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吸引人的。
光是聽這一句,賀連衣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耳邊像被吹進了什麼柔軟的羽毛,在撓她的癢癢,心上的弦也被撥亂了幾分。
她本就生得媚骨天成,一雙眼睛自帶妍媚,顛倒眾生。
縱然雪披將她的身段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可誘人逼人的氣息還是會從她的眼睛裡跑出來,她嘴上也會勾人,豐盈的紅唇就像是一口果凍,令人想要吸吮,她的嘴半張著,紅舌抵在牙尖尖上說話:“你的手好冰。”
玲瓏抓著她的手,將她臉兒貼了上來,手背貼在那柔軟滾燙的肌膚上,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可她依舊懂得輕重,這個時候,能不雙修就不雙修,她垂眸正色道:“玲瓏,關鍵時期,我擔心孩子。”
玲瓏眉一挑,隻稍稍停頓了一番,她的臉側過去,紅唇吻在指腹上,那密林落雨一般的吻從她指尖吻到凸起的骨頭上,繼而掰開她無名指和中指,將其他幾個指頭彎曲進去。
一口咬住。
堅固的牙一口咬在指根上,她抬起一雙朦朧的眼,那雙眼泛著水蜜桃瑩潤的光芒,讓人如癡如醉,神魂顛倒。
賀連衣緊吸一口氣,隻覺得有一萬隻蝴蝶從心口破開,不斷往外湧出來,在寒冷的冬季,冰天雪地,她被著一絲溫軟徹底勾迷住了心魂。
繞指柔的舌侵入心貼合,就像是一塊黑洞將她收緊,讓她墜入無邊的海裡。
天啊。
玉玲瓏這般,太讓人發癲了。
她險些沒能站穩,隻速速抽開手,忙藏在衣袖裡,拇指卻揉著兩個指腹。
玉玲瓏舔舐唇邊,也不著急,隻伸手落在對襟衣裳上,慢條斯理地解開珍珠母貝製的紐扣。
她裡邊穿著一件純白絲絨束帶裙,長裙勾的她曲線玲瓏起伏,雪白的肌膚就似反光板晃得她睜不開眼。
連衣錯開雙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藏在藏青色的指尖不住顫抖,她緊捏著拳頭,讓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玲瓏退卻披帛,在室內就穿一件圓領的長袖及踝裙,露出手腕腳腕,就那麼靠在床邊,對著她不盈一笑:“賀長老,你不願意,我還能強迫你不成?”
她的手柔柔拍在床榻,示意她坐過去:“你該過來胎教了。”
賀連衣甩了甩腦袋,又清醒了幾分。。
她腳指頭扣的綁緊,目的就是為了克製自己的欲。
她走過去,坐在床榻上,距離玉玲瓏老遠。
玉玲瓏凝眉:“你坐過來些,讓我靠一靠。”
她很聽話,坐過去了一點。
玲瓏熱切靠過來,呼吸帶著奶味的清香,讓人迷亂。
她的睫毛在她頸側掃動,熱氣撲入頸窩:“你摸摸孩子。”
她又很聽話把手覆蓋上去。
這個時候,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小寶寶在羊水裡遊動。
玲瓏哎喲了一聲,那聲音似乎叫人一下軟
化:“孩子踢我了,你往下摸看看。”
她聽著她的指引,一路摸著孩子踢她的地方。
玲瓏動了動,摟著她的脖頸一親:“你摸著她,她就不踢我了,真乖。”
賀連衣的臉色已經麻木,她機械地轉過頭,呼吸洶湧起來,再也壓製不住心裡的火,將她放倒在玉枕之上。
玲瓏臉色一下變了,變得媚笑,變得勾人:“我就說了,你拒絕不了我的。”
她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好像合歡宗詭異的勾人攝魂術。
她隻覺得心口被掏空,狠狠一捏。
“你對我使用幻術?”
