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67(1 / 2)

賀連衣醒了,睜眼看見輕紗床帳柔柔拂動,懷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隻留下一片淩亂的被褥堆疊,她低頭嗅了嗅,被褥上還殘留某人的殘溫餘香,香氣頃刻間沁入肺腑,令她不忍精神一震。

腦海裡還回旋著昨夜酣暢時說的話。

能不能不要離開她,她就隻剩下她了,玲瓏允了,她有片刻的歡喜,嘴角不忍一勾。

經過人間一行,她越發離不開玲瓏了。

她撐著手起身,忽然右臂傳來一陣疼,原本摸到的柔軟被褥,此刻竟像觸碰著冰涼的一塊鐵,手臂麻木了,嘖。

她自歎一聲,些是用力過猛,才會遭到如此反噬。她轉了轉手腕,半天卻沒有緩解,隻覺得那股麻木從手指攀上手臂,再到右胸傷口處,這種酸麻疼痛一直到頭頂,直衝天靈蓋,令她快要昏厥。

連衣忙坐直身體,左手掐了個訣,調理內息。

奈何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像是早起未醒,指尖那葳蕤的光芒短暫閃爍片刻,便消失不見。

她再次發力,且聽門咯吱一聲被推開,沉穩的腳步聲從門外走近來,連衣抬頭,伸手勾起一半的白色床幔,見玉玲瓏朝她走了過來。

她和她對視了眼,對方黑色的眼眸閃爍了幾分,瞳孔不由地放,她挑眉看向彆處,雙手負著,清了清嗓音:“咳,該起床了。”

這算是兩人合修後第一次對話,相比起昨夜來,如今這過分遠的距離和克製的目光,都在暗示著,昨夜不過隻是露水情緣。

連衣的心沉了沉,知道她與她隻是□□關係,卻還是關心她,看她麵色嬌豔,宛若春水熟桃,想來合修已然奏效。

玲瓏雖不直視她,卻也用餘光瞥了眼,仙師赤辣辣的目光盯著她打量,那目光毫無收斂,不知道是她自己心虛,還是對方真有什麼彆的意思,她覺得不自在。

她又看回去,見床幔之下,仙師的容顏清冷泛白,就連唇色都已經發白了。

她的背上披了件蠶絲睡袍,衣襟半敞開著,筆直領口順著往下,依稀可見她鎖骨上幾枚零星的紅點,大概指頭一般大小,就像杜鵑開在了雪地裡。

玲瓏不忍自愧,昨夜她竟對她那般主動,不過情到深處,她已經忘記了自己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隻知道拚命攫取對方的體溫和力量。

仙師仙法高厚,一夜修煉,不僅穩住了胎元,也穩住了她心裡的波瀾。

目光在略過,對上仙師飄逸劉海下那一對水生鳳眸,她不由呼吸一屏。

四目相交,的確有幾分尷尬。

可她這次沒有躲避,隻提著一口氣說:“你都睡了一天半日了,還要長睡不起嗎?知道的,是以為我們合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剝皮抽筋吃掉了。”

這合歡宗上上下下有目共睹,都知道賀夫人剛把宗主抱回來時,宗主已經奄奄一息了,可是合修以後,宗主便又恢複了生機,充滿了活力。

賀仙尊不愧是一等一的爐鼎體質。

隻是那賀夫人竟很沉溺此事,一直在床榻不肯下床,非要拉著宗主雙修。

哎,真是不知羞恥。

三年不開張,開張要吃三年嗎?

這些話傳入玲瓏的耳朵,她多多少少有些介懷的,故意在賀連衣睡覺時出去溜達,表示她們兩個真的沒有在合修。

隻是這一出去,反而弄巧成拙。

“你看看,乾得受不了,宗主逃跑了。”

“人間話本,霸總小嬌妻帶球跑。”

玲瓏聽得目瞪口呆,但她本就是合歡宗宗主,不好乾涉弟子。

平日裡,那些話聽得多還覺得有趣,如今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她著實沒什麼臉麵見人。

這不外出走了兩圈,就立即回來了,就想著拉著賀連衣出來走走。

“也該起床了。”

賀連衣手扶著額頭,麵容慘白:“我睡了一天半日了。”

她還以為就過去了幾個時辰。

玲瓏點點頭:“出去走走吧。”

“好。”

連衣掀開被褥,從床上順下來坐著,剛出了被窩,就被那窗戶吹進來的海風一撩,她打了個冷顫,隻覺得頭暈目眩,身體宛若一片輕薄白紙,輕飄飄險些要倒。

賀連衣虛弱地抬起頭:“玲瓏,風、風、風。”

說了三聲風字,她便再也沒支撐住,一下倒在床上。

玉玲瓏見狀,立即往前走兩步:“賀連衣,你怎麼了。”

她急忙捏了個訣,將四下的窗戶都關閉延時,一麵坐在床頭,將被褥蓋在賀連衣的身上,她將她脖子圍滿,僅僅露出小臉。

賀連衣還在不住發抖,眉眼之間微微擰成川字。

她將手背貼她額上,隻覺得額頭發燙,再伸手探入她的手心,手心卻是冰冷的。

玲瓏心下不好......。

她扯開被褥,顧不得她的體麵,隻輕輕剝開她右側衣領,見她包紮傷口的紗布正滲出鮮血來。

“賀連衣,我去找鄭醫修過來。”

