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一個代理人(2 / 2)

“很巧,我也知道你們波洛茨克人。看著我的眼睛!在我們基輔的東邊是德列夫利安人,你們波洛茨克又在德列夫利安的北邊。我以為你們隻是安安心心過日子的家夥,想不到竟敢向羅斯開戰!你們敢於如此,就是向基輔開戰。我就是基輔首領的兒子,我這次就是與羅斯盟友一道討伐你們的。”話是如此,瓦迪斯拉夫第一次說如此大話,他儘量裝作非常強勢,好在沒有因違和而露怯。

“啊?竟是如此?”

蘭巴特根本不知這一情況,這都哪兒跟哪兒,什麼時候羅斯人就招來一群來自基輔的戰士?

“你怯懦了!你是個懦夫。”菲斯克搖搖頭大手直指,“前些日子你還硬得如石頭,現在軟弱得如同一攤泥巴。你們贏不了。”

事到如今讓臉麵什麼的都見鬼去吧!在真正見識了敵人的強大實力,蘭巴特完全慫了。他還不至於慫到渾身顫抖,至少腦子還相對清楚。

本身他就是村莊聯盟裡的鐵杆主戰派,並放下海口希望被眾首領推舉成下一屆盟主來著,前提是必須解決這場危機。

盟主?笑話。如果這支騎兵大軍滅了波洛茨克,任何的想法都成了虛妄。

似乎眼前的這個羅斯人首領在暗示一種體麵的結局。

他大膽說道:“給我一個機會,我想說服我的族人停戰。我們為何不好好談談呢?我們可以給你們很多糧食,我們可以共享這片地域。聽說你們與斯摩棱斯克有仇,我們可以斷了那些人的聯絡。”

此人的話語很有建設性,顯得完全服軟。公平的說菲斯克滿意這樣的聰明發言。

“嗬嗬,我們當然想要和你們和談,消滅你們並不符合羅斯的利益。不過,是你們選擇大舉進攻,我們隻能應戰了。”

“放我回去,我說服我的叔叔停止戰鬥,我們好好談判。”蘭巴特的態度已經轉化為哀求。

菲斯克捏捏胡須與身邊幾人耳語一番,轉過頭眯著眼一副蔑視的模樣。的確,前些日子狂的不行一副要殺要剮隨便的家夥,現在已經是趴坐哀求了。

“我可以放走你的隨從們,由他們去報信。而你,繼續待在這裡吧!等到戰鬥打完了,我們的確需要一個談判的使者。你就是被選定的人!或者,以後你還有大用。”

“……”蘭巴特不敢說話,勾著頭聽候裁決。

這次小會絕非菲斯克的一時興起,在開會前他與眾精英先行開了個小會以商議戰鬥結束後如何對付波洛茨克人。如果像以往戰爭那樣非常過於暴戾,的確會如帶路者奧拉夫(老哈拉爾)老頭子所言,裡加的拉脫維亞人和大量丹麥人會瑟瑟發抖繼而選擇堅決戰鬥。

如果戰後直接統治波洛茨克,那些戰敗者會因為很多親人在戰場上被殺而慢慢是怨恨。羅斯王國的羅斯公國主體現階段不能直接掌控那裡,屆時還需要奧斯塔拉公國代為管理。

奧斯塔拉公國又是怎樣的實力?固然有著很高貴的名號,綜合實力卻不強,單是擴張出盧基霍爾姆和維捷布斯克兩個據點,已經大大稀釋了其實力,再分兵統治波洛茨克完全不切實際。

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扶持一個聽話的代理人,既然被俘的蘭巴特有成為波洛茨克首領的想法,不如就選他了。當然,還需考察一番此人是否願意配合。

