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6章 第一場反擊(1 / 2)

科布倫茨持續燃燒,人們因成功逃離而欣喜的情緒迅速化作絕望失落。

家都沒了,以後該怎麼辦?!

神父巴赫伯特不理解,為何那些效忠洛泰爾的軍隊要縱火,現在連神聖的修道院都付之一炬。

禿頂他強掩自己的痛苦,見得維持秩序的神父康拉德,兩個老家夥索性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他們都是虔誠的教士,一想到修道院被惡意摧毀,想到那些軍隊甚至不如諾曼人,哭聲便再也掩飾不住。

“那兩個老頭子在哭什麼呢?像兩個女人。”老埃裡克瞥上一眼,不解地都囔起來。

瓦迪向篝火扔著柴,隨口滴咕:“哭吧。家被人毀了,隻能哭了。”

“如果有人拆了我的家,找到機會,我就處決襲擊者全家。哭?!豈能哭死襲擊者。”

“可他們是教士。作為神的仆人,殺人是大罪。”

“是嗎?我們不也信了他們的神。”老埃裡克繃著嘴搖搖頭,“我可不想做懦夫。我們還不如繼續把祭壇擺起來。”

“也並非如此。隻有神的仆人才是迂腐的。再說,誰管得住我們。”

“所以呢?”老埃裡克看看老夥計:“咱們的小胖子去和那個羅貝爾交涉了,肯定是組織反擊。舊那些平民的是我們,進行反擊的還是我們。救世主?依我看咱們就是救世主。”

“誰知道呢?”瓦迪聳聳肩:“回來的兄弟已經說明敵人的情況。得想辦法把他們全部殺死!”

“對!全部斬首,屍體扔到河裡漂到大海。我聽說按照他們的信仰,身首異處者的靈魂不能上天堂。我們就這樣報複!”

“也不儘然。”瓦迪搖搖頭,微微扭來的腦袋麵露凶相:“不如給上遊的那個路德維希一份禮物。”

“什麼禮物?”

瓦迪以手刀做起一番殺頭的動作,再撕扯著嗓子低吼:“給他一千個腦袋。”

“夠凶狠。想不到,你竟是這麼狠。”

“不然呢?”

瓦迪是個有著波美拉尼亞血統的斯拉夫人,以奴隸身份幾經波折就變成如今拿騷伯國的一員大將。度過這場危機,他一定獲封男爵。有了爵位一定程度即可不受製於人,可以有著自己的一些主張。

尤其是這場科布倫茨危機。

小胖子黑狐的身體狀況決定著他無法拚殺,他頭腦不錯,現在最是欠缺的是仍是指揮正麵戰鬥的經驗。

小子需要老家夥們幫襯,他現在最要考慮的確定怎樣的態度,去謀劃一個大方向、一個大戰略,之後兄弟們幫他落實。

“還在閒聊呢?”

說話者正是黑狐,在其身後又站著羅貝爾,以及另外合計五名騎士。

兩位黑森山區的騎士,三位最近才舉家逃過來的科布倫茨山區的騎士。

“不過是聊聊未來怎麼辦。”說著,瓦迪拉著老埃裡克站起。

“我們幾個聊了一番,現在咱們再湊在一起聊。大家都是戰士,現在談談如何戰鬥。”

似乎年輕的黑狐真成了身經百戰的將領,也許他有著這方麵的潛力。他的確跟著羅斯王留裡克學了一些東西,兩人很期待他能想到新的點子。

今夜,黑狐代行妻子的爵位責任,以科布倫茨拿騷來茵高伯爵的身份與另外六位貴族談。

駐紮的羅斯軍有著充分的戰鬥經驗,另外有經驗者莫過於即將離開的羅貝爾。

來茵高伯爵羅貝爾作為老資曆的軍事貴族,全盛時期也能調集多達三千人的大軍。當然,他的精銳就是手下五百騎兵。封臣騎士帶著自己的扈從組成“騎兵戰術小隊”,這些人可以組織二百騎兵,最後羅貝爾拿出自己的三百精銳,彼時五百來茵高重騎兵北上作戰。