替她掖好被子,她猶似一陣風從寢殿消失,很快再次出現在合歡殿,她手裡多攜了個人。

玲瓏往前一指:“快去看看,夫人有什麼事。”

按道理說,這般瞬移術法是要耗費不少靈力的,能不用則不用,更何況她又懷著孩子,如今鄭醫修到了寢殿,這才明白怎麼回事。

看來宗主對夫人還是挺上心的嘛。

她忙不迭往前,坐在床榻上的椅子上,先張望了兩眼。

見她麵色發青,畏寒發抖,額頭間時有冷汗冒出,打底知曉個一二,接著便低頭查看她的脈搏。

玉玲瓏雖不懂醫理,但從她表麵看出個七七八八:“可是受了風寒?”

鄭醫修頷首;“宗主,夫人這是因戰鬥受了外傷,外加吹了幾夜海風,又染上黑河的冰水,一路沒得到休息,加之昨夜......嗯......。”

“昨夜如何?”

玲瓏有些著急。

鄭醫修見她如此慌張,便如實說:“昨夜夫人威風凜凜,導致傷口裂開,故而身體才叫了急。”

玲瓏......。

賀連衣聽到這裡,她不願意承認,撐著手欲坐起:“我沒事,玲瓏彆聽她胡說。”

不能說她不行!

玉玲瓏咳了咳:“你好好躺著吧。”

“你繼續說,該怎麼治?”她低頭看向鄭醫修。

鄭醫修:“宗主莫急,這不是什麼要命的傷,夫人隻需靜養休息,內服湯藥,外用止血......。”

原來她是受了外傷,一路回來,也沒休息,夜裡還和她......都不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也不好好收斂,夜裡倒是什麼都沒發現,還以為她真的沒事。

不行就是不行,乾嘛硬撐,還兩回。

她玉玲瓏又不是什麼不好說話的人,弄得好像是她把她榨乾了一般。

鄭醫修嘀嘀叨叨兩句,留下止血藥,便借口熬藥退出去了。

方才她在檢查夫人傷口時,似乎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咳咳,上藥這等事還是交給小夫妻吧。

她就不湊熱鬨了。

人一走,四下安靜,落針可聞。

僅剩下床上的人病重喘息。

連衣雖然忍了,這種低吟還是從喉嚨裡破出來。

好在隻要不吹風,她在被窩裡躺了一會兒L,便好多了。

玲瓏見狀,轉身撿起了小圓桌上的藥瓶,兩步走到床前,纖白的玉手背輕輕撩起床幔,將它彆到更高處些,再用掛神編了一蝴蝶結係上,這才攏好裙擺坐下。

“既然病了,為何不與我說。”

她的睫毛微顫,恍若蝴蝶振翅,言語神情頗有愧疚。

連衣支著身坐起,玲瓏撿起一個枕頭靠在她後背,她靠下去,隻覺得靠著柔柔軟軟,十分舒服:“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沒事。”

她低著頭,雙手扣緊小瓶子,指腹被擠得粉紅飽滿,手背上還有四個深深的小窩,她的肌膚雪白,淺青色的血管顯而易見。

連衣也咬緊腮幫子,忙寬慰她“昨日......我見你那般模樣,怎麼好說病了,若是我那樣說了,你估計還要以為我拒絕你。”

本以為是寬慰,不曾想玲瓏似乎更尷尬了,她抬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欲言又止,最後是自言自語:“我有那麼猴急嗎?”

看她滿臉灼紅,連衣傾刻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回想起昨天的話來,在這一刻,她恍若覺得那些都是真實的。

“我先給你上藥吧。”

她放下藥瓶,雙手落在她衣領上。

她顯得溫柔婉轉,一對冰涼似玉的手斜入衣襟,手指緊貼肌膚,褪下那層薄紗衣裳時,發出沙沙的聲音。

脫她的上衣時她靠得那般近,呼吸輕柔地打在她頸側上,讓她整顆心都柔軟安定了下來。本以為玉玲瓏一宗之主,女王般的

人物,是不懂得如何伺候人換藥的,眼下見她動作十分熟練,先是輕輕褪去衣衫,留下她內襯一條絲絨緞麵吊帶裙。

胸口處有一絲血漬浸紅了紗布,也染紅了吊帶,她輕輕勾開肩帶,它順著往下滑落,一片薄薄的布料絲滑落下,落在她手肘上,露出右邊大麵積的皮膚,正好把整個傷口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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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駭人的鮮紅看得玉玲瓏心中一跳,還有鮮血在不斷滲出,她的手指輕輕撫摸過傷口邊緣,冰涼觸碰滾燙,她不忍一顫:“疼嗎?”

賀連衣呼吸時,胸脯跟著此消彼長,她掀開眉看她一臉自愧的模樣,心裡得到莫大的安慰:“傷的時候全然不知道,現在看著它,反而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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