一番對話,菲斯克覺得這家夥很有利用價值,他甚至意識到了波洛茨克絕無勝算並主動祈和。

這就是機會!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蘭巴特,我可以斷定戰鬥不可避免,你們也不想一場戰鬥不打就承認戰敗,那樣太不是男人。你們必然失敗毫無勝算,關鍵在於戰後,我可以承諾不對戰敗的你們感激殺絕,甚至在戰場上一旦你們的軍隊因崩潰而潰逃,我也許諾不會追殺。”

“仁慈?”蘭巴特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就算是仁慈吧。戰後我們決意安排你做波洛茨克的首領,你帶領所有族人向羅斯效忠。”

“這……”

“關於你們殺害我們三名戰士並破壞屍體,這種事情足夠我們發兵針對你們滅族。我給你們一個恕罪的機會,戰後繳納一筆糧食作為賠款,在效忠羅斯後每年提供一筆糧食貢品。這樣,你們將得到羅斯的軍事保護。以後任何勢力攻擊你們,等同於進攻羅斯,羅斯自會發兵討伐。同樣,當羅斯討伐其他勢力,你們也要出兵參戰,並可得到搶掠戰利品的權力。”

如此重重的言論有如夢幻,蘭巴特聽得真切覺得這裡麵的條款真是太好了,簡直不像真的。

他的猶豫不決實在令菲斯克有些反感。

“你!快點決定。現在就由你決定波洛茨克的命運,你是否有成為首領的覺悟呢?就看你現在的決意。”

村莊聯盟的存亡第一次握在自己手裡,第一次,蘭巴特感受到了成為首領的壓力,現在的氣氛壓的他幾乎窒息。

他定了定神,在短暫權衡後意識到波洛茨克其實根本沒得選。光榮?不屈?不!大家要生存。何況羅斯人給的條件已經極為優握,拒絕就是尋死。

“我同意!就像是獵人會豢養忠犬那般,如果這樣做可以換來我們的生存,我代表整個波洛茨克願意承認羅斯的統治!接受……你的統治。”

非常吊詭的是蘭巴特到現在還絕得菲斯克就是羅斯的最高統帥。

他在措辭上說得很不嚴謹,菲斯克便好好解釋一番:“偉大的羅斯國王還在北方,他是整個北方的主人。而我,隻是他麾下的老戰士。你們麵對的也僅僅是羅斯擁有的很小一部分軍隊,但蕩平你們輕輕鬆鬆。你就是被我們羅斯承認的波洛茨克新首領,隻是現在你還不能得到自由。”

蘭巴特因身份高貴才有資格成為代理人,至於其他五個隨從,他們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此五人被故意放走,考慮到他們並未受到任何皮肉之苦,甚至被囚禁的日子天天都麥子吃,以至於被當豬養的他們都胖了一點。

如此一來他們被放逐掉,波洛茨克人如何相信所謂囚禁的經曆?保不齊會覺得這五個家夥悄悄弄死帶隊者蘭巴特再藏起來,靠著打獵躲藏到合適的時間返回,在編一段話術給酋長普羅茨瓦夫描述。

菲斯克和夥計們合計一番,還是得給此無人一番肉刑呐!

於是在極端的慘叫中,此五人被集體割掉了左右耳朵的耳垂。如此操作需要精細作業,需鋒利小刀處理,故而傷口極為平直絕非此五人自帶的粗糙斧頭能造成的,由此可以證明他們的確經曆了被羅斯囚禁,所言才可被波洛茨克首領相信。

再對於這五個家夥,割掉的僅是耳垂基本不妨礙他們的聽力,如此一來基本剝奪了其戴耳環的權力。

他們被放逐,被騎兵驅趕,帶上一點魚肉乾沿著河道奔向下遊,胳膊顧不得耳朵的疼痛,隻想全力跑路。

他們帶著怒氣奔跑,與蘭巴特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此五人就是被誘導後作為事實上的羅斯使者去給波洛茨克首領下戰書,按照菲斯克的想法,他們最好把傾儘辭藻添油加醋,確保大規模戰鬥有機會打起來。隻有如此,羅斯主導的聯軍方可一戰打服他們,以便後續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