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米爾舒姆、桑德霍爾姆、卡爾德海姆和斯納庫爾(1 / 2)

自從842年春意盎然的四月份開始,奧斯塔拉公國在女公爵卡洛塔的帶領下,就以羅斯王國的名義意圖徹底將名義仆從的波洛茨克人,徹底化作王國的一部分。

那些農夫為主的部族既然已經在羅斯騎兵的偷襲下損失莫大,主戰的頭目已經死去,難道真的需要扶持起一個當地貴族為代理人?

奧斯塔拉公國南下擴張的決意得到了留裡克本人的許可,為此最精銳的第一騎兵隊絕大部分戰士參與其中,羅斯-奧斯塔拉騎兵向波洛茨克發動浩浩蕩蕩的軍事攻勢!

當然,倘若當地人極為順從地接受羅斯治下的新秩序,他們會得享和平,作為交換,他們也要為羅斯納貢、服兵役,也被許可在作戰之後分享屬於自己這一份的戰利品。

倘若他們拒絕,王國的屠刀絕不是開玩笑。

女公爵卡洛塔在法理上是老國王奧托的養女,更是留裡克法理上的沒有血緣的姐姐。

而她的確是留裡克的一個妻子,這番南下卡洛塔要做太多的事務,無論波洛茨克問題解決得是好是歹,一切結果都由她負責。

既然有著直接的利害關係,當然是必須將事情做好。

此次行動,年幼的卡爾也隨著她的公爵母親隨軍南下。

男孩雖不繼承留裡克本人的名號,血管裡也流淌著他的血脈。

軍隊全副武裝水路並進,他們高揚著羅斯旗幟與奧斯塔拉人的牛頭旗,特意彰顯著自己高傲的身份,戰士們士氣極為旺盛。

從新奧斯塔拉城到堡壘化的大盧基市鎮,兩者間的直線距離長達二百公裡,由於軍隊必須順著洛瓦季河南下,行軍的距離被迅速拉長到超過三百公裡。

東歐的空曠與龐大是對所有冒險者的強大考驗,每次行進在這樣行動路線上,她都要做一番思考——我的公國是否過於空曠了。

雖說卡洛塔在行進線路上設置了多處補給站,這些站點都留有少量駐軍,它們有望成為永久性村莊,而今就是多則二十人、少則幾人的微型哨站罷了。

哨站與哨站彼此有彆,北部的哨站因靠近尹爾門湖,它們數量多一些,分布也較為密集,如鎖鏈一般排布在洛瓦季河下遊。

南方哨站是實實在在的少數派,它們雖是交通線不可或缺的,因地處偏僻自身麵臨著更大的挑戰。

這些小型哨站的存在使者航行在洛瓦季河上的船隻多了一份安全感。

因為哨站駐軍除了要加固自己的房屋抵抗嚴寒與雨雪,還要搭建木質圍牆躲避野獸襲擊,更要建好小型碼頭為過往的船隻提供一定的住宿需求。

能被留下來的人往往是好勇鬥狠之輩,卡洛塔有些掛念這些兄弟,生怕他們在過去的冬季慘死於皚皚白雪中……

“媽媽,我們還要走到什麼時候?”機靈的卡爾也為漫長的、好似沒啥意義的行軍折磨得渾身難受。

母子二人共騎一匹馬,小男孩就在母親身前,被母親攥著韁繩的雙臂死死卡在位置中。

“再忍忍吧。”

“可是……太無聊了。”

“無聊?等你長大了做了公爵,可要習慣於這種無聊。唔,說實話的確挺無聊的……”

卡洛塔看看四周環境,較為寬闊的洛瓦季河完全被漫無邊際的森林裹挾著,河道有如巨蛇般蜿蜒其中。

除了茂密森林,此地環境地理的變數莫過於湖泊與淤泥沼澤,頗為糟糕的是現在正是春季融雪期,大地過分濕潤了以至於絕大多數地方是泥淖一片,倒是河畔區域的蘆葦青草瘋長,這些草甸的存在令泥巴地變得堅硬一些,足夠馬隊前進。

但馬蹄鐵踩過的草地又會恢複泥濘,在騎兵隊的身後就留下一道極為明顯的泥路。

戰士們互相打趣:“至少,倘若迷路了,我們能順著痕跡回家。”

既然兒子有此疑問,想必戰士們也為連日的行軍感覺無聊透頂。

她給水路並進的全軍發出積極信號,似乎隻要再堅持一下,一個可以休整的哨站近在眼前。

一切就如她說的那樣,再經曆一次河畔區域裡弄得渾身露水的露營後,在新一天接近中午時分,一座河畔的小型哨站奇跡般地出現了。

精神萎靡的人們為之精神一陣,一條長船奉命立刻脫離主隊,人們奮力劃槳直奔那圍牆而去。他們又是吹牛角號又是打鼓,桅杆上高懸羅斯旗幟獵獵飄揚。

而哨站的駐軍早一些就發現了船隊與騎兵隊的蹤跡,這便將珍藏的旗幟緩緩升起,隻為向歸來的兄弟們告知“我還活著”這一簡單又極為重要的答桉。

於是,長船靠近濕漉漉的小碼頭,幾個披著熊皮的男子真如熊一般從木牆裡走出,若非他們金色的紮成奇奇怪怪發辮的頭發極為醒目,其存在真像是棕熊成了精。

接過拋來的纜繩,等了一個冬季的留守者們熱淚盈眶。

“兄弟們!我們期盼了很久,你們終於來了!補給……補給終於到了?”

“到了!”剛剛下船的奧斯塔拉戰士毅然握緊留住者滿是繭子的雙手:“春季已到,未來更要辛苦你們了。”

千言萬語還不如直接送上的鹽更重要。

既然留駐者都是好勇鬥狠的獵人,他們的宅子裡並不缺食物,最缺的實在是脂肪與鹽。卡洛塔給這些勞苦功高的兄弟兩項重大犒勞:黃油磚、鹽塊。

這個哨站的具體名字叫做米爾舒姆myrsholm,意味“泥濘的多水低地”。雖是如此,既然本地開始有人活動,一片區域內就給突擊改造的不是很泥濘。多餘的樹被砍倒,人為製造出一片平地,使得它的環境與周遭格格不入。公平的說這樣的環境或許種植小麥不合適,中些蔬菜是可以的。

在尹爾門湖開始大麵積普及的豌豆,豆種也被卡洛塔帶到南方。

她賜予米爾舒姆哨站豆種與胡蘿卜種子,希望留駐者能額外吃些素食。

她在此並非給予這,給了這些兄弟黃油和鹽,換來的就是他們進貢的皮革,乃至有關周圍環境的調查情報。

一項情報極為重要,所謂在米爾舒姆之西不遠處,那裡沒有森林,取而代之是無窮無儘的沼澤。即便澤地裡可以獵捕到野鴨與大雁,該死的蚊蟲能活躍到深秋,闖入其中的探險者會被這些吸血小怪物圍攻,整片區域好似被邪神詛咒,實在是沒必要探訪的惡劣區域。

相反的是去東方探險,因為米爾舒姆這一哨站被故意設置在河流交彙處,有一條無名小河由此地注入洛瓦季河。隻要有河道,對於探險的羅斯人而言就相當於寬闊的“羅馬大道”,哪怕河床很淺,北歐長船照樣有能力在其中蕩漾。

棕熊渾身是寶貝,猙獰熊頭與寬大厚實的熊皮在整個羅斯王國、北歐世界是交易的硬通貨,哪怕現在的物價膨脹得很厲害,熊皮的價格一樣在瘋長。