玉玲瓏仄聲一笑:“對你還需要使用幻術?你分明就是想。”
還不承認。
被她說到痛點,賀連衣將紅唇吻上去。
她嘴巴厲害得緊,她不好好親一口,對方勢必不會服輸。
玲瓏在懷裡扭動,欲拒還迎,最終那嬌豔的花瓣唇也不禁風雨吹打,被她撬開,肆意地迎接那如雨點的吻。
懷了女兒後,玲瓏的肌膚比從前更為嫩滑,皮膚泛著珍珠一般柔白的光,親起來又軟又糯,她的身材沒沒有多大變化,除了小肚肚,手臂和胳膊都如從前一般纖弱。
她不敢有大動作,隻輕柔地摟著她,小心翼翼地舔舐,也不敢壓著她,隻一邊親,一邊側躺下。
親了一陣後,她鬆開唇,靜靜地看著她的神情。
床帳溫暖,玲瓏的臉近在咫尺,她的臉上開始汲一層薄薄的汗水,就好像蚌殼內壁上沾上的水珠。
水珠滾過的地方,透明的小絨毛軟趴趴貼在皮膚上,留下一痕水澤。
她的眼半眯著,眼眶紅得像要哭出來,一對雨蝶般的睫毛顫動,嘴角抽搐地喊著她的名字:“賀連衣。”
她捧著她的下巴,湊上去問她:“喊我作甚?”
唇紅齒白之間,呼出的氣熱乎乎的,幾乎是有人在威脅她的生命一般,她哭出聲來:“親親。”
她沒想到竟有一天能狠狠拿捏住她,隻用帶著薄繭的手指撫摸著她的下巴。
玲瓏低哼著,刺痛感傳來,她橫眉盯緊了她,覺得賀連衣無比壞,壞透了,骨子裡就是一個壞種。
喜歡自己的小徒弟,卻要和她雙修,還和她有了孩子。
可她壞得又不純粹,又有幾分好。
玲瓏的視線模模糊糊,看見葳蕤的燭火下,她的麵孔忽遠忽近,額頭上一滴汗從滑落,從鼻梁滑落到鼻尖,在鼻尖打了一個圈兒,悄然落在她唇畔上,她抿了抿唇,舔舐乾淨她的汗水,帶著海洋一般的清鹹之味,讓她五感都激奮起來。
賀連衣湊上唇來,卻不吻她,隻是抿著唇看她:“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就親你。”
玲瓏打了一個激靈,隻狠狠裹緊她,雙手用力掐著她的肩膀,要她肩上的肉要掐下來似的:“算起來,本尊比你還要大幾歲,你憑......憑什麼讓我叫你姐姐。”
賀連衣笑了,笑玩
弄股掌之間,嘴還很硬。
她湊近,低語在她耳側:“可是我想當大的那個,你叫我姐姐,不然不修煉了。”
她意興闌珊地鬆懈下來,四肢也擺爛地停駐。
隻覺得肩上的肉似乎又狠狠被掐緊,玉玲瓏吸了口氣,似低吼一般咬著她的肩。
她由著她咬,已然紋絲不動,不肯親她。
看著小貓在肩膀亂肯,啃得麵紅耳赤,嘴裡發出呼哧聲響,十分可愛。
她不忍低頭親了一口她的臉頰:“你好乖。”
玲瓏鬆開她的眼,一雙眼滴溜溜轉動,繼而抬頭看她,她劉海淩亂地散落在臉頰上,半遮半掩那迷離的眼,終於,她肯低頭,隻怯生生低語:“姐......姐姐。”
這一聲姐姐好像呼嘯在耳邊的風,那鼓風撥弄心弦,讓她整個人都精神起來,她狠狠揉了她一把,親吻她的臉兒:“再叫一聲。”
“姐姐,姐姐。”玲瓏側過臉,主動將紅唇遞到她唇邊,她一下叼住,像是猛虎嗅薔薇,細膩地品嘗,就像含著一塊甜蜜蛋糕,在唇齒間靜靜地停留融化,最後吞咽,一口吃掉。
她就像對待風中的棉花那樣溫柔,生怕用力就會讓她隨風吹走,她也隻是寵溺地淺嘗則之,不敢逾越,生怕傷害到腹中的胎兒。
縱然如此,玲瓏也累了,困了,她睡著時頭微微靠在她這側,睫毛輕輕顫動,十分滿足的模樣。
四個月的如蜜日子讓她儘享甜頭,隻覺得人間最過美好的事不過如此,她多希望能一直這樣伺候著玲瓏左右。
待玲瓏睡去,她拱進被子裡,將臉貼在那圓滑的小肚肚上,耳朵一湊近,似乎聽見轟鳴一聲,她閉上眼,聽見耳邊潮水漲息聲,仿若置身海邊。
小寶寶一定在肚子裡暢遊吧。
睡到卯時一刻,天方才蒙亮,賀連衣依依不舍從被窩裡鑽出來,她依次穿好內衫水衣,裙衫,外罩一藏藍色披帛,臨走前,還湊到玲瓏的臉上看了看。
玲瓏睡得很香甜,悉數的劉海在額間濕了又乾了,她呼出一口氣,幾嘬頭發不自覺飛揚。輕掃著她麵容,她舉起手,輕輕撩開她額頭上的發,指腹觸摸到溫熱的肌膚,隱隱發顫。
她不敢貪戀,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隻速速收了手,腳步輕墊,輕步往房門口走。
