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5章 奧斯塔拉女公爵的陰謀(2 / 2)

“尊貴的大人,這是何意?美酒,都是給我的?”已經微醉的蘭巴德受寵若驚。他眼看著麵前晶瑩剔透的瓶子,它們以木塞封口,裡麵竟是瓊漿玉液。

卡洛塔一臉笑容,使勁昂一下脖子,端著手裡裝著麥酒的玻璃杯敬酒示意:“朋友,我該如何相信你是真心實意歸順呢?”

“這……”撓撓臉的蘭巴德似乎明白了什麼,再道:“我已經給你們進貢了大量糧食,以後五年都會進貢。波洛茨克對你們完全開放,你們的船隻、騎兵可以自由同行。我們甚至會為你們打仗,這還不能證明嗎?”

“當然!你們波洛茨克人是臣服的,你呢?你要做波洛茨克的新貴,值得兄弟們相信嗎?我……對你有所懷疑。”說罷,微微側著臉的卡洛塔投來不懷好意的笑容。

好似某種激將法,蘭巴德突然悟出:“啊?莫非我要發誓證明嗎?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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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你!好好看看麵前的水晶瓶,這裡麵可是我們羅斯王從諸神那裡求來的聖酒。給你三瓶,是我們看得起你。我聽說男人都很會喝酒,你如何?這三瓶聖酒,你消受得起嗎?”

“你……讓我喝了它?”

“正是!你不是瓦良格人,想和我們做朋友就喝了這聖酒,這樣羅斯王才看得起你。隻要你喝了,瓦良格的諸神也會覺得你是個真男人,這三個美麗瓶子也歸你。”

“還有這種好事?!”

蘭巴德本就希望以後那些瓦良格人不要歧視臣服的波洛茨克民眾,他覺得女貴族給了一個必須把握住的機會。

三個木塞被打開,接著就是酒香四溢。

那不是一般的酒香,而是刺鼻的酒精味,氣味極為剛烈確實大家平日裡絕不可能嗅到的存在。

卡洛塔的一番說辭很有意思,菲斯克雖覺得讓這小子喝掉三瓶即一磅半重的伏特加根本不配,既然是卡洛塔出資就算了。

卻見蘭巴德凶悍地舉起一瓶就猛灌嘴裡,頃刻間爆裂般的口感就讓他把酒噴出來。

再看卡洛塔竟拍桉而起:“你在乾什麼?!波洛茨克人?!吐了聖酒,你在侮辱我們嗎?”

這酒真難喝!蘭巴德一臉菜色,咳咳嗓子趔趄著嘴示意還能繼續痛飲。

菲斯克倒是一臉笑意,示意卡洛塔坐下來:“你何必動怒,這小子一直在做野人,野豬吃不了麵包,享受好東西突然受不了很正常。”

瞪著眼的卡洛塔這才坐下,心中竊喜地看著蘭巴德這小子忍著極端的難受,愣是喝掉了剩下的酒。

“唉,這還差不多。來人呐!”卡洛塔又將侍者招來:“再上一瓶伏特加。”

“還……還來?”已經捂住嗓子的蘭巴德覺得肚子裡正燃著熊熊烈火,嗓音沙啞著無聲中認慫。

“你吐了第一瓶不算數。繼續喝!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羅斯王。”

蘭巴德的糟糕模樣引起與會的人們哄堂大笑,大家接連起哄,逼得蘭巴德不得不再喝掉第四瓶。

“如此……我就是被你們……你們瓦良格人的神所認可……被羅斯王認可。”接著,捂著嗓子的他已經難以說話,不一會兒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這一切儘在卡洛塔掌握中,而其他人就隻覺得這個波洛茨克貴族隻是喝醉了而已。

卡洛塔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不後悔自己的手段,更認為自己手段雖卑鄙,也是為自己的男人除掉隱患。如此想法是其一,其二,波洛茨克畢竟距離自己的維捷布斯克太近了。

嚴重酒醉的蘭巴德已經斷片,一瓶伏特加容量接近折合三百毫升,重要的事他喝掉了可是超過了折合一升的純酒精。

宴會上的菲斯克還不懂諾夫哥羅德的釀酒作坊在大肆搞新花樣,伏特加的酒精度數被蒸餾到接近100°,畢竟做成純品基酒,其保質期簡直是永恒的,這樣隨時隨地兌上水就能暢飲。

但是這種已經不能稱之為酒的東西,人喝多了必死,何況是如此巨量。至於卡洛塔如何知曉這一情況?城建之際,她將一瓶基酒賞賜給乾活賣力的部下,本是要求那一小組所有兄弟一起喝的,卻被頭目自己貪了。有人便偷偷向卡洛塔告狀,當她氣鼓鼓就懲罰罪犯之際,發現那個年輕人吐血而亡,酒瓶也隻剩下少量的酒液。

