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竟在多瑙河上遇襲(2 / 2)

至少在羅斯公國這種情況是要竭力避免的,王公不遜於他的臣民因為貧困暴死於戶外的冰雪裡。

教士滿嘴的仁慈,那些信徒卻在痛苦死去,聖母升天大教堂方麵並沒有給予施舍,隻有人成了凍僵的屍體才會出現……

“他們的信仰很虛偽,他們的領主隻顧一己私利坐看民眾去死。那些民眾不可能給貴族滿命,羅斯有可乘之機。”

藍狐無出其右地又把看到的駭人之事記在心裡,明麵上保持沉默。

馬車隊到了法蘭克福,臨走之際又成了船隊。

居然是丹麥的諾曼人有了騷動,王國北境出現戰爭危機才逼得漢堡伯爵親自去報信,甚至北方聖人也在隊伍裡。

侯爵認定事情非常棘手,為了避免這支隊伍中途出事,一支五十人的軍隊奉命乘船護衛,謹防漢堡伯爵和聖徒中途遭遇河道匪徒。

相比於北方新出現的危機,法理上無主的阿勒曼尼公爵領已經滋生出大量盜匪,此地都所有權由兩個王子在爭奪,看似路德維希王子奪了權力,實則洛泰爾王子也在積極秘密行動。

有些士兵看似是士兵做派也是士兵,當在僻靜之地,他們搖身一變成了匪徒。

因為他們的洛泰爾王子的人,王子競爭不過弟弟,就派人在阿勒曼尼搗亂從而製造緊張。正所謂我得不到的,小弟查理休想得到,你路德維希更是休想得到。

船隊組成一字長蛇陣在多瑙河靜靜地漂,看起來這再平靜不過。

藍狐放鬆了警惕,過去的兩個多月一直吃得不好,如今已是十月,他換上冬裝之際才發現自己消瘦得厲害。

他想要啃滋滋冒有的肉,無奈仍是隻能啃黑麵包。

他拉上罩袍帽子,倚靠著船隻桅杆小憩,以此抵抗肚子的咕咕叫。

大部分士兵都是昏昏欲睡,下午的陽光讓世界溫暖了些,且看漢堡伯爵羅伯特已經是舒服地打鼾。

隊伍喪失了幾乎所有的防備,突然間,喝到兩側傳來嗖嗖聲。

有打盹的士兵竟被箭射穿了臉頰,甚至擊中了脖子動脈。

有傷者跌落到冰涼多瑙河中,禦寒的羊毛衣瞬間千金重,整個人墜向河底。

伯爵再無困意,抄起木鴛盾護體,拔出自己的鋼劍招呼自己人:“快走!快劃船!”

他們根本無力反擊,奉命護衛的侯爵軍隊根本沒帶弓,局促的河道成了戰場,沒人能確定襲擊者的真麵目,他們以盾遮住驅趕,也有勇者情急中乾脆靠岸闖入林子與襲擊者混戰,最終所有船全部靠岸,雖然這很荒唐瘋狂,結果確實如此。

所謂的聖徒埃斯基爾現在嚇得乾脆尿褲,藍狐經曆過戰爭自然不怕這個,他從船上撿起一塊散落的木板充當盾,隻聽一聲響,一支帶有倒刺的箭簇已經打穿了板子。

“啊!罪過!匪徒居然襲擊教士,他們的靈魂會下地獄。”埃斯基爾說話間已然瑟瑟發抖。

“算了吧!埃斯基爾,你現在保命要緊。”

“哦!不,約瑟夫,我要站起來。我要舉起十字架,勸說匪徒停止攻擊。”

“我是否聽錯了?你居然還敢站起來,愚蠢!瓦迪,好好按住這個老家夥,不能讓他受傷。”

“你呢?”瓦迪臨危不懼問。

“隻能自衛了!可惡,這群法蘭克戰士居然不逃命,居然敢登陸?!”藍狐急忙從卷起的皮革毯子裡抽出那把本該是作為禮物“進貢”給路德維希王子的寶劍,這本就是藍狐自己的佩劍,其劍斬殺過敵人等於飲了血,手握鋼劍的他頓時有了底氣。

正常邏輯下漂流的船隊遇襲應該加速逃命,法蘭克戰士竟清一色反其道而行,甚至於漢堡伯爵自己也嗷嗷叫地登岸。

箭矢依舊在河道上亂飛,射箭者很不講道理,即便看到穿著黑袍的教士依舊行瞄準射擊之能事。

藍狐把劍掛在腰裡,雙手捧著木板竭力做掩護。埃斯基爾還念念不忘他穿上的行李,瓦迪毫不慣著,抓著這老頭的衣服就向岸上揪。

森林給了棄船的戰士掩護,然亂戰又在林間發生了。

一群穿著粗布衣的綠林好漢分明是有備而來,當他們氣勢洶洶從藏匿地竄出來,身經百戰的漢堡伯爵就知大事不妙。

伯爵是這裡最為尊貴的貴族,亦是北境的軍事長官,自然在指揮打仗方麵有些本事。

“你們這些為了打仗昏了頭的傻瓜們,敵人有備而來,你們是自己向陷阱跳。現在聽我指揮,聚在一起握緊劍,所有人不準再亂跑。”

多數人很願意聽伯爵的話,五十名法蘭克福侯爵派來的護送士兵在遇襲之刻已經死了多人,岸上的混戰又有幾人被殺。

伯爵這番組織起包括自己親信在內的約莫五十名戰士,他也赫然發現那個變得瘦了不少的羅斯人藍狐,竟也摘下罩袍手裡也握上一把劍。

“是你!約瑟夫藍狐,你居然做戰士?”伯爵大吃一驚。

“我彆無選擇。”

“聖徒呢?”

“埃斯基爾很好,就是受到驚嚇。你的人已經把他包圍保護起來了。”

一介皈依的教士成了士兵?也許這個藍狐在之前也是一個諾曼戰士。伯爵顧不得多想,現在情況特殊,多一個戰士多一個照應。

法蘭克王國軍隊奉行的也是蠻族打法,先是組成盾牆衝擊,衝垮敵人就是單兵亂戰廝殺。法蘭克軍之所以強盛一時就在於擁有的騎兵部隊,相比於騎兵,步兵的作用正變得像是添頭。

伯爵羅伯特在近岸的林子裡把人員組成一個圈,那些穿粗布衣的持劍人嗷嗷叫地衝上來。雙方開始亂戰,雖不是彼此有何仇怨、雖不知對方的身份,伯爵羅伯特覺得此生已經遇到危局,一個疏忽就是客死他鄉。

奈何當戰鬥打起來伯爵才意識到,那些看似武裝農夫的家夥,粗布衣之下竟套著鑲嵌鐵片的牛皮甲。

難道是法蘭克福侯爵偷襲?不能夠啊!這裡的護衛者多半還是侯爵的兵。

也許唯一的解釋正是這群匪徒並非匪徒,他們有著極為純粹的目的——殺死船隊所有人。

搞不好他們是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