輕輕推開房門,隻留了一個縫,賀連衣速速轉過去,無聲地閉上了門。
冬日的天亮得晚,賀連衣禦雪飛過了西海,還看見天邊破了魚肚白,寒風挾裹著她的麵容,讓她不忍加快速度,不時,太陽從東邊升冒起,就像一顆巨大的雞蛋黃,閃著耀眼的光芒。
雪也已經停了,溫熱的陽光曬在身上,她感覺身心舒適。
又飛了一陣,遠遠看見一片雪山,雪山巔峰上有幾個尖尖塔,塔頂覆蓋了層厚厚的雪,就像是山頂上長了幾個老冰棍。
那便是青陽山了,賀連衣不免激動。
四月沒回青陽派了,也不知道無情殿像是什麼模樣。
近了無情殿,遠遠看見一個螞蟻似的小弟子正扛著掃把蠕動著ü_[]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飛近才看,原來是一小仙士扛著掃把正在打掃台階上的積雪。
她身穿碧綠對襖長裙,腳踏厚底長靴,黑白靴子上沾滿了白雪,正一步步,順著台階往下,掃下來那成堆的積雪。
她掃得忘我,呼吸時重重地,身子微微佝僂,像受過什麼傷一般。
冷風掣著連衣的裙擺,發出悉數聲響,她穩穩落在雪地上,靴子踏入積雪,發出一聲悶響來。
少女似乎聽見了悶響,她先是一頓,頭緩緩側過來,那凍得發紅的小臉原本僵硬麻木,麵無表情,可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鮮活起來,她扔了掃把,大步朝她跑來,身後的積雪被濺起,恍若紛飛的柳絮。
她眼睛裡閃著希冀,這是她心念已久的師尊,她原本以為,她的師尊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一個轉身,便見清冷仙師獨自佇立在雪地裡,她雖穿著寬厚的衣袍,可也難掩她高挑纖細的身型。
“師尊!”
仙師的麵容在冰雪中僵硬,稀碎的雪花飛過她麵頰,映照得那雙眼眸比冰雪還要冷。
她跑了兩步,終於沒敢往前,她不再像往日那般撲過去抱著她,對著她撒嬌,對著她耍無賴。
因為,什麼都變了。
賀連衣冷著眸側過身,語氣如刀,比當初那刺在心口的劍還要令人發寒。
“你怎麼會在此。”
賀連衣無端歎息,這鐘流螢身為仙門中人,卻殺戮心重,為了一個虛擬的情、愛,竟下殺手,實在不像一個修仙之人。
是該逐出師門。
少女聽聞她如此說,立即撲騰一聲,跪在地上,她雙眼泛著紅,眼淚很快撲簌落下,嗓音也沙啞著,嘴唇抽搐著:“我錯了,師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什麼都給聽你的,什麼都依你的,你不要拋棄我。”
她在雪地裡跪著往前,終於跪在身側,一雙手抓著她的裙衫,輕輕搖了搖:“師尊,您還記得嗎?是您把我從棄嬰塔救出來的,您可憐螢兒,是你給我一個安身之所,您又怎麼會拋棄我,讓我四處流浪。”
賀連衣的心十分柔軟,鐘流螢也算是一個可憐之人,若是原主還在,或許也能與她成為一段佳話。
可她終究不是賀連衣。
她必須斬斷對方的情絲:“上次你對玲瓏起了殺心,為師不可能原諒你,你走吧,無情殿不再需要你了。”
鐘流螢哭著搖頭,嗚咽地哽咽著,斷斷續續說話:“師尊,我真的錯了,上次我不小心入魔了,我不受控製,就做了錯事,但那並不是我本意,事後我清醒了,也是被師尊您一劍刺醒的,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師尊的弟子,也隻是師尊的小閨女。”
賀連衣瞳孔發了顫,鐘流螢想通了?
她低頭看著她,鐘流螢一雙純淨的眼落入雪花,比玻璃還要乾淨:“師尊,我以後不會傷害師娘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也不會對你有那樣的心思,我想過了,隻要我能呆在你身邊,我就很滿意
了,師尊,師尊。”
連師娘都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