當時的拿騷男爵亨利也帶上自己全部的騎兵,更是包括唯二的騎士,湊夠五十人就跟封君北上了。不同於那些騎士,拿騷一方自有著一定程度自主權。

此乃整整兩年前的事。

兩年一晃很快,而今主客換了位置,昔日的敵人成了盟友不說,更是成了戰爭主導。

拿騷雖弱但也強!它就是搶在當前占有的龐大人口。

蘭斯泰因是蘭河河口,深入的蘭河流域是拿騷的主體,悠長的山坳河穀平原短時間內聚集了超過七千人,若是按照維京傳統,從中集結出三千人大軍並不是問題。不過讓這些農夫從軍需要很多的前提條件,最關鍵還要看他們是否願意與敵人拚命。

若是領主召集本地農民去打仗,農民定然帶著自家的糞叉子、打穀鏈枷、短矛,跟在領主老爺的精銳後麵,拚命不一定,搖旗呐喊是一定的。命是自己的,好勇鬥狠有領主精銳去做,除非戰爭真的傷害了農民的財產。

現在,科布倫茨的難民有著絕對的作戰理由。

逃過來的騎士可謂真正的死裡逃生,那些見到過中王國軍隊故意殺人的農民,經過一番鼓動,心中的一點火星已化作衝天烈焰。

農民要複仇,就以自己帶回來的農具做武器,再不濟砍掉一棵小樹削尖了做哨棒。

一夜之間,僅科布倫茨難民就冒出來多達接近一千人的農民戰士。當然這些人的戰鬥力沒有誰看好,他們無法與披甲的敵人正麵對抗,除非敵人敗退,這些農民兵可以加入順風仗暴打落水狗。

他們至少聲勢浩大!再加上從拿騷動員的農民戰士,湊出以前兩百人顯然沒問題。

誰是他們的統帥?羅貝爾再合適不過。

堂堂來茵高伯爵帶領大家擊敗燒毀家園的敵人,兩位神父為伯爵的義舉背書。伯爵有一定精銳,又有五位騎士助陣,加上這些精銳部隊,最後可湊出最多可達一千四百人。

固然人多不代表戰鬥力強,拿騷一方現在也的確有船能將他們快速運到河對岸發動進攻。

不過,若是來一場搶灘登陸式的作戰,怎麼想都是拿騷來茵高一方將自己的軟肋顯示給敵人。

黑狐當然知道自己可以派出小船去下遊召喚援兵,他偏不這樣做。

難道局麵已經危及到必須呼喚援兵?彆人會怎麼看我?

年輕的小胖子一賭氣,這番就是要用現有的力量,儘量打敗敵人!

一眾軍事將領湊在一起,不遠處是繼續燃燒的科布倫茨,他們研究出了戰法。

經曆驚恐的人們需要繼續休息,休整一夜的羅斯軍可不會。

三百名戰士在河口的蘭斯泰因集結,十條長船已經整裝待發。

“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人。要折騰得他們不得安寧!”黑狐再最後與瓦迪說上兩句。

“大可放心。不讓我們好過,他們也休想好過。走咯。”

三百士兵陸續登船,明眼人注意到他們攜帶了數量龐大的弓弩,甚至還有幾座特彆的重武器。

那是從停泊在拿騷村武裝貨船上臨時卸下的扭力彈弓,六座彈弓作為大船的主戰兵器,對於這場戰鬥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戰術優勢,奈何大船不適合今日講究機動靈活的作戰模式。

有六艘長船在船艏處安裝扭力彈弓,它可發射標槍、鑄鐵彈丸,甚至是多根普通輕箭。

它們有著極佳的射程優勢,再配上羅斯軍慣用弓失的傳統,黑狐就是要以己方優勢欺負一番敵人。

瓦迪帶著兄弟們展開行動,與此同時,科布倫茨的火已經燒了一夜,明火依舊濃煙略減,唯有堡壘處的火就要自然熄滅。

幻想著在科布倫茨懲罰叛徒、肅清諾曼人,順手搜刮一番財物以充軍資的昆汀,局麵令他大失所望。

甚至廣大的法蘭克戰士站在烈火外,眼神敏銳的人看到修道院尖塔處的十字架在濃煙中搖搖欲墜,都在做自我審判。

士兵隻能就地宿營,一邊是大火,另一邊是騎兵損失的消息,再加上他們連續兩次看到諾曼人的船隻堂而皇之逆流而上,自己卻缺乏反製能力,又多了一分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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