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奧托蒞臨艾隆奧拉瓦堡(1 / 2)

貨船拖拉著巴爾默克人的小船,在奧盧河的入海口建立登陸點營地。

此地的海灘到處是細小的沙石,甚至還有一些沙洲突然從海裡冒出來。吃水較深的貨船隻好借助北風,直接衝向東西走向的河道。穿上的人們在岸邊搭建起帳篷、點燃篝火,很粗的麻繩被從穿上撤下來,就近拴在一些大樹上,船上的鐵矛也被拋到河水裡。

莫德根登陸了,他站在了“東方之地”上。

此地對於他和兄弟們是陌生的,對於部族裡一些探險的前輩就不是如此。非常遺憾的是那些前輩並沒有留下刻在木板上的地圖,使得他對此地一無所知。

他唯一了解到,就是科文人在河流的上遊居住,羅斯人已經成了他們的主人。

在河流入海口的營地住了已經超過兩天,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冷,那單薄的麻布帳篷絕不是禦寒的寶貝,睡在這種地方真是一種考驗。

“該死,我真得早點離開這個蠻荒的地方。”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羅斯人帶了一點麥酒,酒精讓他的身體暫時暖和一下,它並不能改變北風如刀子的寒冷實質。直到一個早晨,他赫然看到一些存水的河畔小潭居然開始結冰了,那麼距離整片海域的凍結還遠嗎?

周遭的景色一片蒼涼,不遠處的那個大島有什麼,巴爾默克人也毫不關心了。

那是海盧奧托島,它的確沒有什麼可開發的東西。它倒是有一處偶然會發生的奇觀,就是秋冬季節,當海冰還是凝結之際,它的海灘會誕生大量的“冰蛋”。等到海冰凍結完畢,不說島嶼到河流入海口存在了冰路,是奧蘭群島以北的整個波的尼亞灣,都會被厚實的海冰凍結,尤其最北方的海域,再度因冰塊擠壓冒出來十米高的冰坨也不稀奇。

大家都想早點從這個肅殺的地方立刻,終於在整整三天後,那五條收貢品的長船回來了。

聽說羅斯人一下子就收取了多達一萬張鬆鼠皮的巨額貢品,莫德根的財富觀完全被顛覆。

那些裝著皮革的麻袋直接被扔到貨船裡,莫德根就是想不通,如此貴重之物他們居然不嚴加看管。

一種占有它們的想法油然而生!

理智終究占據了莫德根的頭腦,他不敢行盜竊之事,隻因自己和夥計們都在羅斯人的船上,再說自己肩負使命,倘若以後羅斯人與巴爾默克部族的商業穩定下來,誰是大功臣不言自明。

海水已經冰涼刺骨,奧托和留裡克都注意到了河畔開始出現的結冰現象。

船隊逆著愈發凜冽的北風,沿著海灣東側的海岸線一路向北,對本地地理有了全新且深刻認識的奧托,給所有內心忐忑的部下下達重要指令:“你們什麼都不用擔心,當我們看到一處很大的河口時,那就是艾隆奧拉瓦堡。”

北風讓船隻得以逆風快進,卻也如刀子,逼得留裡克隻想蜷縮在保暖的鹿皮裡。命裡注定是他的女人的賽波拉娃,非常高興自己此行就要見到父親和族人們了,現在也合情理的和留裡克抱團取暖。

連同奧托也不敢之身硬抗寒冷,幾乎所有人都是毯子不離身,唯有那些操縱船帆的水手,他們飲下麥酒後,套著皮坎肩,通過不同的走動牽動攬勝,保證自身的暖和。

從奧盧河入海口到艾隆堡的凱米河入海口,兩地的直線距離僅有七十公裡,介於逆風必須多跑路的原則,船隊以每小時約五節的航速呈折線前進,夜裡就靠岸休息,愣是又在海上漂了兩天。

越是向北氣候就越冷,也越是讓留裡克清楚貨船修尾樓的重要性。說白了就是竭力保證航海士不會被凍死。

“等到我的阿芙洛拉號下水,我就能待在艙室裡,甚至還能燃些炭火取暖。”

寒冷凍得留裡克昏昏欲睡,突然從鹿皮裡鑽出來,被冷氣一激,他整個人又精神起來。

旅途終於要結束了?

