸,慌張起來,她從地上站起,朝著她行禮:“玉宗主。”

玉玲瓏走到她

身側,半挑著眉,看向那水牢中的魚,她像吃了多了酸棗,說話帶著濃厚的酸味:“昨夜你給我送酸梅湯,今日白天,又不遠萬裡取來海水,送給這條.....魚?”

倒真是閒的發慌,她還以為,她隻對她一個人如此,沒想到,她竟是個處處留情的人。

連衣分明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開心,隻攔在玉玲瓏身前,將提亞護在身後。

上次,她傷害了提亞,這次絕對不會讓她再傷害她。

“玉宗主,這裡是水牢重地,你怎麼會來此。”

玉玲瓏上下打量著她,緊緊壓了壓眉:“你很緊張她?”

這條魚,倒是有幾分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難道是.....那洞中的那條。

確定她是洞中那條,就能解釋眼前的人為何要救她。

雲裳也曾救過一條魚。

眼前的人竟咬著腮幫子:“當然,她雖然是妖,但是她是一條人畜無害的妖。”

玲瓏伸手扶著欄杆,靜靜地看著裡邊的人,又看看她:“你們仙門的人,不都以除妖為己任,生平最不喜歡妖的,怎麼,你有其他看法。”

連衣想也沒想:“不管是人是妖、是魔是鬼,隻要她本性善良,那就是好的。”

聽她這麼說,玲瓏眼眶潤了潤,她不免有些激動,上前兩步,伸手抓過她手腕:“你也這樣認為?”

她滿是欣喜,緊緊抓著那滾燙的手腕,和她對視起來:“雲裳,是你,這條魚,也是你當初在魔域救下的,對不對!”

連衣知道自己說漏嘴,一時低下頭去,不敢看她,她隻覺得對方灼熱的呼吸就撲在臉上,她往後走,對方便往前走,直到她退到冰冷得牆壁上,無處躲藏。

玉玲瓏豐盈的身靠上來,將她壓得死死的。

不對勁,十分不對勁,玉玲瓏倘若知道她是雲裳,不應該殺了她嗎?此時此刻,此情此景。

她紅著眼,紅著臉,連貼上來的心跳都飛快,她近乎投入在她懷中。

“雲裳。”

玲瓏鼻尖抵著她麵紗,透過薄薄的麵紗,靠著她下頜線上,呼出微微的氣息,一股一股朝頸脖蔓延。

她的身體不住燥熱起來,還好背靠著冰涼的岩石,將她身體冷卻。

“玉宗主,你請自重,我隻是謫仙島一名普普通通的弟子,不是那個什麼雲裳。”

她艱難地推著,卻怎麼都推不開。

沒想玉玲瓏這般主動,這般親密,一雙勾人的眼盯著她,半分也不挪開。

“宗主。”

玲瓏將她的手腕壓在石壁上,臉湊上來:“那你跟我說,你為什麼送我酸梅湯,又為什麼給她送海水。”

連衣想要掙脫,奈何身體又軟又麻,整顆心被奇怪的想法占據。

玉玲瓏對她,似乎很不一樣。

她側著臉,大口大口呼吸:“因為,因為玉清.....。”

她咬著唇,實在說不出話來。

玲瓏

哂笑;“我來替你說,因為,你是一個好人,你樂於助人,單純善良。”

她的臉朝前一抵,睫毛往上翹著,眼裡倒映著的,儘是她的麵容。

連衣扯了扯嘴角:“你......。”

她捏緊拳頭,眉眼自覺垂下,總歸,兩個人是有過肌膚之親的,並且還被提亞見過,如今兩人這般貼在一處,又被那提亞看見,一下讓她仿若回到了洞中的時刻。

臉頰不自覺滾燙起來,連衣按捺著快要跳出的心口,輕聲議和:“你,能不能,彆靠這麼近。”

對方飽滿,形狀都壓扁了。

說話間,玉玲瓏抬頭,兩人四目相對。

“有人看著呢。”她紅著臉,朝她使眼色。

玉玲瓏似朝後斜看一眼,這才緩緩從她身上挪開,布料摩挲在一起早就生起了靜電,離開時,紅白之物糾纏,硬是撕拉好久才分開。

連衣扯著衣衫整理,乾咳地看向彆處。

玉玲瓏一手順著頭發:“雲裳,等簪花大會結束,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她們都是有小寶寶的人了,不可如此不負責任。

“玉宗主,再說一次,我不是什麼雲裳。”

“是嗎?”玉玲瓏勾著唇,靜靜看了她一會兒,過了許久,才轉過身:“我不同你糾纏,告辭。”

哎?

究竟是誰和誰糾纏,望著那個瀟灑離去的背影,連衣隻跺跺腳,卻什麼也做不了。

待人走遠,她才緩緩走到水牢跟前,和提亞作彆。

提亞靜默地看她,緩緩歎口氣。

“她似乎已經認出你了。”

“並未,她隻是在炸我。”

連衣齟齬著:“她到底是如何確信......罷了。”

還是慢慢想好對策吧。

*

簪花大會進行了五日,比賽從初賽到決賽,還剩下五人進行決賽。

連衣沒忘記此次的任務,當然是每天給徒弟煮早飯,同樣的,一碗醪糟粉子加兩個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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