酒有問題嗎?果然有問題。這比之前的伏特加更加剛烈?在詢問運貨人後,她獲悉了真相——酒被蒸餾到了極限。

而憋著氣的人們開始盛傳一個說法:貪汙獎賞者,會被神殺死。

也許真相是這個?卡洛塔願意接受這個說法,隻因它團結大夥兒。

菲斯克以為那是高度烈酒,殊不知是劇毒之物。

蘭巴德被抬走,就在這個晚上,他的胃被灼燒得穿孔,被灼得胰臟破裂。

次日清晨,當其他喝過酒的人都已恢複正常,卻發現蘭巴德已經死去,死相也極為扭曲。

腦子懵了的菲斯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已經僵硬的蘭巴德扭曲地捂著肚子,床邊都是黑血,他的嘴巴裡更是如此。睜開的雙眼成了紅色,恐怖的麵相好似遭遇惡神的詛咒。

屍體被拉到戶外,菲斯克等人圍著屍體不明就裡心生恐懼之際,卡洛塔卻一臉平和地在隨從護衛下來了。

“這是什麼情況,他……居然如此慘死?”

“你?”卡洛塔摘下絨帽昂起頭,殺想不到敵如麻的菲斯克居然還會恐懼。

“你在怕什麼?”

“這個男人。死了?!太慘了,它像是被神殺死了。”

“唉。”像是知曉一切的卡洛塔無奈點點頭,麵對圍觀的人們,也包括瓦迪斯拉夫和格查爾:“都見到了吧?我說過了,這是羅斯王從神那裡得到的聖酒。還記得他昨天吐了聖酒,這是褻瀆!奧丁的責罰就是這樣。”

“居然還是這樣?”菲斯克從沒聽說過這種事。

“很遺憾,他死了。這是命運,就給他就地掩埋吧。”

很快,猙獰的屍體被拉走,卡洛塔也把一頭霧水的菲斯克叫到僻靜之室密談。

菲斯克又不是大傻瓜,他意識了一種可能性,這便還不等卡洛塔開口,他便問道:“其實,是你的陰謀。”

“哦?你已經意識到?”卡洛塔繃著臉反問。

“你在酒裡下毒了。”

“並沒有。酒是同時進貨的,廢了我很多錢。你我都喝了,隻是……”

“隻是如何?”

“這種烈酒非比尋常,它是全新的伏特加,若是單純的對瓶喝,強人隻能喝一瓶,任何人隻要喝到兩瓶必死無疑。”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你!你謀殺了他!你呀!嘿呀!”菲斯克氣得直拍大腿。

卡洛塔依舊麵不改色:“留裡克是我的男人,我要為他著想。如果南下作戰的是我,那麼波洛茨克的貴族就一個不留。你在乾什麼?我的兄長,殺敵如麻的你這一刻居然仁慈了?”

“我們已經做了協議,他們臣服了。你……不該謀殺。”

“所以,哈夫根怎麼死的。要殺,就得趕儘殺絕。他讓我和妹妹逃亡,兩年後,就是他的末日。我對波洛茨克人沒有惡意,但這個主戰的蘭巴德必須去死。”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菲斯克畢竟和留裡克有一定血緣關係,遂與卡洛塔一定程度也是親戚,同族之間沒必要爭吵。

而且,卡洛塔所言有她的邏輯。

菲斯克隻好聳聳肩:“本來也沒誰看得起那個蘭巴德,就是他今天不死,幾年後也要乾掉。我隻是擔心,提前殺了他會在波洛茨克鬨出亂子,我希望可以更穩妥地控製那裡。”

“你真是這樣想的嗎?反正木已成舟。”激動的卡洛塔情緒有所舒緩,“幾年後再做不如現在就做。反正我已經做完,留裡克要不是不悅我就和他理論。我相信他會支持我,反正波洛茨克人也不是什麼強大勢力。”

“是這樣,之後該怎麼辦?你是否想過?”

“已經想明白了。蘭巴德突然病故,一切都是命運,就這樣告訴波洛茨克人。明年,我的軍隊直接開赴當地,由我直接管理。就讓波洛茨克完全作為我奧斯塔拉公國的轄地,這是留裡克賜予我的權力。”

“也好。”菲斯克聳聳肩,默默都囔一句:“你如果是男人就好了。好在你是女人,不然……”

“不然什麼?我都聽到了。”

“你呀,在外如同凶殘母熊,在留裡克的懷裡溫順得如羊羔子。幸虧你不是男人,否則也會死。哦,抱歉我話言重了。”

“我懂。”卡洛塔瞪著眼一板一眼道:“正因為我是他的女人,我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