他發現貨船上的人都在躁動,那些水手也在歡呼。

戴好厚實的皮帽子,留裡克趴在船舷眯起眼睛,看到了遠方的海灣。

再定睛一看,海岸上出現了區彆於自然景觀之物。

“哈哈!賽波拉娃,快來看!”

女孩忍著寒冷湊在留裡克身邊:“到目的地了?”

“看!那是艾隆奧拉瓦堡,你的族人都在那裡。”留裡克指著木牆的所在,對山堡有著極為深刻認識的賽波拉娃,一眼就認出了那邊的建築風格,根據就是族人所為。

就是一點令她吃驚,那片山堡的木牆,也太長了吧?!

同樣吃驚的也有奧托,他衰老的眼睛仍舊保持不錯的勢力。他早就從兒子嘴裡獲悉艾隆堡有著和新羅斯堡長度不相上下的圍牆,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呀。他也不禁聯想,為了早就這座圍牆,那些灰鬆鼠部落的人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更重要的是,奧托幾乎是出於本能的覺察到了一絲危險。

是啊,倘若這群科文人真的叛變了,那麼攻破這座巨型山堡,羅斯人當付出怎樣恐怖的代價。難道還如阿裡克說的那樣,抱著大木頭把牆撞開?恐怕沒這麼簡單。

好在奧托想到了另一件事,便是一些族人早在夏季就居家移居此地,羅斯人和科文人處在了混居狀態,但願在羅斯人監視下,那個梅察斯塔會保持恭敬。

奧托的這番聯想完全是杞人憂天,被冊封的城主梅察斯塔已經實質上的進入到了羅斯部族的權力核心中。

時至今日,羅斯堡有了晉級為城邦國家的趨勢,卻在這個升級過程中,一批殖民點崛起了。羅斯部族的權力機構已然非常鬆散模糊,除了一個最高權限的部族大首領,第二權限的就是“戰爭酋長”,主管的僅僅是戰場指揮官的職責。發明城主,也就是所謂“定居點首領”的概念,已經是巨大的創新。

即便如此,各定居點與羅斯堡母城的關係,那種尊卑的等級仍舊非常模糊。

奧托一開始看到的是巨大的圍牆,然而當船隊衝進艾隆奧拉瓦河(也就是凱米河)裡,赫然發現此地不但有可供貨船停靠的永久性碼頭,在碼頭不遠處,居然還有一些被北風吹拂著快速旋轉的東西。

他抵近看到的艾隆奧拉瓦堡,此地不光有高聳的木牆,每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座凸起的塔樓,這一切果不其然都是科文人的手藝。

難道在定居點建設上,羅斯人居然被羸弱的科文人給比了下去?

不!此事並不簡單!

一支羅斯人的船隊突然在初冬之際抵達艾隆堡,待在堡內隻想安穩越冬的梅察斯塔,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宿命之際就是當下。

羅斯人來了,或者說是留裡克帶著索貢的軍隊來了。

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因為留裡克交待的任務不但順利完成,族人們無論男女老幼齊上陣,直到現在,冶煉與打鐵的工作都在進行著,甚至之前的降雨對工作都沒有什麼影響。

嚴寒是阻力嗎?大斧在林間開鑿出一條通向礦山的小路,當下一座建在山腳下的小山堡也拔地而起了。那座山堡木牆比較矮,它僅僅是給挖礦的人們提供一個夜裡安穩睡覺之地,謹防北極熊或是狼偷襲。

一間木屋堆滿了製作完畢的斧頭和矛頭,尤其是斧頭,他們已經鬆木做的斧柄安裝完畢。斧頭和矛頭實際都沒有進行滲碳加工,實質是為了趕工期沒有費時做這一工藝。即便如此,依仗著鉻鐵天然就是硬的,加上淬火的表麵硬化工藝,它就更硬了。雖然它硬,成品的工具並不脆,那些一般的熟鐵製品,被鉻鐵斧頭砍一下,自然出現了凹痕,而鉻鐵斧頭自身的損傷微乎其微。

僅僅如此對於鋼鐵鬆鼠部落,已經是曾經未曾設想的神兵利器。

現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嗎?

河流有凍結跡象,水流也變弱了,水力鍛打收到了一定影響,它還能繼續工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