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衣看自己有些出神,便回過神來,用手拂開她唇瓣上幾絲頭發。
玲瓏出神地望著她,沉溺在仙師俊秀的眉眼與鼻梁之間。
她怎麼這般好看。
想了一陣,她又忍不住摟她下來,紅唇吻了上去,這會她主動地伸手挑逗她,五指穿插過仙師漆黑的頭發,指腹一寸寸撫摸著她的頭皮。
她感覺到仙師的體溫越來越高,呼吸越來越重,連心跳都像是在耳邊敲鼓一般。
玲瓏探出手去,斜入她的交領,觸摸著她微微凸起的胸骨。摸了還不夠,玲瓏鬆開她的唇,親吻也從她唇瓣下移,移到她脖頸側起的筋上,吸起一口一口紅暈。
她的心從未得到這般大的滿足,但是內心依舊有一種自己在和彆人的老婆調、情的背德感,不忍用手按了按她的頭:“玲瓏。”
玲瓏睫毛掃過她頸窩,抬頭看她:“怎麼了?”
她想說什麼,但是依舊沒有說。
玲瓏便又吻著她鎖骨,用手指在她鎖骨上摩挲著:“在夢境裡,你不是說了,有重要的話給我說?”
她忽然回憶起來,是的,那時候有話跟她說,可惜事情發展不受她控製,她已經沒有了理由說這些了。倒是有其他話,她需要和她說。
她盯著她的眼睛,欲言又止。
玲瓏一副嬌妍姿態,朦朧雙
眼,溫香軟玉,漂亮軀體就在眼前,她說不出口。
她一把拽過她,將她壓在蒲團上,吻住她的唇,喘息的時間說到:“我日後再跟你說吧。”
玲瓏覺得身體癢癢,掙紮地抖了兩下腿,試圖將她踢開。
“為什麼不是現在,你這話裡有話。”
“我就是話裡有話,你不滿意嗎?”
奈何對上雙手緊緊壓著她的腿,再次吻住她。
玲瓏隻覺得僵硬的身體一下柔軟下來,仙師的手掌溫熱地撫摸著她,摸得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打了個寒顫後,便主動抬月要相迎,跌入那無邊的深海中。
春夜風起,吹起窗簾飄逸起來,窗簾布掃過地麵,發出沙沙聲響,月光柔軟地鋪在兩人身上,宛若一條銀白的被褥。
連衣知道這是最後的晚餐,便想了辦法也要讓自己做個飽漢。
她吃夠了,直到對方累困了,整個人鬆鬆軟軟,又紅撲撲地軟在她懷裡,求饒般地:“好困了”,她才放過她,抱著她睡在了貴妃椅榻上。
玲瓏滿意地睡去,她可是怎麼都睡不著了。
她戀戀不舍地親了親她的臉頰,看著她平穩地呼吸,一副吃飽了安睡的模樣,實在令人心動不已。
隻是玲瓏和她雙修,想必也是處於身體受了傷,才會這樣吧。
若是三百年前,龍九和她沒有誤會,玲瓏怕是早已經和她在一起修得良緣,哪裡還有她什麼事呢。
這些時間,不過是她偷來的。
到了子時,連衣起身將她抱回了床榻,替她蓋好被子。
又看了一眼旁側的小冰鶴,她湊上前去,親吻了幾下孩子。
這才放下床帳,起身去收拾包裹。
其實她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玲瓏送給她的乾坤袋裡麵什麼都有,吃的穿的用的,她現在又是仙師出身,到了人間以後,隨便找個馬戲團耍雜技,也能掙不少錢了,如果不想街頭賣藝,那就去鄉村當支教老師,就算她一個子也不掙,她身上的錢也足夠她花銷了。
更何況她根本不需要吃飯。
她能帶走什麼?
除了記憶,什麼也帶不走?
她能留下什麼?
除了孩子,什麼也沒有留下。
她權當這是一次旅遊了,雁過留崽。
不過不辭而彆不太好。
她走到梨花案前坐下,鋪開一張宣紙,右手撚起筆,將自己的心事宣之於紙。
玲瓏。
見字如晤。
與君相識四年之久,從起初的相看兩厭、到共修陰陽,再到婚戀生子,吾深感榮幸。如今你已經覓得良緣,有小兒在旁,功力也到了巔峰,算得上已經功德圓滿。
吾雖任重道遠,但也圓滿完成,今日吾功成身退,告辭。
勿念。
賀連衣書。
她等了一會兒,待冷風吹乾了墨汁後,才將宣之折疊起來,放入塑封
之中。
用龍九的護心鱗壓好信封。
她深吸一口氣,拍著梨花案站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緊了緊淺藍色衣衫,抬步走去。
裙擺拂過案牘,僅留下一絲餘溫,便什麼都不剩了。
房間靜謐,玲瓏睡得好好的,伸手觸摸身旁的人。
隻是摸到了身旁一片涼意,她忽然心頭一緊,怔一下睜開了眼。
她一下坐起,嘴裡呼喚著賀連衣的名字。
醒來時卻見旁邊沒有人。
她忽然心跳慌亂了起來,下意識地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披好一件粉紅色半透明薄衫,胡亂蹬著一腳白色雲紋弓步鞋,下了床便往方才翻弄雲雨的梨花案走去。
曖昧水澤還未乾透的梨花案上,擺了一片透白的龍鱗,下麵還壓著信箋。
玲瓏抽開信箋,忙撕開了細讀。
她頓時眉頭皺了起來,嘴裡喃喃:“什麼功成身退,什麼功德圓滿?她又要去哪裡?”
潛意識裡,她覺得她要逃跑,她又要再一次失去她!她匆忙掐了個訣。
手上的火頓時化成一個龍形,它一把吞噬信箋,書信發出劈裡啪啦聲音,在頃刻間化作灰燼,暗紅色頓時變成鮮豔的橙紅色,熊熊燃燒起來。
“幽冥火,追!”
好在信箋上殘留仙師的味道,她一下瞬移到海灘邊,剛站穩,便看見一個藍色的身影,孤獨地佇立在海邊。
海浪不分晝夜地拍打著礁石,衝洗著沙灘上留下的一長串腳印。
賀連衣麵朝大海,最終似下了什麼重大決心似的,這才凝指喚出命劍:“斬天。”
白劍破開胸膛,蹭一下橫在麵前,劍身上幽藍色的波光似電一般陰暗交錯,它的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在暴風哭泣。
“你也不願意離開嗎?其實我......,沒什麼我不我的,這裡不屬於我們,我們得走了。”
她墊腳踩上命劍,靈力彙聚丹田,驅使著它前進。
隻是她運了半天功,卻見斬天一動不動。
連衣懵地低下頭:“咳,你怎麼回事,聽話。”
她豎起手指,準備再次禦劍飛行。
劍身顫抖的聲音泠泠作響,藍色的光芒越發暗淡,她忽然覺得背後一輕,像是有什麼東西吸著她過去了一般。
冷劍炫地發出絢爛的紅光,載著她終於飛了起來,不過不是往遠處,而是往後麵飛。
連衣頓時沒站穩,蹩腳從劍上掉落,天玄地轉後,她撲在了一片溫香軟玉中。
她靜默了一會,見那人穿著單薄的v字吊帶,半透明的玫紅色薄紗,滿胸口的迤邐吻痕透過來一陣曖昧的清香,月光下,她那雙眼睛比冰山還淩冽:“賀連衣,你又要拋妻棄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